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润和滨江小区内。 沈曼帮着时柒收拾东西,一边挂衣服一边说:“你给我买到这套房子大得很,我一个人住着夜里起来喝杯水都有点害怕。现在你住进来了,咱俩加上十八,一猫两人三餐四季非常完美。” 时柒的东西并不多。 猫咪是托管那边的人送来的,她自己就一个行李箱,外加一个纸箱子。里头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品,并没有奢侈品。 记得上周去北海道,她还提着一只Chanel的包。 沈曼不免好奇:“十七,你和陆大总裁离婚,是净身出户吗?平时背的包,戴的首饰,都要归还给他吗?” 时柒蹲在地上跟橘猫讲道理。 出了蓉园跟解放天性似的,绕着房间到处跑,窜来窜去。真会装啊,半分昔日的乖乖猫影子都没了。 时柒握住它一只爪子,将猫拉到身前,不许它再跑酷。她伸手够到远处的手机,点进相册,点开某人的照片,将手机屏幕横到猫咪圆溜溜的大眼珠子跟前,几乎是那一瞬间,猫儿立马乖顺下来。 夹着嗓子喵喵叫了两声。 麻溜地滚进了门外的招财小猫窝。 “这么听话?”沈曼瞥了眼趴在窝里假装闭眼睡觉的小橘,“看见它老爹了?” 时柒熄了手机屏,屏幕中陆淮年的照片也关闭了。她整理着自己的杂物,回了沈曼第一个问题:“没有净身出户,陆先生对我挺大方的。蓉园柜子里的衣服和首饰我都不太喜欢,包都很昂贵,也不适合我以后出行背,所以就联系了二手收购平台,全卖了。” 她未来找一份月薪万把块钱的工作,背一个六七十万的爱马仕包? 太癫了。 还不如卖了把钱存在银行卡里。 当一笔养老金。 “十七,你和陆总是忽然吵架了吗?离婚好突然啊。”沈曼上午接到她的电话,听见她说离婚了,明明几天前还去轻井泽参加婚礼。 时柒没解释‘替身妻子’的事。 没有必要。 这份工作已经结束,她和陆淮年也翻页成了历史。时柒随便捏了个幌子,道:“快节奏的城市生活什么都快。” “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他出轨了?” “啊?” “就是陆淮年外面有人,把你赶走给小三让位。” “没有这回事,婚姻期间他很忠诚的。” 陆淮年的曾经时柒不了解,但与他相处的这两年时间里,她清楚知道他的为人。圈子里从未有过半点花边新闻,盛唐集团的内部作风更是正得发邪,听白特助说,前两年有个搞潜规则的高层领导,胁迫女员工的事是上午做的,被陆淮年开除是中午,晚上人就在燕城社会性死亡了,盛唐开掉的人,中上层企业都默认不会录用。 他参加宴会只带着白特助,身边没有女伴,婚后也一直戴着婚戒,态度在那,周围的人都很识趣地不敢沾陆总的边。 他也不抽烟。 为了应酬少量喝酒。 跟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却也尽到了丈夫的责任,仪式感拉满。清楚记得结婚纪念日,会提前准备好惊喜,去年是烟火秀,今年是无人机。在外也挺护短,不管什么时刻,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妻子这一边,用他的话来说,刁难他的妻子,就是看不起他陆淮年。 除了不爱,其余的他都做到满分了。 不对。 最近一段时间他有点古怪,情绪波动大,阴晴不定的,黑过两三次脸。扣十分,勉强给陆老板打九十分吧。 时柒抬头望向发小迷惑的双眼,笑道:“别胡思乱想了,陆先生是个挺好的人,两年前我们简单结婚,现在和平分手。没有争吵,没有撕破脸,大家都是体面人。” 沈曼没再说话。 她知道,十七心里肯定是伤心难过的。陆总是她的初恋初婚,光是去北海道那次,两人就很亲昵,那样和谐恩爱的画面,没半点感情怎么可能?要么是两情相悦,要么就是一方深情宠溺,沈曼猜着十七是动情的一方,陆大老板冷冰冰的看起来很无情,不像会谈恋爱的人。 另一边。 时柒接到二手平台负责人的电话,对方已经将包包首饰都清点完毕,发了一张单据到她的私人邮箱,请她过目,没有问题就可以线上签约汇款了。 时柒点了进去。 见到末尾总款那串数字,仔细看了好几眼。 二手市场都会压价,基本上都是打半折。她粗略算了一下,卖掉那几个柜子的东西,五六百万的样子,若是对方有良心不黑钱,倒是能拿七百个。 可是。 对方也不会良心好到如此吧? 一千万,还是税后,贴心地给她逢了个整数。 时柒惊讶之余,爽快地签了字。对方汇款的速度也很快,不过三分钟,她的手机银行就收到了入账信息。 “叮!” 微信弹出新消息。 时柒点开,进入和房产中介的聊天框。她前天联系的这位委托员,按照对方的提醒,准备好了‘蓉园’的相关资料。 “时小姐,您提交的资料审核已通过,房子随时可以挂上平台销售。” “好的。” “您这套房子还有人在住吗?” “应该没有。” 她走之前与佣人交代了,也给陆管家打了电话,结清了他们的工资。离婚协议书上写明了这套房子归她,想必陆淮年也不会再踏进去。 那么,屋子里应该是空了的。 时柒道:“我去打个电话问一下,十分钟后给你回准确的信息。” - 二手平台的人离开之后,蓉园静得能听见院外的风声。 陆淮年今日破天荒地没去公司。 也没进书房工作。 他在一楼客厅,就坐在原先时柒常躺的那架贵妃椅沙发上。拿着一本昨天还在翻阅的财经报刊,看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翻动几页。 座机这会儿响了铃。 电话就在距离他十来公分的高脚桌上,余光一瞥便看见了来电显示,时柒的号码。在陆淮年反应过来之前,戴着婚戒的那只手就已经伸了出去,碰到了座机话柄。 他定了半拍。 不知在想什么,收回了手,喊了佣人让陆管家来接。管家正忙着收拾花架上的多肉植物,匆忙赶过来,手都没来得及清洗。 他扫了眼还在响铃的座机,又看了眼就坐在电话旁边的陆淮年。 不是。 铃声这么大,先生就一点没听见吗? 不能接一下吗? 陆管家心里吐槽了两句,快步走至座机前,见到时柒的来电,眼睛都亮了。立马就要接,陆淮年幽冷的嗓音先一步传来:“开免提。” 管家缓缓偏头看身旁的男人。 很显然。 是听到了电话铃声,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不接。 非要他来接。 管家没有去拿话柄,照吩咐按下接听按钮,开了免提。那头时柒清亮的声音传来,回荡至厅里每个角落:“陆叔,我是时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