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鸢表情迷茫一瞬:“阮宁?比赛后就没来过,她不是辞职了吗?” 傅琛顿时拧起眉,语气冰冷:“你怎么管的人,我都没通过她的辞职申请。” 乔鸢就这么僵住了,她从未听傅琛这样和自己说话。 这时,一旁的秘书适时开口:“傅总,阮宁的辞职申请,傅董事长亲自批了。” 傅琛倏地站起身,没再管乔鸢,直接回了傅家。 路上,这么多年,他头一次主动拨打乔鸢的电话,竟收到了已关机的提示音。 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地拨出傅柏安的号码,得到的竟也是关机的消息。 浓烈的不安从傅琛心中升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抑制的愤怒。 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女人,这是合伙在一起背叛他? 下了车,傅琛猛地推开傅家的大门。 “爸,你为什么要通过阮宁的辞职申请?”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傅父转头看向他,对他的愤怒好似视而不见,平静开口:“小宁想走,我就让她走了。” 傅琛怒极反笑:“那您就由着她蛊惑柏安,让他俩搅和在一起?傅家养出来个水性杨花勾搭两兄弟的养女,您也不怕被人笑话?!” 话落,傅父站起身,终于忍无可忍给了傅琛一巴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傅琛猝不及防,被打了个趔趄。 傅父深吸一口气,喝道:“这么多年,你这样对阮宁,不就是因为你妈的事情吗?我实话告诉你,当年你妈去世,跟小宁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为了追你才出的车祸!” 傅琛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不可能,爸,你为了帮一个外人说话,连妈的事都能乱说?” “是真的。” 傅父抹了一把脸,背塌下来。 “那年家里不准你去念警校,你在家里大闹一通后冲了出去,你妈去追你,才出了车祸!我也是糊涂,为了你,竟然把这件事推在了小宁身上。” ![]() 有那么一瞬间,傅琛好像是听不懂中国话了,茫然地盯着傅父。 随后,他双手猛地攥住傅父的手臂:“你说什么?爸,你再说一遍。” 傅父却闭上眼回避傅琛的目光:“爸也是为了你好……” 傅琛只觉得整个人在瞬间土崩瓦解。 他颤抖着手,放开了傅父,只有脖子上和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出他的情绪。 呼吸平复后,傅琛咬牙问道:“阮宁和柏安,他们人呢?” 傅父没有说话 傅琛猛地转头,双眼猩红:“他们人呢?!” 傅父终于无奈一叹。 “他们已经走了,一起坐的今早的飞机。” 第9章 这话砸下,傅琛怔怔地跟着重复了一遍:“走了?” 他的心里是火急火燎的茫然,和巨大痛苦前袭来的静默。 下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世界海啸天崩。 此时此刻,傅琛体会到灵魂都被撕裂开的痛意。 常年所保持的戏谑的淡漠和骤然冲击的痛苦死死拉扯着傅琛。 有一半灵魂正不以为意、不合时宜地想起他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话:“一个人精神世界轰然崩塌的时候,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相当壮观的景象。像高山冰雪轰然崩塌,像数十米的海啸侵天而来,或者像成群石堆倾盆滚滚……” 傅琛死死盯着傅父,想问问面前的父亲,到底有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这些壮观的景象。 为他好,什么叫为他好? 撒一个弥天大谎,毁掉他和阮宁的以后,就叫为他好吗? 可话到嘴边,傅琛却忽然觉得嗓子发涩,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受害人,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 这么多年,他爱着阮宁,又强迫自己恨她。 他将恨着一份爱的感觉体会了个透彻,可仍是无法不爱她,更无法不恨她。 傅琛感觉心里那道伤口就在这样的拉扯中不断加深。 每一天都在化脓、腐烂,循环往复。5 结果就在这平平无奇的一日,阮宁和他的弟弟一起离开了,而他的亲生父亲告诉他,这些年来他恨错了人。 他才是那个害死傅母的罪魁祸首。 冲击之下,傅琛再难站稳,踉跄几下跌在地上。 他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尤觉头痛欲裂。 傅父看着这样的傅琛,一口气堵在胸口,悔恨难言。 他连忙扑过去,抓住傅琛的手,急声说:“阿琛!你别这样对自己,你要怪就怪我吧!” 一边是他看着长大、当亲生女儿的阮宁,一边是他寄lvz予厚望的儿子。 当年的一念之差,竟然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傅琛只觉得摆出什么样的动作都不舒坦,始终都有种难以言喻的痛苦盘踞在他的身上。 他紧咬着牙,扯出一个难看的冷笑:“事到如今,爸,你还假惺惺地说这些做什么?有用吗?” 傅父顿时被这话哽住,脸涨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傅琛却懒得去管,额角的青筋绷着,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小宁……我得去找她……” 很快,他身形倏地定住,极其痛苦地摇摇头,通红的眼眶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凭什么去找她? …… 几小时前。 一连阴霾几日后,是难得明媚的晴天,阮宁和傅柏安一起到了机场。 阮宁时不时看一下身旁面容沉静的男人,好几次欲言又止。 几天前,阮宁下定决心辞职后,和傅柏安见了一面。 他对这结果没几分意外,也没问关于傅琛的事情,就如同往常一样,接受了她的决定。 只是不知为何,她当时竟鬼使神差地叫住了送自己回家后,准备离开的傅柏安。 “二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话一出口,阮宁就有些后悔。 可不远处的傅柏安转过身,说:“好啊。” 他的眼神惊喜,又满足。 阮宁不知道怎么形容,但竟觉得这和自己历经千辛终于做成一套让自己满意的衣服时的眼神,是一致的。 莫名地,她把想反悔的话咽了回去,说:“嗯,那我帮你一起买机票,之后见。” 第10章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碰面前,阮宁想着不过是家人同行,现在真的身琛其境了,她才切切实实觉得如坐针毡。 她去美国,是要到AN公司工作,对傅柏安而言,却是猝然的决定,也许他的工作安排、生活事项等等,一概没定。 这场只该属于她一个人的奔逃,却把他也拉了进来。 一路上,阮宁一面觉得给傅柏安添了不少麻烦,一面又觉得有人陪自己也不错中纠结。 待两人坐上飞机,扣好安全带后,傅柏安好似才对她的坐立不安有了察觉。 傅柏安转头,阮宁察觉到。 她下意识就抬起眼,对上了他清冽的视线。 犹如一汪能摄人心魂的寒潭,阮宁愣神片刻,又听他说:“小宁,不要有心理负担,就当我去散散心,或者换种生活口味。” 不得不说,傅柏安有时候说起话来,真的有种让人轻易认同的魔力。 阮宁回过神,难得没躲,还是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