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年前苏大夫亲眼看着唯一的孙女死在面前,恨自己一身本领救不了至亲的人,心灰意冷隐退,此后再也不问人间疾苦。 程玺为赵芬遍寻名医,苏大夫也是看在与程家有缘,且出手阔绰的份上才肯出手。 程玺弯起嘴角。 “你好啊,苏大夫!” “小丫头好啊!” 那头声音苍老,听得出在笑,“刚才孙霖又给我助理打电话了,你说这家伙怎么不死心呢。” 程玺有些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您别管他就好。” “你父亲最近呢?” 程玺眼神暗下几分。 “我爸啊,他还是老样子。” “丫头,我也很遗憾,”苏大夫怕她难过,没在许成章的事上多说,转回话头:“死小子的事你别担心,他找不到我的。” “嗯。” 她当然知道,孙霖还没能力骚扰苏大夫。 有的人,你连知道他是谁都是一道门槛。 艾斯俱乐部在夜城小有名气,众所周知的富婆天堂,里面的美男一来一箩筐,会才艺的,会花活的,应有尽有。 刚入夜,俱乐部内场遍目流光。 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啊,这小孩哥我可以!” “他好帅啊!” “我要了!” 人群里时不时爆出一声尖叫。 T台上的年轻帅哥们个个身材高挑,肌肉鼓胀,身上的衣料一个比一个少。 凡能用一片遮住的,绝不用两片。 每个人都媚眼如丝,性张力拉满,秀得卖力又讨好。 只要被姐姐看上,帅哥们就把绳子递过去,任由姐姐拴上。 程玺远远看了两眼,无感,但也懂沈青瑜的快乐。 她再看沈青瑜,丫眼睛快直了。 程玺:“秦桓不想要了?” “哦!” 程玺找个空位坐下,不多时一名服务生小哥上来问:“请问您姓程吗?” 他把手机的电话页面给程玺看。 赫然是程玺来之前联系过的人。 程玺:“是我。” 小哥笑容恭敬:“您要找的人在四楼401号房,您让下属过去接人就好。” 沈青瑜立马坐不住:“正好在客房,我得去安慰他一下。” 程玺:“快一点。” 沈青瑜:“快不快不是我说了算的。” 程玺:“……” 沈青瑜走后程玺点了一杯香槟,这里离T台较远,但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帅哥。 大部分女人是肤浅的。 其实程玺也不例外。 当年她大二,一眼看上了隔壁校空降的大四校草。 那时他还没那么贱,也不叫司南。 他属于一眼惊艳的大帅哥,再美的女生也没办法艳压的那种。 别说她程玺,圣姑见了都想还俗。 程玺承认她对司南的脸没什么抵抗力,但当时也仅限于看上,并没有跟他谈恋爱或结婚的想法。 没想到一个月后,她在校外篮球场再次见到了他。 她一米七三,平时喜欢打打篮球,正好一时手痒跟他过了两招。 他很意外能碰到旗鼓相当的女性对手,于是主动留下联系方式,说下次还约。 一次,两次,无数次。 磋磨多了感情就有了,再到后来的确定关系。 她以为那是糖,他却在里面掺了一把高锰酸钾。 一点就燃,搓急眼了还会炸。 就算把糖从里面抠出来,也不是甜的了。 因为爸爸一声“你们不适合,分手吧”,她没了任何选择的余地。 可这样的结果,他明明知道的…… “这位小姐一个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醉熏熏的声音响在程玺耳边。 程玺喝一口香槟,懒洋洋看了过去。 一个脑满肠肥的四十岁老男人正盯着她的脸,笑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美女也来这消费啊,今晚给我个机会买单怎么样?” 程玺没动,瞳孔一瞬紧缩。 “滚。” 老男人脸皮抽了抽,“你这美女太不识好歹了,不打听打听我吴标——吴总,也是你能得罪的?” 程玺转着高脚杯,目光随着杯身看,“吴总怎样,还不是一个丑人?” 吴标气得当场翻脸,“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想我现在就弄你?” 程玺淡定地靠着椅背,丹凤眼微微一挑。 “你可以试试看。” 吴标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怒极反笑:“只要你陪我一晚上,我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赚谁的钱不是赚?” 程玺:“好像挺有道理。” 吴标笑露了一口鲜红的大牙板子:“这才乖嘛!” 程玺微笑,起身。 吴标怕她走人,笑嘻嘻喊道:“美女我们好好谈嘛,我没那么粗鲁你别怕……” 他话还没说完。 程玺冷不防搬起身后的牛角椅,二话不说朝吴标头上砸去! “不要!” 吴标吓得一声尖叫,眼睁睁看着椅子砸下来。 眼见快要头顶开花,有人及时拉了他一把。 程玺这一下打偏,椅子从吴标的左膀落下,把他砸得猛一趔趄,接连往后退步。 程玺还没看清帮吴标的人是谁,身后—— “姐让一下,我来!” 凭着默契,程玺立刻往旁边撤开,放身后的人从她肩膀上方飞了过去。 “卟!” 一声闷响。 吴标连带着施救的那人一起,被沈青瑜踹倒在地。 直到这时,场内的便衣保镖们才从人群中挤出,一涌而上,把吴标和那位帮手团团围住。 包围圈急剧缩小。 看不出保镖们做了什么,只能听见吴标的声声惨叫。 “救命啊!” “我是吴标!” “……” “快看,有人挨打了!” “来这消费的谁没有二两脾气,记住,每个挨打的都不冤。” “可怎么会有人敢打吴标呢?” “吴标怎么了?” “不说了不说了……” 俱乐部的保安们忙不迭赶过来,七手八脚地从保镖群里扒拉人。 “吴总!” “快救人!” 剩下的甚至不用沈青瑜出面周旋,保镖自会解决。 沈青瑜撸了把头发,懊恼道:“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为了赎罪,今晚我请客。” “行啊。” 她嘴里“我请客”,在程玺看来比“我命都给你”还要值钱。 无视乱糟糟的现场,程玺又重新找了位子坐下。 殴打吴标、抢救吴标的动静渐渐平息。 吴标也好保镖也罢,眨眼从内场消失。 T台上的走秀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整个内场仍醉生梦死,活色生香。 程玺问:“秦桓也在这当男模?” “怎么可能?他是男大,我一个人的。” 程玺:“没受委屈吧?“ 沈青瑜:“有我程姐在,他们怎么敢?不过,要不是程姐你答应地爽快,估计他得在这儿做鸭了。” 程玺:“给人弟弟吓坏了。” 沈青瑜:“我安慰过他了。” 程玺接下服务生递来的红酒,“怎么样?” “被安慰哭了。” 程玺将杯子凑在嘴旁,“弟弟还挺厉害的。” 沈青瑜:“他哭了。” “……” 两人喝着酒说说笑笑,除了小姐过来送拼盘,期间再无人打扰。 然而这酒才喝了半个小时,一个男人突然出面在程玺面前。 横眉怒目,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程玺,你怎么敢来这种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