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和那个人比翼,他会从心里祝福她的飞翔,还是会难过,但也会高兴。到底该是什么情绪,他也不确定。 “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嘶哑着嗓子低声说。 金禧转为哼哼唧唧的抽泣,“赵丽红那么要面子,牛都吹破天了,现在女婿跑了,我又没工作,她会打死我的。” 林祈越郑重其事地说:“我挡你前面。” “嗯。”金禧应了声,半天又很认真地说:“姑姑脸皮薄,被人笑话又不敢还嘴,肯定会憋在心里。” 林祈越语气斩钉截铁,“那我帮姑姑吵架去。” 金禧的心情突然美丽了起来,然后又想起问他:“金歌以后没游戏搭子了,你也管吗?” 林祈越嗯的应了一声。 忽而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切,你又不会打游戏!”金禧收回手,骂他,“大猪蹄子!” 林祈越无语地笑着,又听见背上的人吸了吸鼻子,“等我到家,我妈会不会把我乱棍打死啊……不行,我不回家了,你送我到车站,我去上海吧。”说着她挣扎着要跳下来。 “不会的,赵阿姨才舍不得打你,姑姑就更不用说了。”林祈越双手牢牢稳住她,又开始走。 “我不信,你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金禧越说声音越低沉,最后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金禧是在自己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醒来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屋子里漆黑一片,她以为还早,此刻因宿醉头疼欲裂,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姑姑金兰应该在厨房忙活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油烟味飘过来,慢慢唤醒了她。 金禧坐起来,穿好衣服,扶着床沿起身,缓缓走到门前,耳朵贴着门听动静。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和新娘大伯拼酒那阵,她摸了摸脸蛋,又拉开领子看了看身上,好像没有乌青。 或许是姑姑拉住了赵丽红,没有动手,只动嘴了,也不知道她骂得解不解气…… 金禧打了腹稿下楼作深刻检讨,但心里直打鼓。 下到一楼楼梯口,姑姑金兰刚好端着早饭出来,对上视线,金禧犹如惊弓之鸟,愣靠着墙边。 金兰看她一眼,神色如常,把粥往八仙桌上一放,“快点,胃不难受吗?” 金禧小步挪动着,发现赵丽红已经在桌前,太阳穴剧烈一跳。 家里惯例四菜一汤,小时候家里揭不开锅,赵丽红和金兰都没在吃上面亏待过她和金歌。清蒸鱼,炒山药,臭苋汁蒸南瓜,肉末毛豆,就是汤换成了白粥,外加一碟糖醋腌萝卜。今天的菜清淡些,许是姑姑照顾她宿醉的肠胃。 在金兰的催促下,金禧蹑手蹑脚坐下,低着头不敢抬,眼角余光中,赵丽红拿起了筷子,金禧吓得身后往后一仰。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筷头并没有落到她身上。 赵丽红的脸色显难看,觑了她一眼,“一惊一乍的,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金禧快言快语地小声嘟囔:“怎么没打过?小时候打的还少吗......” “死丫头,都记本上呢!”赵丽红才不肯担下打女儿的恶名,虽然昨晚她是有动手的冲动,但一想到她一个人苦苦坚持了这么久,心里还是不落忍。 赵丽红瞪了她一记,“那是因为你小时候太皮了,整天跟着张峰出去野,都没个女孩样!” 金禧理亏,自然不吭声。 金禧的幼年时期和少女时代,是滚在泥里,淌在河里的。赵丽红刚带着金禧从婆家搬出来,就怕哪天下班路上看见村口小河上飘着是金禧。后来传闻邻村有女孩被拐,又担心她出事,索性就把她锁家里,里里外外上了三道锁。谁成想,金禧居然能跳窗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