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姚小姐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这种杀人犯就该天打雷劈!” 谩骂声、指责声混合在一起,更有甚者按捺不住,冲上前要对她拳打脚踢。 程安安下意识抱住头蹲在地上,浑身发颤。 “对不起,对不起……” 五年暗无天日的日子,是她此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这时,一辆黑色宾利如鬼魅般疾驰而来。 一个甩尾,吓得那些记者纷纷后退。 紧接着,车头直直朝着程安安撞去! 她刚从地上费力站起来,瞳孔骤然收缩。 驾驶座上,霍清宴眸光幽冷,凌厉肃杀。 后背“砰”的一声,程安安退无可退,撞在监狱冷硬的围墙上,彻底白了脸。 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死了没有人会在乎。 可她的女儿岁岁怎么办? 她进去的时候她那么小,她甚至没来得及听见叫她一声妈妈……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天际,车子在离她半米不到的地方堪堪停住。 霍清宴推开车门,一言不发地睨着她,深不见底的目光像张网,要将她活活困死在里面。 程安安脊背发凉,连说话都带颤:“岁岁在哪?求你了……” “只要你让她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惩罚都能接受。” 周围的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兴奋喊道: ![]() “昔日影后出狱后变公鸭嗓,竟为私生女当街跪求丈夫!” “什么影后,她现在就是个任人欺辱的狗!” 双眼被闪光灯照得发涩,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压下自己想要逃跑的念头。 名气,尊严,她统统不要,只要他能把岁岁还给她。 霍清宴捏住程安安的下颌,冷寂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100次惩罚之后,我就放了她。” 接着,微凉的指尖滑到她的脖颈,缓缓收紧。 “你要是跑,我就把那个小野种扔到西藏喂秃鹫。” 第2章 恍若一桶冰水浇下,程安安从头冷到了脚。 “清宴……岁岁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岁岁刚出生的时候,霍清宴视若珍宝般将她捧在手心里,亲自取了“岁岁”这个小名。 希望他们的女儿能岁岁平安,一生顺遂。 想到这些,程安安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有什么不可以?”霍清宴掐住她脖颈的手骤然收紧。 他深褐色的眸底不再冷冽,翻涌起了波澜:“你明知道我最痛恨背叛,却还是和别的男人苟且。” “我当初没把那个小野种直接掐死,已经够心慈手软了!” 翻江倒海的酸涩上涌,程安安想像在监狱里一样压下痛楚,却失败了。 五年的欺辱,抵不上霍清宴这话万分之一的痛。 程安安颤着唇想解释,可心中坍塌的某处却堵在喉咙间,说不出一句话。 霍清宴看她这副模样,只当她是默认了,甩手将她推开。 几名保镖立刻将她架起扔上车。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她和霍清宴曾一起生活的别墅前。 大门前原本刻着‘霍府程墅’四个字的石头,已经被一块崭新的石头取代。 ‘程’字被无情地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刺目的‘姚’字。 程安安狠狠一怔,万般珍惜的回忆翻涌而来。 当初,霍清宴特意命人镌刻这块石头,柔情蜜意地将她圈在怀里。 “海枯石烂,我对你的爱都永远不变。” 言犹在耳,可现实却是,那块象征他们爱情的石头,被捣碎成一块块,压在新石头下。 程安安只觉心里一阵抽痛,连带着呼吸都急促。 “哎,那是太太吗?” 院子里一个正在打扫的佣人小声跟旁边人议论。 程安安僵着脖子转过头,两名佣人正在窃窃私语。 “什么太太?” 另一个佣人打断:“你看她现在,浑身上下哪还像当初人人艳羡的霍太太?连路边无家可归的乞丐都不如。” “况且先生说了,霍太太的位置永远都留给姚初晴,以后不准提起那个杀人犯。” 程安安缩了缩穿着破败不堪的布鞋的脚,无助得抬不起头。 可每走一步,从前幻梦般生活就浮现在眼前。 合照被一一撤下,换成了姚初晴的照片。 从前霍清宴为她栽的玫瑰被连根拔起,换成祭奠的白菊。 就连原本给岁岁准备的儿童房,也成了灵堂。 程安安只觉自己在刀尖行走,不然为什么每一步,都这么痛呢? 保镖“啧”了一声,一把将她拽进了曾属于她的化妆间。 房间里的陈设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甚至连她作为影后用的化妆团队,都原封不动。 程安安的心弦微微一颤,一丝希冀浮上心头。 “小洁,清宴他这是……?” “程小姐。” 话还没说完,造型师拿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打开。 看清楚的瞬间,程安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盒子里,赫然是一条布料甚少的‘猫女郎’连衣裙! 下一瞬,霍清宴高大的身影挡住光线,投下一大片阴影。 “联系箐香会所的负责人,就说我要给他送个新服务员。” 第3章 程安安浑身一颤。 箐香会所是上流权贵们声色犬马、寻欢作乐的销金窟。 去那里当服务员,无异于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再回过神来时,霍清宴已居高临下地凝着她,声线冷硬: “你不是最擅长演戏,把我耍得团团转吗?那就送你去箐香会所,好好演个够。” 程安安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 见她呆愣着没了反应,霍清宴嗤笑一声:“怎么,想逃?” 他扬起手,清脆的铃铛声霎时刺破程安安的耳膜,脊背瞬间绷紧。 那是她当初亲手给岁岁戴上的平安符! 程安安的心刹那被揪了起来,下意识扑过去想将平安符拿回来。 可霍清宴微微一侧身,她扑了个空,重重撞到化妆台的边缘,痛得全身发麻。 霍清宴不以为动,冷笑一声。 “还有力气抢?看来监狱里的那群人,对你关照还不够。” 屈辱,痛意,无助,化成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 最终,她撑起身子,颤抖着开口:“穿……我穿。” 为了岁岁,除了答应,她别无选择。 僵硬地换上衣服,自尊也一点点崩塌,可她只能紧紧攥着衣摆咬唇忍受。 到达箐香会所门口时,雪更大了。 冬日的寒风像刀子刮在程安安身上,身上单薄冰凉的布料根本无法抵御寒冷。 她冷得嘴唇发紫,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慌忙拨弄自己的头发挡住脸。 负责人推开其中一间最豪华的包厢门,一股浓烈的脂粉气和酒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三个男人,身边围着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 “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