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声音说道:“对于江筱萱同志的伤害群众行为,我们有异议。她是文工团里最具天赋的人,平时为了姐妹们的节目,没少费神出力,为人也是热心善良,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柳慧也温婉地补充道:“没错,小萱乐于助人对待非亲非故的人都温柔善良,又怎么会去伤害自己的家人呢?” 不少受到过江筱萱照拂的人也打报告说出了自己眼中的江筱萱。 “是啊,那年大雪封山,文工团来表演慰问我曾经的边防岗位,江筱萱同志还特意唱起了我家乡的歌呢,雪下了多久,她就唱了多久。” “在下乡宣传时,江筱萱同志把她的津贴用到了道路工程中,山里的娃娃因此看到了时代的变化,我才有机会当兵报效祖国。” …… 纪岁凛冷笑一声:“什么人会用自己的生命去陷害别人呢?” 张敏敏有些不悦,作为江筱萱的丈夫,纪营长却是一点都不向着她。 她高声做出承诺:“纪营长,如果我所言非实,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纪岁凛却是没有管她,直直问道:“江筱萱她人呢?为什么不在队列中?” 赵司令看着纪岁凛的反应有些诧异:“岁凛,你难道不知道她和她团长一道出国了吗?” “现在这个点应该已经起飞了吧。”赵司令看着手中的表计算着说道。 纪岁凛没由来地发慌:“什么出国?” 柳慧见他好像真不知情,贴心补充道:“就是公派到国外进行不限时的学习,小萱半个月前就拿到名额了,前天是她的最后一场公开表演。” 纪岁凛一震,心脏一紧, 草草结束了晨会后,就往家的方向赶。 家里空无一人,原本摆放着许多东西的桌上此刻只有两张纸。 一张是离婚报告,一张是写给纪岁凛和江父江母的信。 第9章 “离婚”这两个红色大字深深刺伤了纪岁凛的眼。 ![]() 他怎么也没料到故事的发展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可报告末尾的签字和盖章无不昭示着这份报告是真实有效的。 纪岁凛彻底慌了神,忙去看信上内容,企图找到可以安慰自己的只言片语。 可信的内容是—— 【爸妈、纪岁凛: 在我即将走的时候,心情竟很奇妙,不再是从前的不舍或难过,而是解脱。 相信于你们而言,更是如此吧。 22岁以前的爱和关心是真的,22岁以后的不爱和忽视也是真的。 你们错过了我的生日,错过了我的习惯,错过了我的演出…… 你们无数次因为江瑜芷而抛下的我怎么会不难过呢? 无数次想象着醒来后一切恢复如常,并没有,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恶意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砸得我浑身疼痛、寒冷。 我不是没有讨厌过江瑜芷,她的出现夺走了我的一切。 可是她又好像没做错什么,当初被偷走的乌龙中江家没有任何人有错。 芷萱,芷萱,我也是从小当成最小的那个来宠的不是吗?5 她回来了,爱意当然会减少。 尽管对我而言,更像是消散。 我挺羡慕江瑜芷的,最起码她的余生不会再也没有爱了。 如果没有小偷,我也许就会有一个一起玩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也许爱会被分走,但又会多一个人给予我爱和被我爱。 可是在科学的世界下,没有如果。 纪岁凛,感谢给予过的美好时光。 它们不会因为感情的变质而失去本真,依旧会带有芬香,存留在人生岁月中。 愿你前途光明璀璨,得偿所愿。 我已经将所有津贴交给了同事,到时候会转交给你。 请好好照顾爸妈,别让他们太过操心。 你的妈妈确实很爱你,也请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责怪她。 至于爸妈,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盼你们安康。 我不会再为了没有结果的感情而自怨自艾,所以你们不必自责或不安。 我成全了你们,也成全了我自己。 不必为我伤心,更不必为了我而遗憾。 人生有很多条道路可以选择,我选了条自己喜欢的。 声明一点,我不是因为江瑜芷的存在才离开,这可太浅显了。 我出国了,归期未知。 但世界这么大,总会有我的归处的。 往后余生,我们各自安好! 敬颂冬宁】 他的手无力垂下,环顾着整个房间。 纪岁凛看着被撕掉一半只剩自己的结婚照和空荡荡的家发愣。 江筱萱仿佛就这样从他的世界退场,所有痕迹一干二净。 纪岁凛终于意识到江筱萱是真的不要他了,是真的放弃这段感情了。 他从军多年,早就养成了铮铮铁骨,此刻却是泪水决堤。 回忆过去种种,纪岁凛捂住双眼不愿面对。 他的喉咙也是痛苦地发出嘶吼:“小萱,小萱!”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再也没有人笑着回应他:“我在呢,错哪了?不说清楚可不许睡觉。” 第10章 离开家,纪岁凛拿着离婚报告想要重新找到答案、找到道路。 他先是来到司令部,敲响司令的办公室门。 “叩叩——” “请进。”赵司令威严的声音响起。 “司令好!”纪岁凛忙不迭地道。 “岁凛啊,又怎么了?”赵司令看着他询问道。 “报告司令,想请问这个离婚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完全不知情?”纪岁凛说道。 “那丫头来找我,说与你之间的感情,是再也挽回不了了,又是恳求又是不悔,要强制离婚,我当然给她批了,你是个好兵,但不是个好爱人。”赵司令唏嘘道。 “我以为她会告诉你,再说部队的人哪有拖泥带水的!” “这……那您是否知道她们公派学习的目的地?”纪岁凛悲痛地看向领导。 “冲这事来的?不能告诉你。而且你自身有军令在身,不得随便离开。” “还有晨会上的批评到底怎么回事?这关系到她的品质问题,当务之急是这个。” “好的,明白了!我会搞清楚的。”不知道江筱萱位置的纪岁凛有些泄气。 “岁凛,你是我的兵,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挽回就能挽回的。”赵司令警醒道。 “是,司令再见!”纪岁凛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江筱萱没有闹脾气,也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的不想再和自己有关系了。 回到驻地的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是该去看望江瑜芷的时间了。3 家属房里,三个人都在。 “听隔壁的人说,岁凛今早上在官兵面前说了小萱呢,她是犯了错,但女孩子面薄,怎么能这样上纲上线呢?”江母担忧的声音响起。 “她自己嫉妒妹妹,还不能批评了,就是你从小给她惯的。”江父气愤地说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现在我们和小芷也出来住了,只盼望着小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对了,我叫你送的手套和糕点拿去了吗?”江母搅着鸡蛋问道。 “没呢,有的事想不通回来了。小芷,爸问你,这头上的伤真是姐姐推的吗?” 江父是兽医,对伤口一类深有研究,当时没细想,现在却感觉不对劲。 “爸,你是不相信我吗?我说了很多次了,不是姐姐推的,是我去拦姐姐不小心摔的。”江瑜芷原本听说公开批评后有些得意的嘴脸马上变得难过起来。 “不是的,如果是她推你,你的伤口应该是侧面会深一点,不是现在的正面。” “而且小萱是左撇子,右手没那么有劲。”江父一直想不明白这一点。 灶炉到桌子的距离对自己的女儿江筱萱来说太远了。 家里的摆件都是他亲手添置的,江筱萱更是自己一手带到大,就算个把月学坏了。 也不至于从小时候连下雨天地上蚂蚁的家都关心到现在如此冲动的肢体暴力。 屋外的纪岁凛听到对话,脚下一顿。 他竟没有想起这些细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注意力移走的呢? 江瑜芷没想到江父如此缜密,正绞尽脑汁想着说辞。 一抬眼看见站在门口听了不知多久的纪岁凛。 她有些惊慌和心虚道:“姐夫,你,你怎么来了?” 纪岁凛盯着江瑜芷的脸,冷声道:“所以真相到底是如何?” 江瑜芷哑口,试图狡辩道:“不是,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姐姐赶我走,我……” 江父出来打圆场:“也许是我想多了,岁凛你来得正好,你妈做了小萱冬天的手套和糕点,我在铺子里买了一些她爱吃的年货,待会带回去。” 江瑜芷所有的表情尽收纪岁凛眼底,看来江父说的多半就是正确的。 她额头的伤就是自己自导自演出来的。 纪岁凛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