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经常拿她跟赵文文做比较。
“做饭都做不好,难怪成绩也那么差,跟文文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能考得上大学。” 张淮月难过的低下头,泪珠在眼眶里打圈。 文文长文文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亲孙女呢。 赵文文又不用做家务,更不用干农活,她妈妈把她当成宝,当然有时间学习了。 哪像张淮月,在家人的眼里就是一根草,从来都是都过无功,做的好的那是你应该的,做的不好那就得挨骂。 其实她成绩也不差啊,只是没那么耀眼。中考六百七十多分,与县一中的录取分数线只差十几分而已,去的学校也是重点高中。 而且爷爷明知道孙红霞一家对她做了什么,却总是旧事重提,把她贬的一文不值。 为什么老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呢? 张淮月鼓起勇气想反驳,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没有力度。 “爷爷你不要拿我跟别的人做比较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非要对比,这个人是谁都好,只要不是孙老师的家人就行。” 而且你明明知道他们一家是怎么欺负自己的,为什么老是装作看不见,还帮着外人倒打一耙,委屈自己的亲孙女呢? “怎么?你还看不上文文了,你也不看看你那成绩配不配跟人家比,你倒还委屈上了,快跟孙老师道歉。” 张淮月最终也没道歉,哪怕张庆民狠狠踹了她一脚,把她踹到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她也坚决不道歉,她没错,错的是冤枉她的人。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清楚你有多冤枉。 这是她后来才懂得的道理。 而目睹一切的亲弟弟和表弟,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这样的场景几乎隔几天就要上演一次,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况且挨骂挨打的又不是他们,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帮着说话,除非是活腻歪了也想挨打。 想起这些,张淮月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对狗男女给活剐了。 双拳紧握,指甲也嵌进肉里,留下深深的痕迹。 都杀了,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 或是那些不好的回忆影响了睡眠,又或是隔壁的叫声太过惨烈,梦里冥冥杳杳,碎如乱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 张淮月拉开床帘看了看,赵文文去军训了,女生寝室现在就剩她一个。 复又躺了下来,都这个点了,她也不着急起来,骨头酸酸的,浑身都有些不得劲,懒得动弹,直至感觉到腹部下方传来一阵热流。 她这才暗道不好,大姨妈来造访了。 从包里抽出卫生巾就冲进了卫生间。 “懒驴上磨屎尿多,我就说她装模作样,你看,才学了一天就开始偷懒了。” 刚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到赵春盛在那里冷嘲热讽。 张淮月一挑眉,打眼看过去,就发现坐在饭桌旁的孙红霞夫妇哈欠连天,而且他们俩的脸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只见二人脸上分别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红血丝爬满了两人的眼睛,眼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貌似存了不少水儿。 活脱脱两只大蛤蟆!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呦呵,昨晚上偷人去了,被打成这样?” “就这还有力气吵吵呢,跟两只癞蛤蟆吵架我都觉得丢份儿。” 张淮月嫌弃地扫了一眼,“啧啧啧, 丑的一比雕造。” “淮月,过分了啊。” 孙红霞忍不住道,哪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被说丑。 绷不住了! 赵春盛怒发冲冠,两只狭长的小眼睛这会儿瞪得滴溜圆,五官狰狞: “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张淮月望了一眼赵春盛头顶的“地中海”,头发都快掉光了,就那几撮毛还在坚挺着,长得越来越像光头强,光头强都比他好看。 至少没那么猥琐。 她抬了抬下巴,双手环胸:“拭目以待。” 赵春盛被彻底激怒了,本来昨晚就没睡好,心里面烦透了,既然张淮月不知死活撞枪口上,那他就不客气了。 接着双手就伸到腰间解起了皮带。 “老赵,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待会儿还有学生家长要过来呢,被他们看到了多不好。” 孙红霞按下赵春盛的手,虽然她也很支持赵春盛,但她还是有点理智的,知道这时候要劝住丈夫。 万一把其他学生吓跑了怎么办,一个学生就是三千块呢,就凭他们俩的死工资,何时才能还完房贷。 然而她又哪里能够劝住一个盛怒的人呢,更何况平日里连她都打。 “滚蛋。”赵春盛甩手给了孙红霞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 “再管老子的事儿,老子连你一块打。” 在同事的孙女面前丢了面子,还是张庆民的孙女,孙红霞又羞又气,她也顾不上害怕,捂着脸哭着跑回卧室了。 赵春盛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脚踢开身旁碍事的椅子,捏着皮带的两端折成一股,黑色皮带在他的手中“噼啪”作响,显然是打人的惯犯了。 见张淮月没有丝毫要躲的迹象,以为她是怕了,咧着满口黄牙狞笑着: “我倒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这么牙尖tຊ嘴利,不过你今天是别想跑了,就你那个瘦猴弟弟还不够我一拳的,识相的就乖乖站好,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人命。” 张淮月看向男生宿舍,猪肝红的大门紧紧关闭,从争吵到现在,里面没有传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她都能想象到,里面的人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所谓表情。 “你嘴巴真臭。” 张淮月在身后比了个“ok”的手势,早就蹲在一旁蓄势待发,只等主人一声令下的望月映星,呲着牙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冲了上去。 一时间整栋楼传来鬼哭狼嚎,猫哭狗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只见望月纵身一跳,朝着下头男的脸,上来就是狠狠一爪子,瞬间冒出四道血痕。 映星也不甘示弱,对准赵春盛的耳朵就是一阵乱咬。 【挖他眼睛,插他耳膜!】 【对,就是这样,干得漂亮。】 趁着赵春盛自顾不暇,张淮月打开房门出去后,“砰”的一声关上401的大门。 好好享受去吧。 刚下了一层楼梯,就碰上一男一女两个人搬着台冰箱上楼,她往旁边一侧,让了路。 女人对她说了声谢谢,就抬着冰箱继续爬楼梯了。 然而401现在可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身上突然冒出伤口,还有可怕的野猫叫声,这一切在赵春盛的眼里就非常恐怖了。 任凭他看瞎了眼,除了房间里的陈设,他啥都看不着,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 难道是昨天晚上趴在墙角和门后的那两只“鬼”还没走? 都说鬼最怕阳光,怎么它们白天还敢出来,该不会是……她来索命了吧?! 想到这里,赵春盛吓得腿都软了,也顾不上要教训人了,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见他慌不择路之下,脚下一错,绊倒了横在地面上的椅子。 他突然间失去了平衡,身体猛然倾斜,像被砍倒的大树一样,脸朝下重重地摔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门牙都被磕飞出去,血呼呲啦流一地。 闪电般的疼痛从腰部传遍全身,赵春盛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