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诗瑶的心也跟着一起摔得破碎:“妈……”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徒手想要将散落一地的骨灰拢在一起。 瓷片划过手掌,手上顿时被割出一道道血痕,她也没有停下。 看着这一幕,苏玲月红唇一勾,一把将窗户推开。 冷冽的寒风呼呼吹了进来,将地上的骨灰吹得到处都是,只留下傅诗瑶手中那小小的一把。 “妈!” 傅诗瑶满目绝望。 她小心翼翼的将母亲最后一点骨灰收敛好,猩红着眼看向苏玲月。 “苏玲月,毁人亡魂,你就不怕堕入十八层地狱吗?!” 苏玲月还在看戏,根本不屑傅诗瑶的质问。 “我这是送你妈离开,去她该去的地方!” 傅诗瑶气得发颤,直接起身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苏玲月白皙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你竟然敢打我?” 苏玲月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扬起巴掌正要反扇回去。 在听到走廊上轮椅滑动的声音之时,她瞬间收回手,顺势往地上一跪。 “对不起,诗瑶,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 地上散落的瓷器碎片刺入膝盖,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裙。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拉开。 厉时渊看到跪在血泊里的苏玲月,赶紧来到她身边。 “玲月,你跪她干什么?快起来!” 然而苏玲月却红着眼,害怕的看了傅诗瑶一眼,瑟瑟发着抖不愿起身。 “时渊,刚刚诗瑶不小心摔了她妈妈的骨灰盒,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听着苏玲月颠倒黑白的话,傅诗瑶紧紧抠着掌心。 “苏玲月,你敢看着我母亲的遗像再说一遍吗?” 苏玲月浑身一抖,一副被她的话恐吓到了一般。 厉时渊连忙拉住她的手,霸道的搀扶着她起身。 随后,他一脸愤怒的瞪向傅诗瑶:“你自己弄坏了骨灰盒,还要怪苏月!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说完,他将苏玲月抱到怀中,操作着轮椅迅速离开。 傅诗瑶一点点清理着地上的瓷片残留的骨灰,没有再开口辩驳一个字。 清理到最后,也只收拢到小小的一抔。 那么一个顶天立地,帮她遮风挡雨的人,现如今只剩这么一点重量。 “妈,对不起……” 傅诗瑶的声音,透着莫大的哽咽和痛苦不堪。 一夜无眠。 翌日清早,傅诗瑶翻出陵园工作人员的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我今天想要安葬86号墓地逝者。” 早在大学毕业后她打算去援非时,就已经给母亲买了一块墓地。 厉家三年做牛做马的生活,唯有母亲的遗像和骨灰在身边,她才觉得心安。 没想到,却连母亲最后的安宁都守不住。 城郊陵园。 傅诗瑶小心翼翼的将母亲最后一点残留的骨灰放进墓穴。 并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妈,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没能早早将您安葬,才让您在九泉之下无法安息。” “我以为将您留在身边,就能好好陪着您,可惜,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 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细雨,但傅诗瑶却浑然不觉。 她跪在傅母坟前,久久不愿起身。 那些与母亲共度的往昔如潮水般袭涌而来,充斥着她的心扉。 直到天色变暗,雨势渐大,傅诗瑶才扶着墓碑缓缓起身。 然而许是跪的太久,又淋了雨,她刚站起来。 便眼前一黑,头重重砸在墓碑上,彻底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