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妧?” 谢姝宁却毫不心虚,素着一张小脸就开始为自己辩解 “许是妾身母亲的姓,妧妧是妾的小名,如此看来,妾已经对陛下毫无保留了呢……” 见她这娇俏的模样,萧越又闷闷笑了几声,从前在江南便是如此,不论他说什么,那个十岁的小丫头总能有话堵他。 见谢姝宁还在喋喋不休,萧越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浅尝辄止。谢姝宁却连耳尖都红透了,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小嘴沾了水渍,更显得嫣红。萧越看的喉头一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朕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的毫无保留……” 屋外春雨阵阵,雨打花蕊,娇吟不止。 餍足之后,萧越垂下眼盯着怀里的美人,见她身上青紫一片,似是累极了一般靠着他。他调整了一下身姿,怀里的人就嘤咛出声 “阿越,不要了……” “……” 萧越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昨夜他是有些失了分寸,后半夜谢姝宁似乎嗓子都哑了,今日得吩咐御膳房送碗雪梨汤过去。 天光渐明,萧越的心渐渐平和下来,把玩着怀中女子的发丝,眼神温柔,渐渐回想起往事来。六年前,他还身为东宫太子,一次南下遭遇刺杀,失足坠崖,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和小谢姝宁在同一个山洞里。虽不知她是如何将自己弄过来,但瞧她小脸灰扑扑,手上又全是擦伤,想来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瞧见他醒来,谢姝宁眼睛转了转,才开口道 “你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不用担心,我家里人会寻到我,到时候连你也一起治。” 许是救他实在太费力,偏偏萧越十分防备地盯着她,看上去一点也不领情,谢姝宁说话也不太客气。 “我叫许妧,前两日我被人牙子拐了去,趁他们不备跑进山里。救你只是因为瞧见你衣料华贵,定是哪家的贵公子,两拨人寻来怕是要快些。” 话毕,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见她如此实诚,又是个小姑娘,萧越稍稍缓和了眉眼, “何越,我叫何越。” 后来还是小姑娘的家人先一步寻到他们,将他们安排在偏远的庄子上养伤,他还依稀记得有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总爱来给他送药,他不知为何就是不喜。 呆了没两日,他的暗卫就寻到了他。不告而别实非君子所为,可当时皇权动荡,萧越也没得选。 ![]() 后来萧越不止一次派人去寻过当年那个小姑娘,可她给的姓名是假的,也无人会把未出阁女子曾被拐过的事与外人诉说。 不过好在,兜兜转转,还是再次遇见了。 第三章 交锋 谢姝宁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青叶听到响动,立刻走了进来。见谢姝宁身上痕迹交错,青叶心疼得不行。 瞧见青叶的面色便想到昨晚萧越那荒唐的索取,谢姝宁有些脸热。青叶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道 “陛下特地吩咐了您今日不必去给皇后请安。” 心下虽感叹萧越还有些良心,谢姝宁却摇摇头 “规矩不可不遵,快些为我梳妆吧。” 梳洗完毕,谢姝宁在青叶的搀扶下来到凤仪宫,殿内已经落坐了不少妃嫔,见她前来纷纷打量着她。谢姝宁向崔皇后恭恭敬敬行了礼,崔皇后微笑着颔首,示意她入座。 谢姝宁坐下不久,越淑妃姗姗来迟,她一袭粉衣,一张脸又小又尖,偏那双眼睛向上勾着,透露出些许妩媚。她冷着一张俏脸, “妾来迟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崔皇后并未过多与她计较,只是扫视了一圈,敲打了新入宫的妃嫔几句,就令身边的婢女端上来几只精巧的木匣子分给众人,谢姝宁也分到一只,里面是一对成色不错的白玉耳坠。 众人纷纷谢恩,一时气氛还算融洽,不知谁提了一嘴 “妾听闻,禧贵人和许常在是表姐妹呢,竟能一同入宫,还真是有缘分,真真叫人羡慕了去。” 谢姝宁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位穿着蓝衣妃子,长得虽说也是清秀可人,可放在这后宫就有些失了颜色。越淑妃立刻冷笑着搭腔, “林荣华有何好羡慕的,禧贵人如此得陛下青睐,到时候只怕是早早忘了这姐妹情深了。” 这话说的讽刺,许静意眼底暗光划过,才缓缓开口 “淑妃娘娘说笑了,妾与宁姐姐感情深厚,若是宁姐姐能够得宠,妾也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许是看不上许静意这伪善做派,越淑妃讥讽开口 “本宫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常在插嘴吗?“ 她刻意加重了常在二字,许静意脸色一白,忙看向谢姝宁。谢姝宁正小口咬着糕点,皇后娘娘这里的糕点自是比家里好吃些。林荣华见谢姝宁还有心思吃糕点,不禁加重了些语气 “禧贵人如今刚入宫,就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显然,林荣华是受了谁的指使,今日专门来挑她的刺。谢姝宁掐碎糕点,用帕子擦了擦手,才慢悠悠开口 “妹妹不懂林荣华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昨日劳累,一时犯了困,并未听到姐姐们的谈话,怎么就是不将姐姐们放在眼里了呢?” 这个新来的禧贵人行事竟然如此狂妄,众妃都惊了惊。越淑妃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她本想借林荣华的手给这个禧贵人立立规矩,没想到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越淑妃拨弄着指甲,冷笑道 “想来禧贵人刚入宫,有些规矩还不太明白,本宫陪着皇上时间久,也不介意亲自教教你。” “来人!给本宫掌嘴!” 崔皇后坐在上位,蹙着眉打断,眼里满是不悦。 “越淑妃,本宫还在这呢……” 见皇后真的动了气,越淑妃才悻悻地收了手,一双美眸连瞪了谢姝宁好几眼,皇后又将目光移向谢姝宁 “禧贵人,这件事毕竟是因你而起,你便回去抄宫规十遍,静静心吧。” …… 从凤仪宫出来,青叶有些担忧 “今日那越淑妃怕是已经记恨您了,这可怎么办啊。” 谢姝宁却笑着宽慰 “就算今日不记恨,过两日也定会记恨,倒不如让自己少受些气。” 青叶急得想跺脚,怪不得夫人千般不愿娘娘入宫,她家娘娘行事确实有些太…唉… 可谢姝宁却有自己的考量,她深知后宫的一切自然逃不过萧越的眼睛,若是今日憋屈地受了越淑妃这气,那便与萧越印象中胆大妄为的许妧有些不符了。 果不其然,苏元德将此事一五一十地上报给皇上时,萧越无奈笑了笑 “她倒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苏元德,去通报一声,朕今日陪禧贵人用午膳。” 萧越踏入棠梨轩时,谢姝宁正在苦着脸抄写宫规,他上前将人圈在怀里,蹭了蹭谢姝宁的发顶 “不是吩咐过,让你不用去请安了吗?” 谢姝宁笔尖一顿,仰头去碰萧越的鼻尖,狡黠一笑 “知道陛下心疼妾,可妾也不想落人口舌呀。” 想起她在凤仪宫那番话,萧越失笑 “这下怕是难了。” 见他有意打趣自己,谢姝宁别过头,装作不爱搭理他的模样。 “妧妧,过来用膳了。” 听见他唤自己妧妧,谢姝宁装作愣神了片刻,眼里顿时浮起水雾,却又倔强着不肯落下泪来。 见她如此,萧越也感觉心里酸酸涩涩,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谢姝宁就紧紧搂着他的腰,带着些许哭腔 “当年你不告而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瞧她哭得厉害,萧越只能耐心哄着,心里愧疚之意更胜, “是朕不好,妧妧不哭了……” 谢姝宁哭到最后都乏了力,萧越只能将她抱到床榻上,待哄得她沉沉睡去,才对苏元德道 “吩咐御膳房温着碗虾仁粥,待她醒了再呈上来。对了,还有雪梨汤,一齐送来吧。” 苏元德一一应下,心中却不免掀起波涛骇浪,看来陛下对禧贵人是真真上了心。 陛下在棠梨轩用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各宫,越淑妃狠狠砸了些名贵的瓷器,还觉得不解气, “贱人,对本宫如此不敬,陛下竟还宠着她。” 婢女忙为她递上一盏茶润润喉 “娘娘何必因她动怒,左右不过算个新奇玩意儿,陛下过几日就腻了,哪里比得上与娘娘的情分。” 显然婢女的话让越淑妃十分舒心,她抿了口茶水, “你说的倒也不错,本宫倒要看看,她能狂妄到几时。” 兰渠殿内,兰妃正哄着大公主萧云霓喝药,婢女递上糖块,有些幸灾乐祸 “听闻越淑妃因为禧贵人砸了殿内不少东西呢。” 听见越淑妃三字,兰妃的表情骤然冷下来,她的霓儿如此病弱,与她越琴儿定脱不了干系。 大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