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等在门口,看到她,眼里露出一丝喜色。 “太太,先生半个小时前刚到家,他喝了些酒不太舒服,醒酒汤的材料我已经备好了,您现在去煮吗?” 他以为梁夕雾会即刻答应下来,可她却一反常态拒绝了,“不了,以后这种小事别找我,他不舒服,就送他去医院好了。” 管家怔住了,“可先生以前喝醉了,都是您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的啊,有一段时间先生天天酗酒,您怎么劝也不听,为了照顾他您累到昏迷,怎么现在……” 梁夕雾记得管家说的这件事。 那段时间,许芊芊为了气薄砚深,谈了个男朋友。 他心里在意,明面上却不说,日日买醉,还对外说是忙于应酬。 上一世的梁夕雾信了,劳心劳力地照顾他还进了医院。 而这一世,她知道了事情原委,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用相提并论。” 留下这句话,她就先一步进了客厅。 一身西装笔挺的薄砚深坐在沙发上,那张素来清冷的眼里氤氲着朦胧雾气。 “去做什么了,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梁夕雾目光一顿,从包里拿出那份拟好的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有些事要忙,在这份协议上签个字吧。” 薄砚深微微眯起双眼,正要拿起来细看,许芊芊推门而入。 “小叔,我听说你不舒服,煮了醒酒汤过来看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薄砚深飞快拿起笔签下名字,这才转头看向门口的人,语气冷淡。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入我的婚房,谁放你进来的?” 许芊芊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梁夕雾收好那份协议,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把她劝走,而是淡淡开口。 ![]() “芊芊关心你的身体,才会过来,她从没下过厨,为了给你煮汤手都烫伤了,你又不舒服,就喝一口试试吧。” 听见这话,许芊芊诧异地看了梁夕雾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薄砚深答应了。 “进来,下不为例。” 许芊芊立即由阴转晴,提着保温桶走进客厅,盛了一碗醒酒汤想要递给他。 看着她手上的伤口,薄砚深眉头微微蹙起,起身拿来医药箱放在桌上。 “把你的伤口处理了。” 许芊芊眨了眨眼,哦了一声,擦药时却故意用了些力气,疼得眼泪汪汪的。 薄砚深刚端起的碗又放了下来,伸手拿走棉签,握住她的手轻轻擦拭着。 “笨手笨脚的,连点伤都处理不好?” “小叔,是真的一碰就疼,所以我才控制不好力度。” 听到她可怜兮兮的语气,薄砚深轻轻了吹了吹她的伤口。 “不会下厨,以后不要做这些粗活了,手要是受了伤留了疤,以后还怎么弹琴?”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却掺杂着一丝心疼。 梁夕雾垂下头,看向做醒酒汤时手上磨出来的旧伤老茧。 嫁给他之前,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了他才学会了下厨。 这些年她不知受了多少次伤,他从没有注意到,更不会这样小心呵护。 果然不爱,就不会在意吧。 梁夕雾自嘲一笑,悄无声息地去洗漱,把空间留给他们。 等她擦着头发再出来,就看见薄砚深躺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许芊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鬼使神差地亲上了他的唇。 看到这一幕,梁夕雾僵在原地,目光清晰捕捉到薄砚深放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攥成一团。 他没有睡着,却也没有制止许芊芊,而是在继续装睡。 是想借着酒意,短暂地将压抑在心底的爱意宣泄出来吗? 意识到这一点,梁夕雾只觉得心里像堵着什么,喘不过气。 她只能移开目光,迫使自己不去看,不去听。 许芊芊却有些得寸进尺,手指不安分地开始解他的衣扣。 下一秒,薄砚深睁开眼,猛地攥住了她的手,厉声斥责。 “许芊芊,你想干什么?” 许芊芊吓得脸都白了,还是鼓起勇气拉住他的手,“小叔,我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薄砚深一把推开她,脸色阴沉下来,“我告诉过你无数次,在我眼里,你和女儿没有差别!喜欢?你根本不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是什么样子,我告诉你!” 他怒声呵斥着,大步流星走到梁夕雾身边,将她箍进怀里垂头吻了上来。 他这带着侵略性的吻如狂风暴雨袭来,根本不容她抗拒,只能呜咽着承受。 嘴唇都咬出了血,胸腔中的氧气耗尽,她脑子晕沉沉的,他却还不肯放手。 许芊芊看着这一切,哭到浑身发颤。 “你不用演这种戏来骗我,我知道你刚刚没有睡着,你明明都接纳了我的吻!” 第三章 听到这,薄砚深才短暂地松开了梁夕雾,冷着眼扫向她。 “你趁着我睡着了偷亲,也算是接纳?我是喝醉了,以为是夕雾在亲我才没有推开罢了,你又在自作多情什么?” 许芊芊说话都不经思考,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你骗我,你根本不喜欢她,你们连房都没圆!” “谁跟你说的我们没圆房?你若不相信,我不介意亲自表演给你看!” 薄砚深冷笑着,径直撞开卧室的门,抱着梁夕雾放在床上。 看着大开的卧室门,梁夕雾想到他要做什么,拼命地想推开他。 他却不管不顾扯开了她的衣领,俯身亲在她的脖颈间。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羞耻感在梁夕雾心间蔓延着,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看见她哭了,薄砚深恍惚一瞬,却没有停止亲吻的动作。 等到许芊芊崩溃着跑出别墅,他那失控的理智又恢复冷静。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他松开了扣在她腕间的手,低喘着气起身。 “抱歉。” 听见这两个字,再看到他在短短数秒内恢复清醒,梁夕雾的心像被狠狠刺了一刀,鲜血淋漓。 她看着他那张淡然疏离的脸,捂住钝痛的胸口,质问他,“薄砚深!这些年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我不想陪你演这场戏,也不想做你用来刺激谁的工具!” 薄砚深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怔愣了片刻,脸上浮现出复杂神色。 “夕雾,你是我的妻子,也是芊芊的小婶,她年纪小,我不想看她走上弯路,所以才想要纠正她那些歪心思。今天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弥补。” 他这冷漠到不掺杂任何情绪的态度,让梁夕雾错以为,刚刚看到那个情绪失控的人是假的。 所以只有在许芊芊面前,他才会褪去只谈利益的商人外壳,变回那个有血有肉的薄砚深吗? 她捂住脸,很想问个明白,动过歪心思的,只有许芊芊吗?你就真的问心无愧吗? 可她还没问出口,管家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说话都在哆嗦。 “先生,不好了,小姐哭着跑出去,在门口被车撞了!” 一瞬间,薄砚深脸色骤变,疯了一样冲下楼。 梁夕雾也懵了,前世根本没发生这种事。 震惊之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跟上去,就看见薄砚深抱着浑身是血的许芊芊,疯狂往医院赶。 急救室外,听到医生说起肾脏破裂,他那双素来冰冷的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