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越瞳跨步正要追,霜雨的剑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谢越瞳格挡,剑锋一转,刺向霜雨面门! 这两个人和那群山贼不是一伙的! 山贼功法主匪气、横行之风,而这两个人与他们的完全不同,相反,他们的招式还有些像宫内人的! 霜雨可不是认真来和他打的,她是掩护谙柳离开,只见刹那间,霜雨头部侧躲,手中利刃向上抵挡,手腕翻转,剑柄顺手而出,左脚用力,离开了此地,与谙柳进入同一片林中。 谢越瞳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轻轻松松拦下此剑,并在霜雨抬身之时,剑划向她的左臂,深可见骨。 本可以直接追,可这群山贼没完没了似的,一个一个出现,想要攻击他,无奈,谢越瞳只能先打退这群山贼。 「大人,他已经死了。」 一个锦衣卫伸出手探了探李简的脉搏。 「你们几个去这片林子里搜,找两个全身黑的人。」 谢越瞳食指点了几个人,面容十分严肃,敢在锦衣卫手下杀人,身后的人必然不简单。 他上前四处翻了翻李简身上,除了碎银几两和一个粉色鸳鸯肚兜,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只能先将尸体带回北镇抚司。 「小姐,是小的办事不周,让指挥使刺了一剑。」 霜雨跪在我闺房内,脸色苍白如纸,望着那深可见骨的剑伤,我面上没了散漫,与外人所传闻的嚣张跋扈完全不同。 我虽嚣张,却从不跋扈,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难道是因为这两个词形影不离? 谙柳掏出玉佩,递到我面前。 「小姐,这是在李简内衣里发现的。」 谙柳当时一剑并没有刺中要害,她感受到了有东西在阻隔着她的剑,她将此物拽出,加深քʍ了力道,李简才当场饮恨西北。 谙柳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霜雨,嘴巴微张,却又闭上。 我接过玉佩,用帕子认真地擦干上面残留的血迹,擦到结块时,还皱了下眉。 「想说什么便说吧。」 ![]() ——砰。 谙柳双膝发出声音,也跪在我脚边。 「小姐,霜雨这次是因为我才被指挥使划伤,小姐要罚,罚我一人足矣。」 我抬起眼,有些莫名其妙。 「谁说我要罚她了?」 谙柳和霜雨同时抬头,目光中藏着一丝不可思议。 「霜雨,你回庄中避避风头。」 怜庄,是离京城外很远的一套庄子,我两年前购置的,地方很偏僻,找不到那里去。 里面收留着一些因逃亡而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件事,连我爹和乳娘都不知道。 「庄中自有大夫为你看伤,现在你先上点药,谙柳,你脱下这身黑衣,让霜雨带回庄子烧了,护送她到半路,立刻赶回来。」 「现在就走。」 我眸光一沉,语调稍显沉重。 第9章 不去不去 谢越瞳一定会来找她的,我几乎一下子就认定了这个想法。 谢越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但只要出了京城,和靠近京城外围那一圈,远一点的地方想查可就不容易了,证据还是消失得越早越好。 霜雨眼角泛潮,声线哽咽。 「多谢小姐体恤。」 次日,百谷替我梳理头发,在我耳鬓轻咬。 「小姐,霜雨加鞭快驰赶了一晚上的路,昨夜五更便到了。」 她手法很是灵巧,没一会就将头发梳好,将簪子一一戴上。 「今日十四,小姐可要去东宫?」 双数,我会去找太子,宋涯;单数,我会去找亲小侯爷,秦松阳;剩下两个休息日,我会去找榜首秀才,齐文。 ......确实潇洒。 「不去,就说我大病未痊愈。」 「是。」 天气越发寒凉,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都在拒绝与拒绝的路上。 「小姐,秦小侯爷邀您乘船赏月。」 我摆摆手。 「小姐,状元齐文让您去学堂。」 我摇摇头。 「小姐,太子殿下说新购置了几本话本子。」 「......」 所有的所有,我全部推掉,这一个月里我安心待在家中,两点一线,禅虚寺与晏府。 爹爹去了一月有余,还未归家,我心里这块大石头怎么也挥之不去,碍于谢越瞳,我连怜庄都没去过一次。 说来也奇怪,谢越瞳在这一个月里都没有来晏府,以他摄读人心的天赋,不应该啊。 那日在禅虚寺,我那么光明正大找他,说李简身上有一物,我要。 首先怀疑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看着黄历上的生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愈发不安起来,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已经提前预料,让爹爹多带人手,怎么还会和梦中回来的时间一样呢? 「小姐,明日便是您的生辰宴了,早些歇息吧。」 百谷替我收拾好桌案上的笔墨,传闻我大字不识一个肯定是假的,找齐文只是一个幌子,单纯就是他好看,我乐意多看几眼。 貌美这一点,齐文也知晓。 毕竟我每次就喜欢盯着他的脸瞧,谁会不喜欢好看的人? 现在我不喜欢了,看着那张脸我甚至生出呕意来,他也没干什么人事。 先前我看到的场景有,他故意在皇宴上,让我为此情此景作一首诗,说是为了考验我学的知识,实则想让我出丑,他成功了,我的的确不会作诗。 我站在原地,梗着脖子,双颊因为窘迫而红了一大片,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最后我没能作出诗来,齐文嘲笑的声线极大,似是在向谁邀功。 「学到哪里去了?我堂堂榜首状元居然会你这么蠢的学生。」 「出去可别说你是我的学生。」 现场哄堂大笑,我只觉得人生至暗。 因为这件事我成为满京城的饭后闲谈,人们每每提起,都要笑话我一番才肯罢休。 想到这些事,我内心总是不愉快的,谁乐意糗事被回忆起? 不过要不是实力不允许,谢越瞳应该也在我的目标内的,可惜锦衣卫名号太大,又深得圣心,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皇帝得把我头给打下来送给谢越瞳当球踢。 第10章 活着就好 天边鱼肚微微泛白,寒意越发猖狂,霜白层层覆盖,原本枯黄的院落似上了厚重的纱,晏府里最大的那颗槐树,因风雪无情的侵袭,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渐渐的鱼肚彻底成白,是天光大亮之时。 「小小姐!老爷回来了!」 乳娘在外兴奋地敲着房门。 听到此消息,我便什么也顾不得,百谷刚梳好的发型,还没来得及别簪子,就被我挣脱跑出闺房。 「爹爹!!」 我停在爹爹面前,眼神不由自主盯向他的左手,与出家时一样的厚掌,唯有不同的大概就是一些划伤。 「小宝,天气寒凉,你怎得这样跑出来?」 我泪眼婆娑,紧张的情绪在见到爹爹的瞬间消失殆尽,如今,才发觉到冷。 百谷拿着狐氅追上来,轻轻披在我肩头。 「小姐这是高兴呢。」 「老爷不知道,您走的这些日子,小姐几乎日日去禅虚寺为您保平安。」 我爹听了百谷的话,难得的哽咽,声线依旧浑厚,却稍低。 「好、好、小宝真真是长大了。」 「放心吧,爹这次剿匪打得十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