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房间里,想起阿强对她的关心,内心划过暖流。
天亮她准备上学的时候,看到门口散落了一地的烟头,才意识到,阿强昨晚在这里守了很久。 哪怕他不喜欢自己,也一定是个温暖又可靠的男人。 她这样想到。 后来,每天下课,阿强都会在她的必经之路保持一段距离默默跟随,护送她回家。 她也会经常做一些家常饭菜送给阿强,两个人心照不宣,感情也在慢慢发酵。 张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学校,她以为是在养伤并没有过多关注。 再次见到张伟时,他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站在网吧门口跟一群混混勾肩搭背。 看见她,还轻佻地吹了下口哨,丝毫不感到羞耻。 她快速走了,内心却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约约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在遇见张伟的第三天夜晚,阿强的理发店被人为打砸,破坏得很严重,不过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直觉告诉她,这一定跟张伟有关。 因为损失惨重,那时候监控还没有普及,报警也查不到是谁干的,只能先搁置下来。阿强也越来越忙,平时还会开摩托出去载人赚钱。 知道他们飙车出事,还是张伟的家长来到学校找她闹事。 原来是张伟跟那群混混学了两个月的摩托车,又到处借钱买了一辆二手的雅马哈。 最开始他给阿强下战书,阿强没理他,他就找人砸了阿强的店铺。 阿强开摩的赚外快也屡次被他们搅黄。 还是理发店之前的一个店员告诉她的,阿强之所以同意跟他比赛飙车,是因为张伟拿她做赌注,说输的那个人永远不准去打扰她。 最后的结果,一死一伤,阿伟死了,阿强断了一条腿昏迷不醒。 这件事情最后被定义为“4.18飙车事件”,从那以后鹿城县也加强了对摩托车的管控。 而她,也在张伟家长的不停闹事下,退学了。 阿强不久后就醒了,虽然行动不便,但他靠理发手艺吃饭,倒也没有多大影响。 她跟着阿强,开了一家夫妻理发店,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只是偶尔会梦见阿伟血肉模糊的样子。 到了一些重大节日,她就会在路边给阿伟烧纸钱,以减轻内心的恐惧,同时也希望阿伟能早点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 ———— 自从发现“青烟笼翠”的妙用,只要有空,张淮月都在运行“青烟笼翠”疗伤。 通过镜子用灵瞳术可以看到,鬼手印记上的黑气少了很多,这黑气寻常人是看不到的,他们只能看到一大片的紫药水。 又从系统商店里兑换了五百张空白符纸加一盒朱砂。 经过爆炸头的事件后,她深刻意识到自己实战时的不足,tຊ打算再多画一些攻击性很强的符箓,以备不时之需。 被鬼手按在地上摩擦无力挣扎的样子仍历历在目,脖子上的刺痛也在提醒她下次一定要注意注意再注意。 总之,勤加练习,不打无准备之仗。 夜晚,耳边只剩下周围人熟睡的呼吸声,她拉紧床帘,将床头小灯转向墙面。 张淮月盘坐在床铺上,取出画符工具放在供桌上。 沉下心,凝神聚气,将灵力倾注于笔下的符箓,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因为天太黑。 感觉这一次成型的符箓比以往的要亮很多,也可能是灵力值提升的原因,一百张的空白符箓,已经可以成型三张了。 一共画了六张天雷符,三张风雷符,两张雷水符,两张泽雷符,外加两张地雷符。 手上有粮,心中不慌。 8月26日。 成绩出来了,张云魁语数两门加在一起考了280分,满分300分,录取线260分; 张淮月语数英三门加在一起考了375分,满分450分,录取线300分。 两人的成绩都超过了及格线许多,所以都被鹿城一初录取了。 而卢小雪等人参加了两所私立初中的考试,被其中一所离小区较远的学校录取了。 不得不说,孙红霞选学生的眼光还挺不错的,至少他们这一批都考上了心仪的初中。 成绩下来当天,张庆民就把家里的自行车,还有姐弟俩的行李都带过来了。 张庆民是个急性子,一听到消息,就坐不住了,非要把东西全部拿过来才放心。 跟前世一样,张庆民带着张云魁去买了那辆蓝色自行车,旧车也推到附近的修理铺,把车头修好了。 两人的自行车都放在楼下的车库里,里面还有赵英杰等人的自行车,以及两辆电动车,外加一些杂物。 车库比较大,原本是用来放汽车的,所以后来卢小雪和杨莎莎的自行车都能放得下。 可能是她脖子上那一大片的紫药水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怜,再加上她的成绩确实是很不错,很给他长脸。 哪怕孙红霞在旁边阴阳怪气,张庆民也没有对她说什么重话,反而一人又给了十块钱,交代完好好学习后,把张淮月叫到一旁。 “我听说是你把赵春盛推倒,他才摔伤的?” 来了,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善了。 “关于这件事,我想我更有发言权……” 她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陈述一遍,“突然就开始大喊大叫,说什么‘鬼啊’‘索命’啊之类的疯话,神经病一样,我看着吓人,就跑到楼下了。” 说着,张淮月好像想起了什么。 “那天我下楼的时候,还碰见两个人抬着冰箱上楼呢,我还给他们让了路,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们应该是楼上新搬来的住户。”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赵春盛说是我推的,那他有证据吗?我一个赤手空拳的未成年,能把一个成年人伤成这样,说出去谁信啊。” “也不想想我有那个力气么,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碰到他。” 张淮月看了一眼在旁边偷听的孙红霞等人。 “肯定是想讹钱,爷你可不能上他们的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不了报警,反正有人证在,我是不怕的……” 张庆民深深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半,挥手打断她:“行了行了,知道了。” 又把当天在屋子里的人都问了一遍,确定听到张淮月关门的声音很长一段时间后,赵春盛才发出摔倒的惨叫声。 真相如何已经明了。 孙红霞当然不依,那也是张淮月挑衅在先,不管怎样她都有责任在身上。 “你脑子没毛病吧,既然说不清,那我现在就报警,不是我干的事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还要跟警察好好说道说道,赵春盛殴打未成年未遂的事,当时他抽出皮带的时候你怎么不拦住他,你要是把他拦住不就没事了。” “说不定是老天都不看过眼你们欺负我,才让他摔了一跤长长记性!” “你……”孙红霞气的脸都红了,又一时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眼眶一红,流出两行清泪来,转身进了卧室,传出呜咽的抽泣声。 那姿态,真是海棠经雨,半老徐娘,天然流露出一股惹人怜爱的风情来。 你说她两个孩子怎么长的都不随她呢,没一个好看的。 “闭嘴!”张庆民瞪了张淮月一眼,看见孙红霞这样委屈,他都开始心疼了。 他连忙去了卧室,但也没敢待太久,等两人出来的时候,孙红霞的脸上透出一丝喜色。 显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