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沉默让裴司鸢的眸色愈来愈暗,风雨欲来。 于莫庭却没发现,敛下眸底的痛色,发狠将人推开来:“你既然已经有了苏靳川,我们就不该再这样。” 可他刚一起身,却被裴司鸢拽住手,随后撕咬般吻下来。 他越不愿意,女人的动作就越狠。 在一起六年,裴司鸢从来没有这么疯过。 这场欢爱,就像野兽在撕咬,打架。 …… 于莫庭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房间里早已没了女人的气息。 于莫庭撑着疲惫回到深城,努力忘却掉发疯的那一晚,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 纵然努力了六年,可他不得不承认,于氏集团,他守不住。 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母亲留一点后路。 这几天,他也刻意避着裴司鸢。 没想到,他今晚刚和人谈完买卖股份的事,出来还是遇见了熟人。 叶芸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将他拦住。 “莫庭哥,你快来救救命,前几天司鸢回来,脖子上的暧昧吻痕被苏靳川看见,跟司鸢闹分手了。” “司鸢这几天都在这儿喝酒,再这么喝下去人都得废,我们谁劝都没用,司鸢从前只听你的,你看你能不能把人带回去?” 于莫庭尴尬退开一步:“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 他不该和裴司鸢再有牵扯。 谁知话音才落,左侧包厢的门忽然‘砰’的推开,裴司鸢摇摇晃晃走出来,一双眼直勾勾锁在他身上。 于莫庭闻着酒气,蹙眉刚要走,可女人却猛地扑上来抱住他:“老公,你来了……” 叶芸见状立马和两人拉开距离,根本不给于莫庭反悔的机会:“那个……莫庭哥,司鸢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要忙,辛苦你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没了影。 于莫庭无奈,只好把抱着他不肯松手的女人带回公寓。 把女人放倒在沙发上,他才要走,裴司鸢却忽然起身黏上来,将他压在沙发上:“老公,你一点都不爱我,就知道利用我伤害我。可是我还是爱你。” 于莫庭心口刺痛,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爱’字。 这爱……并不是说给他听得的。 于莫庭低头,对上裴司鸢期盼的眼,就好像他就是她的唯一。 可此时此刻,她的情意越真,他的心越痛。 她的老公,不是他啊。 喉咙发紧,他扭头推开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老公。” 话落,裴司鸢却凑得更近,倔驴般笃定:“你是!” 酒气熏得于莫庭眼睛发红,他推开人起身,一边扭头找手机:“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给你联系苏靳川……” 女人却一把腾身,蛮不讲理的把他压在身下:“你就是我老公,我不会认错的。” 熟悉扯开遮挡,她了解他的身体,不过几下就如鱼得水的折腾起来。 醉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 他们的汗水,又湿了床单。 …… 翌日天亮,于莫庭睁眼起身。 下一瞬,就听见裴司鸢温柔打着电话:“靳川,好老公,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近期新上映的电影,我给你包场给你赔罪。” 没有酒精的刺激,她不会再认错老公。 于莫庭的心凉了半边。 裴司鸢挂断电话,回头见他清醒,面无表情的冲他开口:“城东的项目给于氏了,就当我昨晚糊涂喝醉的补偿。” 心口被刺的疼,于莫庭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但他向来有自知之明:“裴总大方,谢了。” 可他的妥协,反倒让裴司鸢面上的情绪更难看,‘砰’的摔门离去。 于莫庭再撑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疼痛从心口蔓延,他捂住心口艰难喘息,说不出是癌症让他痛,还是裴司鸢的话让他更痛。 …… 夜晚,于莫庭特地吃了止痛药,才回到于家。 进门就见母亲拿着一份项目合同,满脸笑容朝他走来:“这是司鸢送上门的合作,我就说,只要你肯用对办法,一定能让她收心。” “你听妈的,趁这个机会哄着裴司鸢嫁给你,只有真正和她结婚,他们裴家才会彻底出手帮我们于氏集团起死回生……”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于莫庭压抑的近乎窒息,他快要死了,还怎么守于家? 他压着疲惫,第一次在母亲最高兴的时候给她泼冷水:“妈,合作项目并不能说明什么,裴司鸢喜欢的是苏靳川,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娶她——” 话音未落,于母忽得狠狠甩来一巴掌! “啪——” “不孝子!你非要顶撞我,和我作对是不是?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能娶裴司鸢,那就去死!” 刹那,喉间血腥上涌,于莫庭再压制不住。 他狼狈的转过身,匆匆离开。 刚推门出去,就和台阶下的裴司鸢四目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