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遇举着锅铲从厨房里探出脑袋:“老婆,谁来了?” “老婆?” 周屿白闻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痛楚,一把抓住宋绵手腕焦急质问:“绵绵,你结婚了?就和他?” 一听这话,池遇脸上的温柔有礼险些挂不住,握着锅铲的手恨恨紧了紧,上前几步一把抱住宋绵,开口就漏了乡音。 “就和我,怎么着吧?您有意见啊?” “您抱着这么多东西不请自来,我还没问你呢?干嘛呀?非法入室?入室抢劫?还是拿着你这些破花破财毒死我们?” “这我们家,您多冒昧啊?” 池遇的嘴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 宋绵实在没忍住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腰。 池遇浑身一抖,就像被关上了什么开关似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往前递出锅铲:“周少,家里要吃饭了,我就不留您了。” 注意到他俩刚才的动作,周屿白哪肯离开,硬着头皮挤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语气干硬:“巧了,我也没吃,一起吧,顺便谈谈项目投资。” 眼睁睁看着周屿白锃亮的黑皮鞋,踩上家里的奶白色长毛地毯,池遇差点气得跳起来。 “你丫有病吧!我老婆平时就喜欢光脚,这地我一天擦三次!” 听着他的话,周屿白低头看了一眼。 软弱的白色长羊毛,的确因他沾上了灰尘,几块灰突突的脚印,在窗明几净的家里格外突兀。 似乎和他一样,都是硬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池遇已经被宋绵重新塞进了厨房,她也没再出来。 迟疑片刻,周屿白起身脱掉皮鞋,光脚放回了玄关处。 他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房子的布置,简洁温馨,以明亮的白色为主。 阳台上种着蓝莓、柠檬,还有一些看不出品种的花草蔬菜,阳光最好的地方,吊着一架秋千,一切都是宋绵喜欢的样子。 周屿白却不屑地别开眼。 这些东西在他给宋绵准备的别墅里也有。 他今天带来的鲜花,就是他在花园里亲手摘下的,这些花,他种了五年,幸好她还有机会看到。 想到这儿,他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给别墅的地面都铺一层长毛羊绒地毯,对所有的地面都铺……地下室不用。” 说完,他挂断电话,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下意识转头看向厨房紧闭的门,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倏然握紧。 “绵绵,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屿白抬手看了几次表,终于忍不住走到厨房门口,刚想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池遇手里端着的热汤锅堪堪收住,险些泼周屿白一身。 “没事吧?”宋绵满眼关切,握着池遇的手臂。 周屿白默默拍掉了衬衫上溅落的一粒葱花。 池遇回应宋绵一个安心的微笑,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没事。” 宋绵习以为常。 两人之间的互动亲密自然,却深深刺痛了周屿白的眼。 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这一刻,他忽然后悔了。 他后悔报复宋绵了。 如果他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谎言和误会,那他们是不是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现在她身边,也不会是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