![]() 郑芬芳心疼地搂紧她,“别怕,我送你去军区医院!” 说着,她找来警卫员将郭青州背起,冲向了烟雾散去的方向。 林冬声想告诉他,他也受伤了,需要帮助。 可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才等到巡查人员找到他,将他送到医院。 初步检查,确认了他腿上存在残留弹片,医生要求家属签手术同意书。 他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市。 至于郑芬芳,他们在法律上本就是陌生人,并无夫妻关系。 “手术不能耽误,你有军属证吗,拿过来,我先备案!” “你这证上没有婚姻关系或亲属证明,没用!” 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林冬声当时的心情,他咬着下唇,疼得浑身发抖,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医生,我自己签字可以吗?” “特殊情况自己签也可以,但需要走更多手续!” 医生递过来一沓文件,厚厚的,像半本字典。 林冬声颤抖着手,一笔一画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与其说是签字,不如说是用血在刻,每一个字都刻在他的心上,刻骨铭心。 手术同意书、风险告知书、责任自负说明……他不明白,为什么受伤的是他,受委屈的也是他,到头来,还要他承担所有的责任。 术后,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第一次对未来感到迷茫。 郑芬芳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 他借助拐杖下地,在楼梯拐角的病房,隔着虚掩的门看到了里面铺满鲜花。 他心生羡慕,缓缓挪步过去,却听到了郑芬芳的声音。 “青州,我明白你的委屈,我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不过说到底,他也是跟我来的军区,现在闹得这么厉害,不搞个婚礼哄哄,真闹上去,你的军功可就没了。” 每句话都像尖刀一样,一刀刀剜着林冬声的心。 他死死地抓着拐杖,指节泛白,骨头咯咯作响。 他想冲进去,可刚挪动,便因为不熟练的拄拐动作,狠狠摔到了地上。 医院的地真冷,真硬。 林冬声挣扎许久终于站了起来,左腿的剧痛让他非常清醒。 他看清了今后要走的路。 他不想当什么营长背后的男人,他要远远离开郑芬芳,找到自己的理想之路! 距离婚礼还有七天,所长告诉他,调任函已经在路上了,预计这两天就能到。 林冬声满怀欣喜拄着拐去邮局,却在路上被拦截下来。 “有人举报你影响炮弹试验开展,造成重大损失,需要你配合调查!” 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郭青州说的“斗不过他”,怕不是要通过栽赃陷害让他被迫烂在这里吧! 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有郑芬芳才会听信郭青州的一面之词,他不信别人也会如此。 但当林冬声走进会议室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郑芬芳,他的心凉了个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