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竟然我们来了,此处就交给我们吧。”二姑娘提议道,“你应酬了一日想必也累了,早些歇息。” 好个小毒妇,想法还挺多。李春风立刻夹住声音,冲李昀颉唤道:“三哥哥。” 李昀颉闻声走近,问她:“怎么了?” 李春风小心翼翼地揪住他的衣摆,可怜巴巴地仰头说:“三娘想出去,这里好黑,三娘很害怕。” “待会儿小娘过来,就接你出去。” “嗯嗯!”李春风开怀,更紧地捏住了李昀颉的衣摆,“三娘不要你走。” 李昀颉眉头动了动,一丝古怪的神情从眼底飘过。 “我不走。” 大姑娘不乐意了,上去说:“哥哥,三娘受罚是阿娘定的,我们都不能违抗。” “母亲那里我会去交代。初春夜寒,三娘又受了惊吓,这样受罚会出人命的。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何苦这般为难,你说呢?”李昀颉说着,目光转向二姑娘。 二姑娘僵硬一笑,不敢和李昀颉对视,她扯了扯大姑娘的衣袖,低声说:“姐姐,听三哥哥的吧。” 大姑娘气得咬牙,在哥哥面前又不好显露,只能暗地瞪向李春风。 这傻子反咧嘴一笑,还说:“谢谢姐姐。”大姑娘更气得捂住了胸口。 似曾相识燕归来(4) 大姑娘和二姑娘知道,今夜在这儿是做不成事了,她们没有多停留,告辞离去。李昀颉守着李春风,不多时,孟小娘跌跌撞撞地赶来。 她冲进明堂内,紧紧将女儿搂进了怀里。 “好孩子,有没有哪里受伤?”她翻开李春风的手腕,看见细白的皮肤上一道道的乌青,热泪又忍不住落下来。 李昀颉不便打扰母女相见,简单说:“小娘,先将妹妹带回去,母亲那里我会去求情。” 孟小娘感激不尽,作势朝李昀颉磕头。李昀颉身边的婢女月生出手很快,先一步托住了孟小娘,说:“您切勿折煞了三爷。快带着三姑娘回家吧。” “多谢,多谢。”孟小娘抹着眼泪,“这份恩情我们母女定当报答,明日不可让三郎独自去,我也会去找夫人请罪。” 李昀颉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李三娘。两人目光相对,李春风微微笑,唇形微开,无声说了句“谢谢”。 李春风回到自己的屋内躺下,那扇门仍然倒在地上,小碗找了片破布,勉强挂在门楣上遮挡。 春夜的寒风灌入,即便有再多的困意也被吹散了,李春风不得不开始思索这个时空中的生存之道。 死亡之后,时空的运转会重来,并且出现了新的故事。李昀颉不应该出现在明堂,但他偏偏出现了;他不应当对这个痴傻的庶妹有超乎寻常的关怀,可他偏偏就有。 李春风望着床帐,仿佛在虚空中看见一只无形的手,它像上帝,如同摆弄玩偶小人一般,摆弄着所有人。 她似乎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如果她死了,一切便回到储存点重来,“上帝”会找新的人来改变剧情,一切故事还可以继续。 李春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和失控。果然,这世上就不存在英年早退的好事。 这个时空很危险,绝对不是个养老的归宿。她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必须找到突破口,离开这里。 第二日,李春风早早起身,打算和小碗一起收拾屋内的狼藉。 小碗却拦着她,说“姑娘,你身子弱,还是歇息吧。” 李春风摇头:“身子弱才要多做事,强壮起来才能保护你们呐。” 她接过小碗手里的扫帚,开始清扫屋子。小碗傻愣在原地,半晌未动,李春风好奇回头,才… 大姑娘和二姑娘知道,今夜在这儿是做不成事了,她们没有多停留,告辞离去。李昀颉守着李春风,不多时,孟小娘跌跌撞撞地赶来。 她冲进明堂内,紧紧将女儿搂进了怀里。 “好孩子,有没有哪里受伤?”她翻开李春风的手腕,看见细白的皮肤上一道道的乌青,热泪又忍不住落下来。 李昀颉不便打扰母女相见,简单说:“小娘,先将妹妹带回去,母亲那里我会去求情。” 孟小娘感激不尽,作势朝李昀颉磕头。李昀颉身边的婢女月生出手很快,先一步托住了孟小娘,说:“您切勿折煞了三爷。快带着三姑娘回家吧。” ![]() “多谢,多谢。”孟小娘抹着眼泪,“这份恩情我们母女定当报答,明日不可让三郎独自去,我也会去找夫人请罪。” 李昀颉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李三娘。两人目光相对,李春风微微笑,唇形微开,无声说了句“谢谢”。 李春风回到自己的屋内躺下,那扇门仍然倒在地上,小碗找了片破布,勉强挂在门楣上遮挡。 春夜的寒风灌入,即便有再多的困意也被吹散了,李春风不得不开始思索这个时空中的生存之道。 死亡之后,时空的运转会重来,并且出现了新的故事。李昀颉不应该出现在明堂,但他偏偏出现了;他不应当对这个痴傻的庶妹有超乎寻常的关怀,可他偏偏就有。 李春风望着床帐,仿佛在虚空中看见一只无形的手,它像上帝,如同摆弄玩偶小人一般,摆弄着所有人。 她似乎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如果她死了,一切便回到储存点重来,“上帝”会找新的人来改变剧情,一切故事还可以继续。 李春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和失控。果然,这世上就不存在英年早退的好事。 这个时空很危险,绝对不是个养老的归宿。她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必须找到突破口,离开这里。 第二日,李春风早早起身,打算和小碗一起收拾屋内的狼藉。 小碗却拦着她,说“姑娘,你身子弱,还是歇息吧。” 李春风摇头:“身子弱才要多做事,强壮起来才能保护你们呐。” 她接过小碗手里的扫帚,开始清扫屋子。小碗傻愣在原地,半晌未动,李春风好奇回头,才发现小丫头已热泪盈眶。 “怎么了?”李春风上去揩她脸上的泪,“我把扫帚还给你,你别哭。” 李春风一个劲将扫帚往小碗手里塞,小碗不得不破涕为笑,抹着眼泪说:“姑娘,你怎么一会儿傻一会儿不傻的。” 李春风嘿嘿一笑,这样子总傻回去了吧?小碗短叹一声,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小碗没再阻拦李春风帮忙打扫,李春风趁机在角落里仔细搜寻,找到了五六颗散落的珍珠,赶紧藏在怀里。 这个就当宋不知付的道歉费了。 “姑娘。”小碗在身后唤道,李春风回头见她手里捏着那块被李春风糟蹋过的素绢,“咱们把这东西烧了吧。” “不要烧,洗一洗,留着下回还可以揩鼻涕呢。” 小碗扑哧一笑,说:“行,姑娘就用它揩鼻涕,但是千万别让人瞧见了,好不好?” 李春风开心地点头,心想:宋不知的追求者遍地,这块绢子没准还能拿去骗点钱财。 李春风盘算着储钱的事,小碗已站着门口,准备出去。 “我去找人给咱们换个门。”小碗麻利地弹去身上的灰,嘱咐李春风,“姑娘哪儿也别去,在屋里等我,小娘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碗叹息着走了。 家中只剩李春风一人,她正好安排好下一步的计划,可惜翻箱倒柜,李春风都没在屋内找到笔墨这等稀罕东Zꓶ西。 她想了想,重新换了身干净衣裳,跑了出去。 李春风一路溜到李昀颉的院子外,并未进去,只是踮脚在门外张望。 院内的下人自然瞧见,不多时,昨夜带孟小娘来明堂的婢女月生走了出来。 “三姑娘。”她笑得亲切,朝李春风叉手行礼,“三爷去夫人处问安,还没回来,我带你去屋里坐一坐?” 李春风开怀点头,拽住月生的手臂,便往院子里跑。月生眼底闪过不适,碍于三爷的脸面,一直维持着亲切。 李昀颉的院子装点地十分清雅,院中的梨花正是繁盛的时候,春风吹来,点点如雪飘落在廊下。 “我要坐那里!”李春风看了美,指着廊下冲月生说。 月生正吩咐下人:“把胡床拿来,让三姑娘坐。” 李春风已松开手,蹦蹦跳跳地跑去,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摇头晃脑。 月生忍了忍,说:“那三姑娘在此稍侯,三爷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春风压根不理她,月生咕哝着“也不知三爷怎么想的,竟给这傻子脸面”,转身离去。 听闻李春风跑来了李昀颉的院子,孟小娘便同李昀颉一道过来。 李春风一看见他们,欢快地跳下来扑进母亲怀里。 孟小娘脸上的神色较昨日轻松不少,她搂着孩子说:“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切勿给三郎添麻烦。” “小娘不必客气。”李昀颉看了眼李春风,“小娘和三妹还有什么缺的?届时去了白县的别院,生活上只怕诸多不易。” “你已帮了我们母女大忙,我怎能还对你有所求?”孟小娘连连摆手,拉着女儿告辞。 李春风却不走,扭着身子对李昀颉说:“三哥哥,我有想要的。” “三娘,不可。”孟小娘赶忙制止,毕竟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