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配做皓皓的母亲。” “别想再见到他!” 顾时宴又看向盛朝林,震惊和愧疚压垮了这个老东西的脊背,在精神上虐待女儿多年的他终于表现得像个慈父。 顾时宴冷笑了一声,脸色很快又变得阴沉。 他有什么立场指责取笑?但凡自己能够早点调查呢?有那么多机会阻止悲剧的发生,无一例外都错过了。 “把这对母女送去御景湾。” “我要好好问候问候她们!” “不!不要!”乔婉月惊恐莫名,“砰砰砰”磕头,“时宴,顾总,不要!” 她宁愿被送进监狱蹲一辈子牢,也不要去那个地方。 就是在御景湾地下室,顾父被打断双腿,饿死在角落里,尸体被发现时,老鼠已经啃光了他的半边身子。 “顾总,我看着你长大的啊。” 夏舒仪不在乎什么体不体面了,就在不久前还端着长辈架子的她同样回想起了顾父的死状,双手合十求饶。 “我是你夏姨啊。” 顾时宴不为所动。 在失去妻子女儿后,仇恨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很快,乔婉月被像狗一样往外拖,她望着他冷冽无情的面容,咽下了声声哀求,屈辱和不甘燃烧着理智。 她尖叫嘶吼:“顾时宴,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是你先给我机会和希望,你才是凶手!你亲手杀死了盛云漫!” 顾时宴踱步上前,目光凛若寒霜。 乔婉月啐了他一口。 “呸,人死了才装深情,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牲!” “你不得好死!” 乔婉月的话彻底点燃了顾时宴的怒火,同时狠狠地戳中了他的痛脚。 顾时宴几乎是落荒而逃。 是他将屠刀递到乔婉月的手上,放任她杀死了他的妻女。 他罪无可恕。 本打算好好折磨乔婉月母女的顾时宴连续好几天不敢出现在她们面前。他沉默地守着妻女的尸首,直到将自己熬得形销骨立,直到尸体腐烂生蛆,才同意火化。 无视盛朝林的反对,顾时宴将骨灰带回家。 怀抱着一大一小两个骨灰坛,瘦骨嶙峋的顾时宴缓缓地推开了门。 房子还维持着原样,甚至楼梯处的那片血腥都还在。 “漫漫。” 顾时宴发出压抑又低沉的呜咽声。 他们在这里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也是在这里,他因为纠结“她爱不爱他”这种幼稚的事情,不停地伤害她。 他不想失去她,所做的事却是在将她推开。 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18 顾时宴自虐般将自己反锁在房子里,贪婪又绝望地感受着她残留的气息,任凭回忆日夜纠缠撕扯着他的灵魂。 他触摸每一块她挑选的瓷砖,亲吻每一个她添置的家具。 每一次的触碰亲吻都在反复提醒他。 他永远地失去了她。 顾时宴的精神越来越恍惚,每日抱着妻女的骨灰坛絮絮叨叨地聊着过往,每回诉说的结局都是他们不会再有未来。 顾时宴几乎哭瞎了双眼。 “漫漫。” 顾时宴就这样缓慢地、甜蜜地、痛苦地探索着房子,神经质地细细研究每一个与盛云漫有关的物件。 终于在这天,他钻到了床底下,发现了藏在深处的铁盒。 盒子打开的刹那,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键。 顾时宴直愣愣地盯着盒子里的东西,呼吸裹挟着密密麻麻的尖刺,随着心脏的每一次颤动,恶狠狠地划烂每一处血管肌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