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药滴完了,快叫护士来换吧,万一进了空气,会死人的……” 一旁陪护的中年男人打断她,“你这又是从哪个视频号看来的?危言耸听,咋可能会死嘛?” “是正经三甲医院医生发的科普视频好吧?”阿姨白了他一眼,继续絮絮叨叨对燕雪舟说:“你打针家里人都没有一个陪着的啊?要不让我老公去帮你把护士叫过来吧,她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的,你干等着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燕雪舟本来就烦,不爱搭理人,莫名其妙被梁冰挂了电话更是烦不胜烦,他权当没听见,目光空茫地移向天花板上白花花的日光灯。 “不用了。”梁冰走过来,身后跟着拿着药袋的护士,“这里换药。” 燕雪舟抬眸看了她一眼,面露意外,却没有立刻说话。 梁冰站在一旁看着护士同他核对过姓名后,更换了新的药袋,在单子上打勾后对她说:“这是最后一袋了,打完去叫我过来拔针。” “好的。”梁冰送了两步,“谢谢。” 梁冰从兜里掏出下车时在药房买的暖贴,拆开包装,不由分说地弯下腰塞在他手里,“护士说这袋药刺激血管,可能会有点疼,这样暖暖手能好一点。” 指尖相触时,她被激得轻颤了下,“你很冷吗?” 燕雪舟靠在椅背看着她,还是没说话。 阿姨指挥完老公去接热水,凑过来打趣道:“女朋友来了啊?” 梁冰没吭声,燕雪舟心烦气躁地否认:“不是。” 她静了下,在他身边的空位落座,顺着他说:“还不是呢。” 阿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八卦问:“吵架了啊?” 梁冰好脾气地笑笑,声音不高不低,朝她解释说:“我还在追他。” 二十六、追求 “哎呦,正是好时候——”阿姨接过老公递过来的保温杯,语气亲昵含笑地问:“你们是大学生吧?” “嗯。”梁冰不再跟她作过多交谈,侧身坐着,转眸看到燕雪舟的唇有些干燥,低声询问:“你要不要也喝点热水?” 他不答反问:“你怎么没去实验室?” “程师兄说今天休息。” “我不在,就偷懒。”声音还是干哑,听起来恹恹的。 梁冰想了想,解释说:“陶颖昨天拧蒸馏瓶的时候太用力,把旋蒸仪的中轴弄断了,配件补货最短也要三天时间才能到。” 整个实验室就三台仪器,另外两个在别的组,所以他们的实验只得暂停。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很小,用程朗的话来说就是考试时一连二十道判断题全错,在综艺里都像是照剧本演的,陶颖闯完祸人都傻了。 故而连燕雪舟听完都无语地笑了下,但他很快板起脸,“你是在告状吗?” “不是。”梁冰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是想逗你笑一下。” “你……”燕雪舟滞了滞,偏过头呛咳一声。 梁冰歪着脑袋,凝着他的目光中染上一丝笑意,又柔声问了一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用我的杯子喝点水吧,好不好?” 她眼睛里真切的耐心让人无法拒绝,燕雪舟神情冷淡地看了她几秒,说:“不用了。” 说完以后他就靠在椅背闭上了眼睛,梁冰心里暗叹一声,还是起身去接了杯热水,又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凉的纯净水。 前面有个人支付出问题,耽误了几分钟,回来刚好见到燕雪舟睁着眼睛朝她的方向看—— 那位热心的阿姨插话道:“你看,你看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就说吧,小姑娘没走,要么是去洗手间,要么就是去帮你弄水了。” 梁冰笑笑,坐下来将瓶装水拧开,倒进保温杯里一些,混成刚好适口的温水,递给燕雪舟,“就算不渴也喝两口吧,喉咙会舒服一点的。” 燕雪舟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梁冰又朝他手边递了下,他终于接过来,喉头滚动,温度恰好合适的水从其间滑过,将干渴和痒涩一并带走,空空如也的胃里也不再是冰凉一片。 梁冰松了口气,接回杯子,拧上盖。 燕雪舟垂眸看了下手里握着的那片… “哎呦,正是好时候——”阿姨接过老公递过来的保温杯,语气亲昵含笑地问:“你们是大学生吧?” “嗯。”梁冰不再跟她作过多交谈,侧身坐着,转眸看到燕雪舟的唇有些干燥,低声询问:“你要不要也喝点热水?” ![]() 他不答反问:“你怎么没去实验室?” “程师兄说今天休息。” “我不在,就偷懒。”声音还是干哑,听起来恹恹的。 梁冰想了想,解释说:“陶颖昨天拧蒸馏瓶的时候太用力,把旋蒸仪的中轴弄断了,配件补货最短也要三天时间才能到。” 整个实验室就三台仪器,另外两个在别的组,所以他们的实验只得暂停。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很小,用程朗的话来说就是考试时一连二十道判断题全错,在综艺里都像是照剧本演的,陶颖闯完祸人都傻了。 故而连燕雪舟听完都无语地笑了下,但他很快板起脸,“你是在告状吗?” “不是。”梁冰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是想逗你笑一下。” “你……”燕雪舟滞了滞,偏过头呛咳一声。 梁冰歪着脑袋,凝着他的目光中染上一丝笑意,又柔声问了一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用我的杯子喝点水吧,好不好?” 她眼睛里真切的耐心让人无法拒绝,燕雪舟神情冷淡地看了她几秒,说:“不用了。” 说完以后他就靠在椅背闭上了眼睛,梁冰心里暗叹一声,还是起身去接了杯热水,又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凉的纯净水。 前面有个人支付出问题,耽误了几分钟,回来刚好见到燕雪舟睁着眼睛朝她的方向看—— 那位热心的阿姨插话道:“你看,你看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就说吧,小姑娘没走,要么是去洗手间,要么就是去帮你弄水了。” 梁冰笑笑,坐下来将瓶装水拧开,倒进保温杯里一些,混成刚好适口的温水,递给燕雪舟,“就算不渴也喝两口吧,喉咙会舒服一点的。” 燕雪舟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梁冰又朝他手边递了下,他终于接过来,喉头滚动,温度恰好合适的水从其间滑过,将干渴和痒涩一并带走,空空如也的胃里也不再是冰凉一片。 梁冰松了口气,接回杯子,拧上盖。 燕雪舟垂眸看了下手里握着的那片暖贴,药水一袋袋输进来,他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个中空的大冰窖,五脏六腑都仿佛冻成了冰疙瘩,哪儿都是冷的,可梁冰来了才不到二十分钟,他的手指尖都热了起来。 “谢谢。” 他的语气非常轻缓低沉,全然没有客气疏离,梁冰微怔,“不用谢。” 她凑近,适时加一句,“我在追你,对你好是应该的。” 燕雪舟低了低头,终于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真心的笑容,但是很淡,很快就消失了。 身体机能稍微恢复后,脑子也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他开始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梁冰斟酌了下才回答他,“我今天晚上是和许岚教授一起吃的饭,她告诉我的,说秦老师想让你陪同参加一个行业高峰会议后的饭局,你请病假了,在学校附属医院输液。” “耳报神。”燕雪舟冷下脸,评价完秦毅,又公平地对许岚的行为诟病,“多管闲事。” 梁冰安抚地将手盖在他垂在身侧的手背,温声道:“许教授可能只是觉得你一个人生病了没人陪,所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