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接过门外递进来的东西。自从太子离京,后宫又是贵妃管事,皇后便闭门谢客,只有初一十五才将门打开,只因陛下要宿在未央宫。 皇后礼佛出来,身上还带了厚重的檀香,“什么东西?” 红玉将盒子打开,来到皇后跟前:“这是云大人送来的象牙辟毒筷。” 皇后眉眼一冷,顿时收回手:“丢出去。” 红玉忙道:“娘娘,贵妃这胎像是冲着咱来的,不若将辟毒筷留下,也能防备一二。” 云暮同沈聿明交好,人才走,又想起巴结她,皇后心里还是怨着他,“未央宫什么稀罕物没有,还能缺了一双辟毒筷不成?丢出去!” 红玉惋惜地看了辟毒筷一眼,但到底没有如皇后所说的那般丢出去,反倒是收进库房,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前几日,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来传话,说是贵妃欲让皇后照顾她直至产子,当真荒谬! 皇后有无戕害有孕妃嫔,红玉比谁都清楚,这帽子被硬扣在皇后头上,她气得差点要去长乐宫同贵妃争辩一二。 去打听了才知晓这些话并未传出,红玉不由地松了口气,幸而被皇上推拒。 红玉才从库房出来,就隐约听见有人在叩宫门,很快又转为拍门,再往前走,便能听到有人在外喊叫:“皇后娘娘,救救我们娘娘。” 红玉忙叫人将门打开,只见贵妃身边的红袖顺着门的力度跌进未央宫,仰头见是红玉,忙抱住她的腿哀求:“红玉姑姑,求您让皇后娘娘救救贵妃娘娘。” 外头的喧闹让皇后静不下心,她从书房走出,“何事如此喧扰?” 红袖撒开手,起身跑向皇后,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皇后娘娘,我们娘娘被人下了毒,求您救救她。” 皇后皱眉,“那还不快去请太医!皇上那边去请了吗?” 红袖回道:“请了太医,奴婢一时情急,只想着来请娘娘了。” 皇后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摆驾长乐宫,黄德全,去勤政殿请皇上。” 云暮跟在梁文帝身后,再次来到了长乐宫。 贵妃一见了梁文帝,挣扎坐起扑入他的怀中,“皇上,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 面色苍白,冷汗将鬓边的发黏在脸上,言语间满是惊恐。 ![]() 云暮扫了殿内一眼,最后落在正验着桌上吃食的院使和另一个太医身上。 梁文帝轻拍贵妃的后背,低声安慰了几句,转而问道:“发生了何事?” 院使回道:“臣来时,贵妃呕吐不止,呼吸不畅,隐隐有些见红,许是中了毒。” “何物所致?” “皇上,菜还未验完。” 院使他们也才到不久,这桌上的东西还未验完,不敢轻易定论。 梁文帝下巴微抬,云暮了然地走到桌边,问道:“不知贵妃娘娘最后用的是哪道菜?” 贵妃把头埋在梁文帝怀中,一言不发,倒是红袖出了声:“回大人,娘娘自有身孕以来,便喜食辣,最后用的是那道双椒鱼。” 云暮接过太医递来到银筷,挑了一块鱼肉,见银筷未变色,又放在鼻下嗅闻,而后摇了摇头。 三人将桌上的菜都验了一遍,银筷还是没有变色,云暮的目光落在了距离最远的那一道甜汤上。 她拿起汤勺舀了舀:“红豆甜汤?” 第一百零二章 阴暗的想法 妇人只瞥了沈聿明一眼,便指使着男人把人拖进那边的小屋,才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这里的人除去刘志,无人认识沈聿明,他方才急着赶路,将知府他们甩在了后头,如今不过文竹跟在他身边,他对刘志摇了摇头,阻了对方的话头。 翻身下马,他来到妇人跟前:“若我就要管这桩闲事又如何?” 那几个男人见状,没再管刘志,而是把沈聿明二人围在中间。 妇人见他模样生得好,当下也多了些耐心,好言劝道:“小兄弟,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那人肖想不该是他的东西才落得如此下场,他都不曾说话,你又何须替他出头。” 沈聿明疑惑问道∶“那不是你方才恐吓,他才不敢说吗?” 妇人见他听不懂好赖话,当下也收了笑意:“你可知此处是谁管事?” 沈聿明上下扫了她一眼,确认先前在宏村没见过此人,“总不能是你吧?” 妇人无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屑,瞬间就像被点燃的炮仗:“怎么不能是我?在这宏村,我说了算,你若是想在村里安生地生活,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几人说话间,太子和知府终于赶到。 “王爷。” 围观之人皆如遭雷劈之相,呆滞在原地,那硬气的妇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聿明:“你是王爷?” 有人开了头,刘志亦不用再瞒着沈聿明的身份,他将碎成片的凭证捧至沈聿明面前∶“王爷,此妇意图占了草民一家的房子,还撕毁了官府发的凭证,逼我们一家老小都住进那个只有一间屋子的房子!草民不依,便对我们大打出手。” 沈聿明只扫了一眼,就认出那是他派人特制的凭证,他捏起其中一片∶“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妇人抱着头尖叫了一声,“你怎么会是王爷?” 而后又指着刘志说道:“你早知他是王爷,方才为何不说?” 说罢,便想趁沈聿明他们不备偷偷溜走,但文竹和那些赶来的侍卫怎会给她机会?手中的剑才亮出几寸,他们便被吓得呆在原地,纷纷求饶。 沈聿明睨了一眼知府,“你怎么看?” 知府擦了擦汗,瞪了妇人一眼,“还不把人家的东西给抬进去?” 几人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将上面的尘土一一拍净后,恭敬地将刘志一家迎了进去。 知府才到,就有人去和保长通风报信,保长显然与妇人相识。 “都是误会,误会,小妹误以为他们是抢了别人的房屋来住,这才起了冲突,是吧?” 保长用胳膊肘杵了杵妇人,妇人哎了一声,笑道:“可不是,这房子都是王爷自掏腰包建来给灾民所住,难免会有一些心术不正之人钻空子。” 刘志听后,梗着脖子说道:“我可是有凭证的!” 妇人讥诮一笑:“谁知你那凭证是真是假。” 刘志:“你……” 沈聿明冷冷道:“这凭证是本王派人特制,江城无人敢弄虚作假,你的意思是本王给了他们假凭证?” 妇人面色大骇:“民妇绝无此意。” 沈聿明却不再看她,转头同知府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抬步往村子的另一边走去,路上他突然想到,既然沥城之人不愿搬走,不如就借建造房屋把人哄出。 于是附耳对文竹低语了几句,惹得太子侧目。 “还有三四日,若他们还是不搬,你怎么做?若到时无雨呢?” 沈聿明回道:“雨必定会下,要么提早一两天,要么就晚一两天,若是不走,那便派人把他们押走。” 漳江二城的守卫加起来,他不信那些人宁愿死在刀下也不愿搬走。 沈聿明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