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李箱里的她身体扭曲着,皮肤发青发紫,都开始溃烂了,看不出一丝原本的样貌,看起来十分可怖。 只看一眼,季时夏自己都会害怕得做噩梦。 行李箱内壁密密麻麻满是暗红色的血痕,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季时夏!” 傅承宴声嘶力竭地吼出声。 眼里空洞洞的,只剩下了绝望。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他自欺欺人地想。 指尖小心翼翼地去试探季时夏的鼻息和心跳。 季时夏苦涩一笑。 别试了,还不够明显吗?她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果不其然,傅承宴没有感受到一丝呼吸和心跳。 季时夏的尸体凉得刺骨。 “怎么会这样?不是……不是才过去了几天……” 傅承宴眼眶通红,脸色一片惨白,喉咙十分干涩,声音沙哑至极,还忍不住哽咽。 他难以置信极了。 “不可能……不可能……” 啪的一声,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试图让自己从梦里清醒过来。 脸颊上瞬间出现一个红手印。 是疼的,不是在做梦。 傅承宴死死盯着行李箱里的尸体看了好久好久,才逐渐回过神来。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季时夏从行李箱里抱出来。 尸体僵硬到蜷缩成一团,傅承宴几乎无法想象,她生前究竟受了怎样的痛苦。 他究竟将她关在行李箱里,忽视了她几天呢? 傅承宴几乎都不敢去回忆。 是七天!整整七天不吃不喝,还缩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动弹不得! 他抱着怀里的季时夏,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几步。 怀里的人轻得不可思议,瘦的好像只剩下一把骨架了。 “时夏,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了?五年前,我抱着你的时候,你还没有这么瘦。” 他自言自语地对话着,还收紧了怀抱,仿佛是不舍得季时夏的离开。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捋走傅承宴疯了。 他像是对待一个活着的人一样,丝毫不嫌弃季时夏尸体上的臭味,仔仔细细帮着清理干净血污,换上他从前准备的衣服。 李助理看见这Ӽɨռɢ一幕,忍不住头皮发麻。 “傅……傅总,季小姐已经没了,就早日让她下葬,让她安心离开吧。” “滚!”傅承宴怒吼一声,锐利的眼眸死死地瞪着李助理。 “时夏她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而已,不会说话就别说!” 见他这样,李助理也只能点头称是,随后离开。 傅承宴将季时夏的尸体抱在怀里,哼着无意义的曲调,哄她入睡。 季时夏却坐在一旁,泪流满面。 这首歌,是她从前随口哼过,哄他去睡觉的。 傅承宴脑子里一片混沌,抱着怀里早已冰冷的人,满脑子却都是宋南洲在婚礼上和他说的话。 “傅承宴,我当年没和季时夏在一起过,只不过是答应了要带她一起出国。” “她得了胃癌,要出国治疗,不想耽误你,也是怕自己活不了了,才想让你彻底死心。” “季时夏在国外过得很苦,她所有的积蓄都用来治病了,还向我借了点钱。好不容易将病治好后,还到处打工挣钱,还完我的钱后,还攒钱匿名寄给你。” “她哪里是不爱你啊?她分明就是爱惨了你!” 宋南洲的这番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一遍又一遍地响彻。 他不想相信,可他的心却告诉他,宋南洲说的一切大概都是真的。 傅承宴勉强撑住的身子,一下子就脆弱了许多,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住。 她得了胃癌,还过得那样苦,那个时候的她该有多么绝望和痛苦啊! 宋南洲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段时间里,他都做了什么? 找安雨薇作为替身,在季时夏面前刺激她;不听她的解释,将她关进行李箱里,亲手杀了她! 无数次喊着安雨薇时,傅承宴心里想的人却是季时夏。 他傅承宴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杀了他最心爱的人! 一时间,傅承宴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极度的悲伤让他彻底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傅承宴随手扯掉手上的滞留针,急着要起身。 “傅总,您身体还没好啊!” 李助理还是没能拦住傅承宴。 他第一时间起身,连忙冲去放着季时夏尸体的房间。 房间里却空荡荡的,尸体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