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里的小厮放起了庆贺的鞭炮。 满地散乱的红纸,与院里早就挂上的红绸喜字,相得益彰。 成亲的所有环节,他当真圆满地办了下来。 “我双亲已丧,家里人丁单薄,就我一个。” 谢祁与我并肩,“婚期定在下月八号,是良辰吉日。”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黑眸深深:“从此往后,我们夫妇一体,永不背弃。” 说来奇怪,我向来是在男人堆里打滚的,谎话卖乖应当是张口就来。 可不知为什么,我竟无法坦然地面对他的目光。 我掩下眸光,装作害羞地依偎在他怀里。 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们在后院紧密相拥,氛围正浓。 院外,却突然传来布谷啼鸣。 那是宁钊与我相约的暗号。 三短一长。 代表,他要马上见我... 9 我借口洗漱换衣,从角门偷偷溜了出去。 宁钊半倚在紫檀雕花榻上,鎏金酒盏映得他眉眼泛着冷光。 “来得倒快。”他晃了晃折扇,唇角一掀,“跪下。” 他惩罚我的手段一向不同,却次次让我痛不欲生。 我不敢违逆,静静地在他脚边跪好。 “是什么事,让将军如此......” 话未说完,滚烫的手掌便钳住我的下颌,迫我仰头。 象牙扇随意挑开我的前襟。 胸前红梅点点,那是昨夜谢祁在我身上留下的印子。 宁钊像是被刺痛,神色忽的变暴虐,将我的衣裳全数扒开。 “看看你这手段——” “果然是名满长安的贱货,才多久的功夫,就爬上了床?” 大掌死死掐着我的脖颈,我喘不过气,挣扎间撞落了茶盏。 裂瓷声里,他掐住我后颈,按在冰凉的案上,硌得我小腹生疼。 “说说,是小爷让你爽,还是那文弱书生让你爽?!” 龙涎香混着酒气喷在耳后,裂帛声让我浑身一颤。 他强横地压着我的身体,撕碎了我的衣衫。 我拼命挣扎,却引来他更兴奋的粗喘。 “脾气见长?还真把自己当成探花夫人了?” 他轻而易举地羞辱着我,唾弃我的身体,鄙视我的身份。 却竭力地,想要将我身上的痕迹覆盖掉。 不知是不是这一阵和谢祁待久了,我竟然也生出了一些正常人的志气。 我不想再当他随意狎弄的玩物了。 我咬了咬唇,捡起身边的酒壶,狠狠砸向他的额头。 鲜红的血液蜿蜒留下,彻底激怒了宁钊。 他愤怒地将我踹倒在地。 “你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伎,别忘了,是谁把你捧到这个位置的!” 10 他从后面扯着我的头发,我像头引颈哀嚎的小兽。 望着金漆雕花的房梁,我想到的,竟然是那夜房中窜出来的灰鼠。 畜生都能逃过命运,我却怎么也逃不过了。 我仰头高呼,想要叫来他的随侍:“不好了,将军流血了!” 门外站着无动于衷的人影,根本无人救我。 宁钊拿着帕子擦过额上的血迹,居高临下地嗤笑一声。 然后拖着我的脚腕,将我困在地上,狠狠羞辱。 正在兴头上时,门扉被扣响。 管家说,有“贵客”上门。 钳制骤然松开。 我慌忙拢住破碎的衣襟。 狼狈穿过回廊时,正门处十六盏明灯次第亮起,排场浩大,环佩叮当。 我看见一个娇俏的粉裙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像春燕掠过新柳。 大家叫她,州宁公主。 公主的确俏皮可爱,明媚动人。 原来只有生成这样,才配得到爱吗? 我远远望着,一时失了神。 将军府的仆人在为公主撒花瓣铺路时,我的绣鞋一脚踩进小门的泥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