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铭岁的声音冷得像冰。 余鱼抿紧唇,没有回答。 “说话。”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我要听你说。” 余鱼张了张嘴,想说不是她推的,想说她亲眼看见沈怡把脚踝伸到带刺的荆棘旁。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解释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徒添不该有的念想罢了。 “是我推的。”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 “看她不顺眼。” 厉铭岁的眼神陡然变得锋利,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承认了?” 手腕传来剧痛,余鱼却笑了: “对啊,我承认了,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厉铭岁一点一点松开她,眼底的失望越积越重,最终变成了恨。 “把这片荆棘拔光。”他指着那片长满尖刺的灌木,“用手。” 余鱼望过去,那片荆棘丛足有半个篮球场大。 她沉默地蹲下身,手指毫无畏惧地触碰向第一根荆棘。 尖刺扎进指腹,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她咬紧牙关,用力一拔。 “嘶——” 倒吸一口冷气,更多的刺扎进掌心。 她不敢停,一根接一根地拔着。 血顺着手指流下来,滴在泥土里。 厉铭岁就站在她身后看着。 血越流越多,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机械地拔着,一根又一根。 “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厉铭岁终于开口。 余鱼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拔着。 她的手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可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样。 “我说够了!”厉铭岁一把将她拉起来。 余鱼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厉总满意了吗?” 厉铭岁则是盯着她血肉模糊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你......” “如果厉总满意了,那我就先走了。”她抽回手,“您应该不会想留我在这里过夜吧?” 说完,她也不等厉铭岁回复,径自转身离开。 浑身没有哪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和委屈。 可她挺直了背,没有回头。 刚走出厉家别墅,余鱼就给自己打了120。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她都快要意识不清了。 医生一边检查她的伤势,一边试探道:“怎么弄成这样的?是有人欺负你吗?” 余鱼摇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她的人生一直都在做选择题。 从她选择继承母亲的警号,完成母亲未能完成的任务起,她和厉铭岁就注定只能成为两条平行线,他和她,不该再有交点。 接下来的几天,余鱼住院养伤,厉铭岁没找她,周奚也因为临时出国,没问她近况。 就这么安静到出院那天,余鱼刚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一辆飞驰的布加迪就猛然加速冲了过了。 余鱼瞳孔在瞬间放大,惊慌失措地躲向一旁。 可那布加迪显然是冲着她去的。 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尖锐的噪音,车身轰鸣着撞向余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