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家已是凌晨两点,阮岁暮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 抬头看了看壁钟,思虑半分,阮岁暮起身把郭思远的抢救药分好了。 郭思远患有哮踹,在阮岁暮出现之前,他总是会忘记固定时间吃药。 有一次,郭思远当着阮岁暮的面犯病,严重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脸也憋得一片青紫。 阮岁暮被吓得泪眼纵横。 所以从那以后,阮岁暮就开始盯着郭思远准时吃药。 阮岁暮买了一个盒子,每到月初都为他一次性分好半月的药,上面还会从左到右贴好1至15的标签,吃一天,就撕去一张标签。 但这一次,她只分了七天的药。 连标签的顺序,都是倒着贴的,从右到左。 忙完一切,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阮岁暮皱眉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惊慌的女音:“是阮岁暮吗?我是姜绵!” “思远好像哮喘发作了……药是不是在你那里?你赶紧过来一趟!” 阮岁暮拿起药盒,连外套都顾不得穿。 她开着郭思远送给她的那辆“米米su7”,一路上开得飞快,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走进会所,包厢的门虚掩着,阮岁暮刚要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声。 “远哥,你这玩的也太刺激了些,我当时看到那1000G角色扮演照鼻血直流啊。” “你们说,要是阮岁暮父亲知道她在远哥身下这么放荡,会不会气得半夜坐起身啊?” 众人说得起劲,全然没注意到包厢外还站了一个人。 阮岁暮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们说的话反复在脑海荡漾,越来越响,最后声如洪钟,恨不能震碎她的脑髓。 郭思远将哪些照片公之于众了?阮岁暮刚想抬脚冲进去。 厢房的嘲弄声震绝于耳,“远哥,怎么不说话?” “当初你为了报复阮父,连他的氧气罩都能摘,现在怎么对阮岁暮心软了?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喜欢?”坐在高位的郭思远,懒懒的喝了口酒,薄唇缓缓上扬,带着一丝嘲讽。 “阮薄川当年设局害我父亲锒铛入狱,我对他们阮家只有仇没有情。” “我只是在想,那1000G角色扮演照放在什么时候播出最合适,不如就放在阮薄川恢复意识当天吧。” “我想,看到自己的乖女儿那副浪荡模样,阮薄川的神色一定很精彩。” “远哥牛逼!” 众人哄笑起来,声音里满是兴奋和期待。 阮岁暮的手指颤抖着,几乎快站不稳。 耳侧忽然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小姐,您怎么不进去?” 阮岁暮终于回过神来,慌乱地想推开门,怀里的电话响起。 电话是阮母打来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 “岁暮,江城陈家的婚服已经备好了,你现在谈的那个赶紧分了好不好,你爸的病不能再拖了……” 熟悉的声音一出来,阮岁暮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强忍着哽咽,“妈,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