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陆府嫡长孙,没人敢欺辱我!”陆景耀憋得整张脸红彤彤的,却神气得很。 “我还是郡主呢,可是有很多人欺辱我,骂我打我,谋害我。” 沈昭宁掀起广袂,“看见了吗?” 虽然他被人倒提着,憋得难受,但看得很清楚,她的手臂布满了密密麻麻、丑陋不堪的伤疤。 看一眼就觉得恶心,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他想起芳菲苑的丫鬟说过,大夫人在乡下庄子遭受了欺辱整整三年。 而且是因为三年前他中毒昏迷一事,蒙受冤屈才被父亲逐去乡下庄子的。 “眼下你不刻苦读书,长大后文不成武不就,无一技之长,只能靠着陆家的荫蔽,啃着父母积攒的家财过日子。”沈昭宁漫不经心地说着,“其实很多人都想躺平了舒服地过日子,但很快就会败光家财,而且坏人很多,会千方百计地谋夺你的家财。” “谁敢抢我的东西,我就杀了他!”陆景耀冷哼着嘲讽,“只有你这种蠢笨的人才会被人欺负。” “你不读书,也不练武,长大了如何杀人?只有被人暴打的份。” “府里那么多护院,我还可以买几个身手好的护卫保护我。”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那些身手不俗的人会不会对一个干啥啥不行、纨绔第一名的官家子弟忠心不二。” 陆景耀愣住了,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他在街上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少年,这乞儿跟人打架从来没输过,他想把这乞儿带回府,从此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他请了三次,这乞儿拒绝了三次。 最后一次,他生气了,问这乞儿为什么不跟他回府? 这乞儿轻蔑地瞥他一眼:“我不与纨绔为伍。” 陆景耀气坏了,打算强行把他掳回府,可是打不过他。 这贱女人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沈昭宁起身往外走,“把他吊着,时辰到了放他回去。” ![]() 他气咻咻地鼓起脸腮,就是不练字! 反正,这么吊着也没什么。 半个时辰过去,他渐渐地撑不住了,太难受了。 “喂!喂!人都死了吗?” 陆景耀生气地叫嚷。 紫叶进来,闲适地抱胸看他,“时辰还没到。” “你放我下来,我给你五两。” 他太知道了,府里的仆人个个都贪财。 只要给仆人一点甜头,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奴婢会如实把你说的每句话报知大爷。”她嗤之以鼻。 “十两!”陆景耀爽快地加钱,“你可以额外提出一个要求。” “奴婢的要求是,你可闭嘴吧。” 紫叶从兜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般盯着他。 他气呼呼地瞪她,但这只是小意思,他不会认输的。 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她把陆景耀放下来,“你可以走了。” 他头晕目眩,坐在地上缓缓,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以为那贱女人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她一定是忌惮他跟爹爹、祖母告状,才不敢做得太过分。 时辰还没到,苏采薇就在春芜苑前边等候,望穿秋水,望得脖子快断了。 看见耀哥儿,她心急火燎地迎上去,从头到脚打量他。 “耀哥儿,你没事吧?她打你了吗?” “娘亲,我怎么会有事?”陆景耀嘚瑟地拍拍胸膛,“她怕我,不敢对我怎样。” “她当真没对你……动手吗?”苏采薇摸摸儿子的脸和手,的确没受伤的迹象。 他摇头,兴冲冲地跑回去,下午就可以愉快地玩耍了。 但夜里,丫鬟给他沐浴时,看见他的脚踝有紫红色的淤痕。 苏采薇心痛得直抽抽,但没说什么。 翌日早间,她送耀哥儿离去后,吩咐春意:“你去春芜苑传话,请姐姐今日午时来膳厅吃饭,我要正式答谢她。” 贱人,今日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54章把伪善的脸皮撕下来 陆景耀跟着紫叶来到书房,摆出一副“束脚就擒”的模样。 他是男子汉,倒吊一个时辰只是小意思。 只要不练字,任何事他都可以忍受。 紫叶噗呲一笑,“耀哥儿你吊上瘾了吗?” 沈昭宁轻缓地走进来,“你想要练字,还是想吊着?” “吊起来吧。” 陆景耀视死如归似的,无所畏惧。 她吩咐紫叶:“让他半空劈叉一个时辰。” “半空劈叉是什么?”他惊奇地问,好似嗅到了一丝不祥。 “今日无须头朝下,但两腿劈开,要绑麻绳。”紫叶笑盈盈地解释,摸摸他的脑袋,“那滋味无比的酸爽,你一定会上瘾的。” 陆景耀震惊地张大嘴巴,可以塞进一个大鹅蛋。 单单是想想,那种撕裂的痛就让他头皮发麻。 很快,紫叶把他吊起来,再把他的腿脚各绑一条麻绳。 她一使力拉拽麻绳,他就疼得魂魄出窍。 接下来,撕裂的剧痛把他折磨得汗流浃背、两腿发抖。 不多时,他就眼冒金星,找不到自己的魂儿了。 “耀哥儿,是不是很酸爽?”紫叶看见他红润的脸庞变得煞白,含笑打趣。 “多,多久了?”陆景耀颤抖得声音都打颤了。 “不到一刻,不急不急。”她慢条斯理地笑。 他气狠狠地闭眼,男子汉,必须忍! 可是,他娘的,太痛了哇! 他哇叽一声爆哭,“放我下来……我……我裂开了……” 沈昭宁专心地看书,头也不抬地问:“练字吗?” “……练,我练还不行吗?” 陆景耀惨兮兮地哭着,落地时两腿酸麻得直打飘。 她写了最简单的三个字,让他照着仿写。 先看看他的症结所在和毅力。 他哭丧着脸练字,时不时偷看她一眼。 等了片刻,沈昭宁过去瞧瞧,差点没忍住拍他脑袋的冲动。 狗爪写的字都比他强。 于是,她抓着他的手,一边写一边讲解。 “按照我说的练,每个字只写一行,若写不好,继续半空劈叉。” 沈昭宁声音轻柔,陆景耀却听到了声音里的冷戾。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半空劈叉绝对是世间最残忍的酷刑。 这贱女人太恶毒了! 他一笔一划地写着,颇为认真,专注的样子也有了。 果不其然,他写的三行字不再是狗爬了。 沈昭宁趁热打铁,又教了几个字,并且布置了课业,明日上交。 “耀哥儿,若你不喜欢半空劈叉,可以试试半空陀螺。” “半空陀螺又是什么?”陆景耀恐惧地问,听着就很吓人。 “若你不认真练字,上交的课业不符我的要求,便要惩罚,半空劈叉、半空陀螺随你挑。” “哼!” 他怒火冲天地离去。 等他想到法子惩治这贱女人,她就死定了。 紫苏想起上次在膳厅发生的事,担忧道:“大夫人,二夫人说要设宴答谢你,一定挖好了坑等你跳,还是不要去吧。” 沈昭宁清冷地勾唇,“有冬香和紫叶在,苏采薇伤不了我。” 她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