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眼神躲闪好久,磕磕绊绊迟迟才说出那句话: “孟予淮,我不想做你的妹妹了,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反正……反正我们也不是亲生兄妹,我只是收养的,我们可以在一起的!” 嗡—— 在那一瞬间,孟予淮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大脑都停止思考了。 唯一能听见的,只有他和她两颗疯狂跳动着的心。 明明他也心动了。 那时他的回答,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但现在,他心里的答案无比明确。 他也喜欢她! 藏在龟壳里许久的孟予淮,头一次这样清楚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 可惜,一切好像都晚了。 眼前的画面一寸一寸地破裂,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孟予淮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孟挽歌,而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护士换着药,嘴硬心软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的,一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生病不知道来医院就算了,倒在雪里都不知道求救。” “你知不知道你但凡再晚送来医院一个小时,你的命就要没了!就算救回来可能也需要截肢!”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人算是保住了,不过你的双腿和双手都回不到从前了,走路可能会有点影响,也不能提重物,就算恢复得好,天气冷了也会疼。” 听到这话,孟予淮整个人愣住了。 他宁愿自己死在这场雪里,就当是给挽歌赔罪也好。 可偏偏,他还活着,身体还落下了病根。 当初他还嫌弃季朝渝是个残废,可他现在这样,和残废又有什么两样呢? 孟予淮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自己腿上,像是泄愤一样。 手却软绵绵的,有些使不上力气。 造成的伤痛微乎其微。 护士惊慌失措地按住他,“你疯了吗?原本可能是会留下病根,你这样乱来是真的不想要双手和双腿了吗?医生!” 护士连忙叫了医生过来检查。 孟予淮却格外绝望。 当初他让挽歌在雪里罚跪一整夜,她身体本就不好,应该也留下了病根吧? 是啊,说到底,给她带来伤害的人,都是他。 如果当初他没有找楚星晚来打消她的爱慕心思,而是勇敢地承认自己内心的想法,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挽歌只是一个养女,在那个时候鼓起勇气表白,只怕是耗费了她全部的胆量。 她都不在乎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了,他那时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悔意在心里翻江倒海地汹涌着。 一股浓浓的酸涩滋味充斥着心头。 现在,孟挽歌只属于季朝渝了。 孟予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悔恨的泪水无声地滚落。 孟父孟母赶来照顾,两个人却都憔悴了不少,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 这几天里,他们忙着处理楚家和楚星晚手里的股份,几乎来不及伤心。 只有在午夜梦回时,孟挽歌绝望的眼神才会反复地出现在眼前。 “予淮,是爸爸妈妈做错了,当初要是我们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或许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孟父孟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孟予淮摇了摇头,眼皮微垂。 “不怪你们,是我不够勇敢,碍于世俗的目光,不敢正视自己的心。” “爸妈,我会向挽歌认错道歉的,我不是她的良配,但季朝渝也不是。他们心思的差距太大了,我担心挽歌被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