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后来,这个毛线帽却再也没有了下落。 路念瑶以为是真的太难没有学会,可如今路念瑶却看见它戴在了江婉栀的头上。 屏幕暗了下去。 今后江婉栀恐怕是不用再带着这个毛线帽了。 她如今遭受的一切痛苦,很快便会全部转移到路念瑶的身上。 傅沉风已经一个周没回家,路念瑶的身体也在日渐衰弱,长时间的呕吐和疼痛让她消瘦了不少。 她本想告诉傅沉风关于许愿的秘密,但打过去的三十通电话以及无数短信都落了空。 看着曾经他们相拥而眠的床,路念瑶叹了一口气。 傅沉风的戒指还遗留在台上,一周的时间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这是他们领结婚证之前,以夫妻身份买的第一枚戒指。 戒指的设计十分精巧,两枚戒指叠戴的时候便会出现一个完整的爱心。 将薄灰扫掉,路念瑶带上了戒指。 手指上的爱心因为时日已久,在中间露出了没有办法完美贴合的缝隙。 她好像在缝隙之中,窥见了江婉栀的名字。 第三章 傅沉风没有回家的日子,路念瑶却知道他的所有行踪。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给她发照片的那个匿名手机号。 它向路念瑶详细记录着傅沉风对江婉栀的好。 无论小事大事,就像小时候写的日记一般一股脑全都发给了她。 ![]() 本来这些话语并不值得让路念瑶动气,就在她准备退出手机的那瞬间,匿名号码发来的信息却让她瞬间攥住手机。 “辞年带我来见他的小马了。” 配图是江婉栀用着第一视角骑在马上的图片。 这是这个匿名号码第一次展现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因为江婉栀知道,这条消息对路念瑶会产生多大的伤害。 这匹小马是傅沉风十六岁时他父亲送他的礼物,名叫巧克力。 他对巧克力的爱惜和呵护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在他有空的时候巧克力的所有事宜他都亲力亲为。 就连路念瑶想摸一摸它都被傅沉风挡下,更别说骑在它的上面。 与其说现在江婉栀骑的是巧克力,不如说骑的是她和傅沉风即将破碎的婚姻。 冲动之下,路念瑶再次给傅沉风打去了电话。 令她意外的是,这次竟然响了两声之后便接通了电话。 傅沉风声音有些慌张,“诗诗,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戒指?” “我是不是放在家里了?” 路念瑶没想到他会问戒指,她反应有些呆楞,在傅沉风追问第二句的时候她终于回了神。 摸向叠戴在手上的戒指, “戒指在家里,你上次应该是洗澡之后忘记戴上了。” “那就好。” “我刚刚给巧克力喂胡萝卜来着,”还好他没有把我的戒指吃进去。”、 “不然可就麻烦了。” 路念瑶愣了几秒,“所以,你不是怕戒指丢,而是怕巧克力受到危险?” 傅沉风笑了两声,“当然是都怕。” “不说了老婆,我还有事。” 还没等路念瑶回应,他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传来,路念瑶也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看着曾经他们两个人一起装修完成的客厅,恍惚之中,她好像看见江婉栀将她用心挑选的墙纸撕下。 她死后,也许这里的一丝一毫属于她的痕迹都会被摧毁,变成新的,属于傅沉风和江婉栀的充满爱意的小窝。 路念瑶这样想着,突然从嘴里吐出一抹鲜血。 浑身的刺痛席卷着全身,在即将丧失意识之前,她爬到客厅,按下了紧急呼救的按钮。 第四章 再次睁眼,路念瑶已经在医院里面,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腔。 傅沉风就坐在旁边,他看向路念瑶,眼睛里充满了担心。 “诗诗,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路念瑶看向他,她委屈的开口,“我好痛,辞年。” “我好像吐血了,一瞬间天旋地转。” 她好像依稀看见傅沉风的眼中也闪着泪光。 “不怕……诗诗不怕,没事的。” 傅沉风的手摸上路念瑶的小腹,“我们诗诗不能哭了,已经是大人了。” “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护士说,我们的宝宝很健康。” 脑袋里一根弦像是被崩掉了。 “宝宝?” 不可置信地,她摸向肚子,傅沉风顺势握住路念瑶的手。 “对,宝宝。”他又重复了一遍,“护士说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你怎么能没有发觉呢?” 是啊,路念瑶怎么能没有发觉呢。 泪水溢满了她的眼眶。 明知道现在的宝宝还是一个小小的胚胎,可路念瑶却好像感觉到她用小手隔着一层皮肤的屏障和自己合掌相对。 这是一个注定和路念瑶一起消亡的孩子。 傅沉风显然理解错了路念瑶眼泪的意思,他用手擦拭掉,嘴角微微勾起, “我知道你很开心,以你现在的情况,情绪不应该太过激动。” “这段时间我把能推的工作推掉专心陪你,好不好?” 路念瑶看向傅沉风,眼里充满复杂。 “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曾经他跟路念瑶保证,绝对发生什么情况都会以她为重,哪怕再困难的情况,都会尽量每天着家,不会夜不归宿。 这是作为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可如今傅沉风却一瞒再瞒,试图将路念瑶彻底蒙在鼓里。 他冲路念瑶心虚一笑, “你知道的,栀栀父母在她小时候便去世了,她从小在我家长大。” “她遇到困难,我肯定要相助。” 相助? 他口中的相助就是随意用自己的命去抵江婉栀的命吗? 路念瑶即将说出口的质问被外面沉重刺耳的轮子划过瓷砖的声音所打断。 在几个护工的帮助之下,病房的门被打开,江婉栀被推进路念瑶旁边的位置。 路念瑶的单人病房瞬间被另外一个人打扰,傅沉风却微笑着跟她解释, “我知道现在正是用钱紧张的时候,所以两个单人病房实在太奢侈了。” “我就把栀栀的退了,让她过来跟你住。” “你这么大方贤惠,肯定没问题吧?” 江婉栀咳了咳,接着,她用手拉了一下傅沉风的衣角, “看样子诗诗好像不喜欢我来打扰。” “也是,我马上就要死了,她肯定觉得我晦气。” 路念瑶还没说什么,江婉栀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下。 傅沉风将江婉栀揽在怀中,丝毫不顾路念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