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她现在已经嫁人了…… 掀开薄被,起身坐到床沿,腰背酸痛不已。 这床只垫了薄薄一层稻草,太硬。 穿上鞋环顾了下四周,桌上的海碗和刀已经不见了。 阮湘打开门,入目的是个简单的篱笆院墙,院里有口小水井,旁边还放了个木盆,ɯd木盆里飘着个大木瓢。 水井旁边就是厨房。 家里现在只剩她一个人,阮湘反而松了口气。 去到厨房,里面的碗筷摆放得整整齐齐,十分整洁。 灶台上面放着个木瓢,里面泡着几根柳条,翠嫩新鲜。 锅边氤氲着丝丝热气,阮湘弯腰一看,灶台里的木头还发着红光。 阮湘起身拿上柳条,小心沾了沾放在灶台上泛着黄的、疑似盐的东西。 “好苦……” 一入嘴就是一股子怪味,阮湘赶紧吐了几口,又端上木瓢喝了几口水,将嘴漱了个干净。 阮湘皱着秀气的眉心,看了看盐,又看了看柳条,最后还是忍着怪味清洁了牙齿。 眨了眨酸涩的眼,阮湘又拧干布巾洗脸,整张小脸被磨得泛红。 摸摸空空的肚子,阮湘又在厨房里走了一圈。 最后揭开锅上的木锅盖,一阵肉香扑面而来。 锅里放着一碗浓稠的粥,粥里掺着许多尾指粗的肉条。 小心伸手碰了碰碗沿,是温热的。 阮湘直接伸手把碗端了出来,拿上勺子小口小口吃着。 肉很柴,粥的味道很怪。 阮湘吸了吸鼻子,吃得越来越大口,最后胡乱嚼几下便吞了下去。 吃完粥,阮湘就着温热的水开始洗碗。 碗和她的手都附上一层厚重的、油腻腻的东西,怎么洗都洗不掉…… 好脏。 闷闷的声音在厨房响起:“没事的,还活着,总比卖去红楼好。” —————— 院子里有不少吹落的树叶,阮湘拿上墙角的扫帚开始打扫院子。 手心时不时传来疼痛,她只锁着眉心坚持着。 以后这些事是常有的,她总得习惯。 “嘶……” 阮湘松开手掌,只见掌心赫然立着根毛刺,毛刺另一头已经插进了掌心的肉里。 阮湘抿着唇,小心翼翼把毛刺拔了出去,又对着手心吹了吹。 “怎么这么痛,整个手心都好痛……” “这鼓鼓的又是什么……” 阮湘疑惑看着手掌上冒出的水泡,想伸手去碰一碰那个怪东西。 “媳妇,我回来了!” 如打雷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阮湘吓得一哆嗦,心跳加速。 这人,又吓她! 她转身,就看见不远处封阳坐在牛车上对着她招手。 明明还有一段距离,那声音却响得唬人。 封阳咧着嘴笑,这次应该没吓到媳妇。 牛车走到院子门前停下,封阳跳下牛车搬东西。 阮湘赶紧走了过去,封阳从对面走了过来,语气严肃:“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阮湘退了几步,站在院里不知所措。 为何叫她离他远一些? 封阳一个人进进出出,搬了不少东西进屋。 搬完东西又从身上拿出铜板给了车夫,牛车又摇摇晃晃向着村外走去。 封阳走到院子里,直接用木瓢舀了木盆里的水,大口喝着。 刚刚回来看到媳妇站在院子门口等他,他心里别提多得劲了。 这个家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了。 喝完水他才发现小媳妇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口,安安静静的,孤零零的,活像被人抛弃了一般。 “媳妇你站那做什么?” 阮湘嗫嚅着嘴唇,站在原地委屈开口:“我只是想帮忙,你为何让我离你远一些?” 想到脑袋上的坑,阮湘知道等伤好后她的脸肯定会留下丑陋的伤疤,这男人莫不是嫌弃她了? 这院门打开,她一出去,外面的村户都能看见她。 所以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亦或是后悔买下她? 阮湘敛着眉,独自因为心中胡乱所想生着闷气。 封阳两眼一亮,这语气怎么听着怪怪的。 特别是他小媳妇那脸色,两颊气鼓鼓的,莫不是在和他闹脾气? 封阳咧嘴一笑,闹脾气好,闹脾气才是把他真正当她男人了。 他大步走了过去,离着阮湘三步远站定。 “我刚杀完猪,身上臭着呢,我怕熏着你,不信你闻闻。” 阮湘将信将疑看着他,轻轻嗅了嗅,随后红着脸往后退了几步。 封阳也退了几步,他媳妇香着呢,可不能熏着她了。 “媳妇,外面冷,你去屋里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我待会儿就进来。” 阮湘赶紧迈着细碎的小步进了屋,心中后悔不已。 她初来乍到,心底不安,是她误解他了。 屋子里摆了许多东西,铜盆,铜镜,柔软的棉布,木梳,一张梳妆台,还有一个大包裹。 阮湘转身,刚想出声就被院里的场景惊得捂住了嘴。 院子里,封阳已经脱去短褂,宽厚的大手拿着棉布就着水在身上擦拭。 虎背劲腰,每一次随意的动作都带动肌肉起伏。 棉布滑过健硕的胸膛,留下一大片水珠,水势向下滑落,来到肌理分明的腹肌。 隔着一层小水渍,无端多了些透明的遮挡,更是吸引人。 阮湘迅速缩进房门后面,脸颊像是火烧一般。 这大白天的,就这样洗澡,他也不怕别人看了去! 简直不知羞! 阮湘挥舞着双手,在脸颊旁不停扇着凉风,怎奈越扇越热。 不过……还挺好看的~ 随后,她从门后慢慢探出头…… 封阳看着门后探出的小脑袋,挑了挑眉。 “媳妇,你要看就出来看呗。” “我是你男人,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刚探出的小脑袋又猛地缩了回去,传来浅浅的慌乱声。 封阳勾了勾嘴角,乐滋滋的哼着不知名的乡间小调。 嘿嘿,他媳妇喜欢这身体就好。 以后她会更喜欢。 封阳进门时,阮湘慌乱得这摸一下,那摸一下,就是不敢抬头看他。 封阳上前按住她摸梳妆台的手,欺身靠近,声音沉如撞钟,“怎么样,这梳妆台你喜欢不喜欢?” 男人身上的味道已经冲洗了个干净,留下一股炙热的气息径直压了过来。 严严实实,避无可避。 阮湘总觉得他问的不是梳妆台,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快速乱跳了起来。 她费力想抽出手,却被按得紧紧的,动不了半分。 “你……你松松,我的手动不了了。” 封阳眼里闪过笑意,松开手轻松抱起梳妆台,“这梳妆台你想放哪?” 阮湘收回滚烫的手,藏进衣袖。 大白天就如此做派,被别人看见岂不是丢死人了。 她对着一个方向稍稍抬了抬下巴,“放那就好。” 接下来,封阳又把铜镜,放铜盆的架子一一弄好。 “媳妇,你看这铜镜喜欢不?照得人可清楚了。” “嗯。” “媳妇,你看这棉布喜不喜欢,我特意选的最软的,等攒够银子我再给你买绸的,那种更软。” “嗯。” “媳妇,老板说木梳是桃木的,这个样式我挑了许久,你喜欢不?” “嗯。” 乖巧又低软的声音,听得封阳心里痒得厉害。 恨不得立马抱着阮湘,让对方在他耳边说一辈子的话。 “我猜你就会喜欢,我这里还有个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