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蜡烛鲜花,站在留学生的住宿楼底下,学着那个年代刚时兴起来的年轻人的那套,拿着一个劣质的喇叭,冲着窗户大喊着原谅他。 喇叭的声音刺耳,却声音很大,宿舍楼的人都被吵醒,纷纷唾骂着季容生这人没有素质,他却自以为很勇敢帅气的继续拿着喇叭喊着江姝恋的名字。 “姝恋,你听到了就下来好不好?你不下来,我就今天喊一晚上!” “我知道你害羞,但是在爱情面前那些害羞都是无比多余的!” “你应该像我一样,勇敢的表达自己的爱!” 江姝恋拎起一盆加冰的洗衣水,直接冲着三楼的窗户浇下去。 季容生被浇成了落汤鸡,浑身散发着恶臭,连劣质的插电喇叭进了水,此刻坏的发不出声音。 可季容生却依旧不肯放弃的用嗓子继续吼。 江姝恋冷冷的看着他,她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以骚扰猥亵的罪名报警。 没一会儿,季容生就面色晦暗的被警察带走了。 他被拘留了一周,这一周里,江姝恋过的又轻松自在,可一周后,季容生一出来就又开始作妖了。 他每天给江姝恋送饭,形影不离的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无论怎么驱赶都赶不走,一见有男同学和江姝恋说话,亦或是讨论研究的命题,季容生就像疯子一样把人赶走,一点都没有了当初做老师的样子。 季容生现在无比确定自己喜欢上了江姝恋了,他每次只要一看到有任何异性靠近江姝恋,他就心口发酸,恨不得将江姝恋藏在家里,让她每天只和自己待在一起。 这种感情来的比当初他对楼心月的感情还要深。 就这样连续了一个周,江姝恋任何课题的作业都没有完成,只要是分小组,只要是团体研究,无一例外的都被季容生搞砸。 又一个失眠的凌晨,江姝恋不想再忍受了。 她已经忍受了半辈子,换来的是儿子的离世。 好不容易迎来了新生,季容生依旧像恶鬼一样不肯放过她。 她一刻都不想忍了,也再也不愿意自己的人生由季容生干涉和摆布。 于是江姝恋拿出了当年她千辛万苦收集的全部证据踏上了回国的征途。 ![]() 第十九章 季容生以为她是回心转意,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跟上了她。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江姝恋一回京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向了法庭,作为原告人对他提起状告。 江姝恋亮出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与此同时,取出了当年警察局对季子川的死亡证明。 在国外的这些年,江姝恋是用着季奶奶充裕的钱,可是她还在不停的打工赚钱,不停的参加比赛,拿到高额的奖金。 只是因为,钱不够。 江姝恋花了高额的钱,请了国内的侦探,让他们根据王五的画像推测他会逃到那个地方。 王五是当年季容生抛下季子川最直接最有力的证人。 经过一年多将近两年的寻找,终于在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小乡村找到了王五,那是王五的老家。 而王五也受够了逃亡的生活,他一听说出庭作证可以减刑,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江姝恋。 收到法院诉讼通知书的季容生,直到那时才彻底清醒过来—— 江姝恋不会原谅他了。 季容生以为只要他锲而不舍,只要他持之以恒的追求江姝恋,她就会像原来一样再次喜欢上他。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满眼星星的看向他。 却不想,再也不可能了。 ...... 法庭开庭的前一天晚上,江姝恋还在家里睡着。 凌晨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力敲着门,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起身慌乱的去开门。 门口是季容生的邻居张大娘。 张大娘满头大汗,应该是跑来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语无伦次的对江姝恋说: “姝恋啊,你快去容生家看看,他要上吊啊!” “他说只要你过去,他就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了......你们毕竟当了八年的夫妻,你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对不对?” “你就过去看一眼他,至少别让他就这么死了啊!还那么年轻......” 江姝恋捏住门把手的手紧了紧,但很快就又松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悬挂着墙上的季子川的遗像,缓缓的低下了头。 许久,静谧的空气被打破,她开了口: “张大娘,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他害死了我的儿子,即便今天不死,明天开庭了,也会被弃婴罪,抛弃抚养的责任会被处刑,这本就是他的报应。” “如果我今天和你去了,那下次,下下次还有以后,难道我都要救他吗?” 江姝恋的眼里闪过冷光,她抿了抿唇:“张大娘,一个人要是想要寻死,别人是怎么都拦不住的。” 张大娘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慢慢拖着步伐回去了。 季容生在家里着急的走来走去,他一边急的要死,一边扬着脖子向门口望过去,见张大娘回来时,他的眼睛一亮,可向她的身后望过去,见空无一人,眼里的光芒又慢慢黯淡了下来。 张大娘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季容生的肩膀,“容生啊,不是你的缘分,是强求不来的。” “我给江姝恋说你上吊自杀,我说你都要死了,她都没什么反应,人家啊,是真的对你没有什么感情了。” 季容生听完这话,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他跌坐在了凳子上,颓废的样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 他原本以为,他假装自杀,假装生病,江姝恋就一定会心软,说不定她一心软,他们就还可以过下去日子。 于是季容生不死心的求了张大娘。 却没想到,江姝恋还是不肯原谅他。 而第二天,江姝恋又在法庭上看到了健健康康的季容生。 她心下一瞬间了然,昨天晚上是季容生在骗他。 随着法官的锤子落下,王五被揪扯着拉上了证人的席位。 第二十章 “我目睹了季容生将季子川丢在了西市,他骗季子川说冰棍化了他要重新给季子川买,就让他乖乖在原地等着。” “然后季容生回了家,给我用传呼机呼了消息,他说让我先把季子川饿上个几天,然后让我假装成人贩子,将季子川带回家苛待他。” “我们约定好在一周后将他儿子送回去,可是我没想到我当时在西市就是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季子川就没了......” 江姝恋听着王五一句一句的话说完,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心里,强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 法庭上静谧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因为剩下的结果大家都知道。 季子川被白若曦他们带走, 被拔掉了舌头,砍断了手脚,挖出了有价值的器官被卖到了黑市。 令江姝恋感到意外的是,季容生没有一句辩驳,竟然直接就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 她原以为,季容生会动用季家的势力去逃脱罪行,甚至反咬她一口。 季容生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走出法庭时,暖阳轻轻的倾洒在江姝恋的侧脸,照亮了她沉寂许久的眼眸。 温和的清风扬起了她的发丝,江姝恋抹去了眼角的泪,可泪水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即便是过了这么久,江姝恋依旧没有释怀儿子的死。 像是得了一场彻夜长久的风湿病,天气暖和时好像真的好了,可是一旦濒临下雨,旧伤复发隐隐作痛,一点点的啃噬着她的心脏。 一只偏飞的蝴蝶驻留在了她含泪的指尖,翅膀一收一拢,像是在哄她开心,像是讲笑话逗她笑一笑的儿子。 好像他还依旧陪在自己的身边。 ...... 季容生的判决结果公开,季家世代光荣,他们不愿意承认季家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季容生被逐出了族谱,他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即便是有一天突然死了,也再也没有人给他收尸。 江姝恋最后一次见季容生的时候,是在无期徒刑犯人外出做劳工的时候。 那时江姝恋已经完成了在国外的全部学业,返回了祖国开始了物理学的研究。 季容生手脚都戴着称重的镣铐,即便留着干净利落的秃头,但难掩浑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