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那满是愤怒的表情,一阵荒唐可笑之感顿时在心头升涌而起。 他记得李幼夏芝麻过敏,却不记得女儿芒果过敏? 南南又知道什么,居然被他如此伤害对待?! “逾宸哥,你别这样......姐姐又不知道我芝麻过敏。” 李幼夏拽住傅逾宸的胳膊,一脸担忧。 可李纫秋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幼夏回家第一天,就因为一口芝麻酱而被送往医院急救。 这件事闹得很大,大得李纫秋被罚跪了一天一夜。 只因那口芝麻酱,是她舀给李幼夏的。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李纫秋!” 傅逾宸因李幼夏简单一句挑拨而冷了神色:“给幼夏道歉!” 李纫秋攥住傅逾宸的手腕,呛得咳嗽不止,连泪花都飙出来。 南南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不要伤害妈妈!” “爸爸,你放开妈妈!妈妈——” 南南扑上前,疯了似的一口咬在傅逾宸的大腿上! 5 李幼夏连忙去护傅逾宸:“你干什么!快松开!” 她拽着南南的衣服往后拖,却没想到南南竟然一边哭着一边扭过头,又一口咬在了李幼夏的胳膊上! ![]() 她力气小,哪怕用尽全力,也只是咬破了李幼夏一点皮。 可李幼夏却夸张大叫:“好痛——” 傅逾宸骤然松了手。 李纫秋浑身脱力地瘫软在地,腹部一阵绞痛袭来。 她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那里的生命,仿佛在悄无声息地流逝着...... 她慌张抬眼,想要求救,却看到傅逾宸怒声呵斥: “松嘴!” “李纫秋,你看看你把你这个女儿养成什么样子了!跟你一样恶毒!” 他抬手将南南猛然甩开! “砰”地一声,南南小小的身体犹如脱线的风筝一般狠狠摔落在地。 她抽搐着,伸出手,努力地喊了一声: “妈妈,我好痛啊......” 李纫秋撕心裂肺地喊出声:“南南!南南......” 她往前爬着,将南南死死护在怀里。 “傅逾宸!南南不舒服,快喊医生......” 李幼夏却瘫在傅逾宸的怀里:“逾宸哥哥,我好难受......我好像还是过敏了......” “幼夏!我带你去看医生——” 傅逾宸直接将李幼夏打横抱起,满脸担忧。 “傅逾宸!”李纫秋伸出手,抓住傅逾宸的裤脚,“救救南南......” “求你......” 腹部的绞痛让李纫秋几乎没了力气,她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唯一可以帮忙的男人,再度舍弃了自己的所有尊严。 可傅逾宸却漠然开口: “李纫秋,你不是厉害得很吗?” “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开始求人了?” “求人之前,你是不是该诚心诚意的道个歉?嗯?” 李幼夏一脸不忍: “逾宸哥,别这样,我没关系的。” “不管怎么说,南南都是你的亲生孩子,你别这样......” “我们虽然错过了,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傅逾宸额角微抽,眉心更是狠狠一跳。 复杂万分的情绪自眼中一闪而过,傅逾宸彻底冷下神色: “李纫秋,这不是就是你想要的吗?” “嫁给傅家,做傅夫人。怎么,你都如愿了,却连道歉都做不到?” 那些折辱的话犹如深针狠狠扎入李纫秋的胸口。 她全身剧烈颤抖着,终于露出一抹凄凉的惨笑: “我错了。” “对不起,李幼夏,我错了。” 她错的又何止于此? 她错得离谱! 错在当年根本就不该因为怀孕而一时心软留在这里,嫁给傅逾宸! 错在当年根本就不该对傅逾宸抱有那么一丝幻想,棒打了鸳鸯!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可哪怕她已经低头道歉,李幼夏仍不肯放过她。 李幼夏浑身颤抖着,满眼是泪:“逾宸哥,我知道我不该怪南南的......可如果没有她,我们说不定真的在一起了对吗?” “我们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的女儿,说不定,也不会死......” 李幼夏盯着南南身上那条公主裙。 那条南南舍不得穿的公主裙。 满是遗憾地开口:“如果不是阿云去世,穿上这条裙子的,应该就是我的女儿了吧?” “轰”地一声,李纫秋脑海里,瞬间爆炸! 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这条南南视若珍宝的公主裙,本来是傅逾宸送给她女儿的? 是她女儿不要,才随手转送给了她的南南做生日礼物? 李纫秋战栗着抬头,眼中只剩下森然恨意。 傅逾宸却浑然不顾,只是握紧李幼夏的手,抿唇冷道: “李纫秋,该道歉的不只是你。” “什么意思?!” 傅逾宸皱眉看向一旁的南南: “要不是她让幼夏吃了蛋糕,幼夏怎么可能会过敏!” “你教不好女儿,那就我亲自来教!” 他大步伐阔走过去,伸手捞起南南,神色严肃至极: “给你幼夏阿姨道歉!” 南南小脸刷白,根本没有丝毫力气。 他却浑然不顾:“还装!你跟你妈都学了些什么恶心人的把戏!听到了没有?我让你道歉!” 南南死死地盯着傅逾宸,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滚落。 她张开嘴,很想喊一句“爸爸”,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傅逾宸的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皱眉:“南南?” 可没等南南有更多的反应,身后,李幼夏突然惊呼出声: “血!” “姐姐,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傅逾宸回过头,惊惧的双眼与李纫秋身下的一大摊鲜血对上。 她那样苍白无力地躺在地上,面如死灰: “我的孩子......” 6 傅逾宸浑身一凛,骤然松手冲过去。 他死死拽住李纫秋的胳膊,将她往上提: “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傅逾宸终于将李纫秋打横抱起,往外奔去:“医生!” 而李纫秋也彻底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接昏迷过去。 再睁眼,已是几个小时后。 她从满是血光的噩梦之中惊醒,从嗓音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南南!” 可四周却无人回应。 李纫秋拔掉了留置针,冲出房间:“南南,我的南南呢?” 她撞上一道结实颀长的身影,痛得浑身一凛。 傅逾宸的嗓音,瞬息在耳侧响起: “去哪儿?” 抬眼对上傅逾宸讥讽无比的双眼:“怎么,打算去找你那个奸夫诉苦?” 李纫秋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 傅逾宸伸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往后狠狠一推: “还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