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这般对她,大概只剩下可怜的情 欲了。 “泊希,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提前回来了。” 迎着落地窗投进的月色,沈泊希终于看清江稚鱼那苍白的面色。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江稚鱼摇摇头,只道是月事提前了。 她没有撒谎,许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次的肚子格外的疼。 沈泊希立刻起身为江稚鱼冲了一杯红糖水,然后温热的大手便贴上了她的小腹。 以往皆是如此,沈泊希在这五年里算得上无微不至。 他知道江稚鱼来月事的第一天会肚子很疼,所以每次都会甩下公司的事陪她一整天。 江稚鱼背对着他,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想,只有这一次了,以后都不会了。 她挪动着身子和沈泊希贴的更近了些,沉默地感受着他的温度,很暖,很舒服。 “鱼鱼,有我在,很快就不疼了。” “你说,如果没有我,这么娇气的你可怎么办?” 沈泊希笑着将怀中的人又紧了紧。 江稚鱼刚将思绪停在以后两个字上,沈泊希的电话就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烦躁地抓起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时瞬时换了态度。 “喂,泊希,因为气流颠簸,飞机迫降沪城了,我好怕,天好黑,我该怎么办?” 沈泊希没有任何犹豫:“佳柠,别怕,我现在就开车过去,你等我。” 说完,他直接拎起西服外套,走到门口才想起躺在床上的江稚鱼。 ![]() 歉意道:“鱼鱼,我现在要去接一个朋友,很快就回来,你不要担心。” 沈泊希走了,江稚鱼的肚子更疼了。 苦涩蔓延,这是沈泊希第一次为了别的女人弃她不顾, 所以,陆佳柠是普通朋友吗? 他还在骗她。 疼痛持续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江稚鱼才缓过来。 她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沈泊希发来的消息,却在他哥们陈飞的朋友圈看到了昨晚急匆匆离开的人。 是沈泊希和一个女孩在星空下的背影图,他们坐在山顶,看星光璀璨,很是般配。 江稚鱼自嘲般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日历在今天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字, 没关系的,就从今天开始腾空心里的位置吧! 一连三天,沈泊希都没有回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江稚鱼一个人。 门铃声忽然想起,是沈泊希的秘书崔浩。 “江小姐,沈先生吩咐我买的鲜花和供品已经买好了,咱们现在可以出发吗?” 江稚鱼不明所以:“去哪里?” “沈家墓园,今天先生说要去祭拜父母。” 下一瞬,崔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佳柠等你半天了,怎么还没接到她?” 崔浩挂断电话,尴尬地看了看江稚鱼。 江稚鱼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没关系,我今天不太舒服,快去吧。” 关上房门,手机上传来沈泊希的信息,许是崔浩已经将刚才的事告诉他了。 “鱼鱼,我带朋友去祭拜爸妈,崔浩这个笨蛋听错了,你身体好点了吗?多注意休息。” 他终于想起了江稚鱼,却是在这样的境况下。 江稚鱼将自己我进沙发里,她没有哭,只是眼眶酸涩得厉害了。 五年了,他从来没有带她去祭拜过父母,从来没有提及一个字,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女朋友,却在陆佳柠回来后迫不及待地带她去。 是啊,她只是他豢养的金丝雀,只是他用来迷惑他二叔的工具,永远不会成为她的妻子。 所以,她怎么配去见他的父母? 3 沈泊希不知道,江稚鱼从来不是谁的工具。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沈泊希的画面,那时她偷着从家里跑出来,想要摆脱父母对她按部就班的生活操控,想要年轻人口中所谓的自由。 可刚到京市,她的手机就被抢了,还遇到了一伙流氓,那群人不由分说就把她往巷子里拖 。 是沈泊希,他和一群哥们从酒吧里出来,打跑了流氓,将她救下。 面对众人英雄救美的调侃,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换做是谁他都会救,什么美不美的,都不及...算了。” 那时,江稚鱼并没有思索沈泊希口中的欲言又止,只将他视做了生命中的一束光。 很快上天便给了她靠近他的机会。 她的窘迫困顿和美貌被沈泊希的二叔沈峰盯上,同样被盯上的还有其他几个女孩子。 他要在她们中选出一人接近沈泊希,留在他身边,并且让沈泊希爱上她,然后引他堕落,彻底把沈泊希踢出沈家。 这样的算计吓得江稚鱼心惊胆颤,她不敢想,那般恣意张扬的男人如果被踩到尘埃里会多么绝望,他不该被这样对待。 那是她第一次为他勇敢。 江稚鱼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惜脱了衣服学着电视剧中舞女的样子在男人们面前展现自己的身材和勾人手段,然后跑去卫生间对着自己的脸恶心作呕。 她最终赢了其他人,被安排到了沈泊希的身边。 她那时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沈泊希的身边不可避免的要藏下一把枪,那她愿意做那枚永远不会伤害他的子弹。 后来,她真的做到了。 在沈锋面前虚与委蛇地保护着沈泊希,避重就轻从未出卖过他。 五年过去,她以为她和沈泊希之间是互相守护的真爱,却不知他早就看透了她的身份,只把她当成蒙蔽沈峰的工具,从未有一刻真心。 呆呆地沉溺在伤痛里,很久后,江稚鱼再次拿起日历,快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沈泊希回来时正好看见江稚鱼看着日历发呆,他从身后拥住她,一股不属于沈泊希的香水味铺面而来,江稚鱼撇过头放轻呼吸。 “鱼鱼,生气了?我不是回来陪你了吗?” 他拿过江稚鱼手中的日历,宠溺地开口。 “鱼鱼这么期待你的生日会吗?放心,说送给你你的惊喜决不食言。” 期待?是啊,她期待离开,期待新生。 江稚鱼闭了闭眼,掩下苦涩,笑着开口。 “泊希,这几天你都是和你的朋友在一起吗?” 沈泊希眼神闪躲了几下很快恢复平静。 “是啊,她刚回国,带她随便转了转,你知道的,我最烦逛街,要不是陈飞他们拖着,我根本不愿意去。” 江稚鱼抿唇,没有揭穿他的谎言,算了,质问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让自己更加廉价罢了。 见她没再问,沈泊希松了一口气,继续怀上江稚鱼。 “鱼鱼,明天有个拍卖会,有一枚国外运回来的精雕粉钻,我想把它送给你,你陪我去吧?” 江稚鱼本想拒绝,但沈泊希已经把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鱼鱼,你要是不去,今晚我可是不会放你下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