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与皇权抗争,与她统一战线的就只有慕容泽一人。 而她并不打算在慕容泽面前装那些清纯,慕容泽需要的不是一朵小白花,而是这样的蜡烛,看似无害,可一触碰仍然会被灼伤。 最重要的是,能为他带来一点作用,哪怕只是一点光明又或是一点温度,总之要有些心机手段。 因为他身边从来不需要无用之人。 “你知道我的身份。”慕容泽往她这边走来,在蜡烛的映射下,竟赋予了他眼眸中一份不属于他的暖色。 宋安瑜道:“姜国太子……呃……” 话还未说完,喉咙瞬间被扼住了,窒息感不断上涌,宋安瑜难受的皱着眉,却依旧在笑。 “我是知道你的身份。”她看着慕容泽眼眸中不加掩饰的杀意,说道,“可若我想与你为敌,这块玉佩应该在我父皇手中了。” 慕容泽手中力道微微松动。 宋安瑜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就是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她看着慕容泽的眼睛,缓缓说道:“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合作。” “把这里的人,全杀了呢?” 第14章 小时候,所有皇子都能去太学府学诗习字。 她每每从外经过亦或是偷偷潜入,听见的都是郎朗的读书声。 宋安瑜每次满载着失落回去,问婢女:“我为什么不能去学?” 婢女的回答永远只是“身份低贱”抑或是“不配”。 她曾经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样生在皇宫,为何会有这样的不同,直到最后一个宫女也去了其他宫中,她方才有了一些明白。 那时她十岁,就已经历过了世间所有的冷暖。 慕容泽曾说的一句话没有说错,人善恒人欺,她的软弱晾成了梦中的恶果。 ![]() 于是她便只想强硬的活下去。 可活下去着三个字怎么会这么难? 明明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却也会有这么多人来阻止。 纸人、巫蛊、陷害…… 那些人都想让她死,那么她又为何要留情? 慕容泽看着她眼底狂卷而来的疯狂,眼底的火光扎明乍现,手缓缓送开了。 “你的想法?” 宋安瑜的话并不全是假的,他的所有身份这个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要真与他为敌,太简单了。 她在宫中的处境,他自然是知道的,能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一点也不难想象。2 深宫如染缸,能将人染成各式各样的颜色,即便是他,也不能幸免。 宋安瑜缓缓扯下他的手,笑道:“有人在花重金找你,你应该知道。” 慕容泽道:“知道,又如何?” “我知道你在蓬莱岛上放出了消息,那么只需要再放出消息说你回皇城了即可。” 慕容泽沉默,他是放出消息,因为不想被缠上。 没想到宋安瑜竟会知道是他放出的信息,倒是让他有了些许意外。 “目的。”慕容泽淡淡问道。 宋安瑜唇角缓缓勾起:“我要做一出戏。” “一出大戏。” …… 魏府。 “回皇城了?”魏墨衡意外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暗探,眉眼间的愁绪瞬间散开了,“快去请。” 暗探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查不到他的具体所在。” 魏墨衡问道:“为何?” 暗探道:“似有一股神秘力量阻止我们继续查下去。” “这股力量……”暗探斟酌了片刻,说道,“属于绣衣楼。” 魏墨衡一愣,眼眸晦暗不明:“去查,她越是阻拦便越是证明,这个人是真的。” 以苏烬的脾性,越是阻止他就越证实这人的真实性。 这神医行踪如此不定,本来他还有些许疑虑,现在倒是不必疑惑了。 “苏烬。”魏墨衡冷然一笑,“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倒是送了我份大礼。” 玉檀轩。 彼时,宋安瑜正在给花浇水。 晶莹的水珠落在碧绿方才长出的叶片上,格外剔透。 “楼主,魏墨衡那边已经增加查的力度了。”宫女恭敬说道。 宋安瑜看着新长出的嫩芽,微微笑道:“让他查,安排一个人过去。” 在他自信到膨胀的时间段里,安插一把刀子过去。 “计划才算真正开始。” 第二日,一个游医出现在了魏府门口。 “在下苍术,不知魏大人,找我有何事?” 第15章 魏墨衡下朝回来,忙将人请进了院。 他斟了一杯茶:“神医如何得知,在下在寻你?” 苍术笑道:“行走江湖多年,自是有了些风声在各地。” 魏墨衡垂眸不语,命下人斟了杯茶给苍术:“苍术先生,请。” 苍术浅尝了一口,淡淡说道:“我的风声告诉我,你有事相求。” 魏墨衡不语。 苍术也不急,放下茶杯说道:“茶中入卢根,是解渴,只是用去年的雪水,是否大材小用?” 魏墨衡方才笑了:“见苍术先生自然是要郑重一些。” 他起身道:“家祖顽疾缠身,不知是否可治?” 苍术一抚长须,眼眸幽暗深邃:“不敢妄言,不过可看一二。” 七日后,玉檀轩。 庭院内空无一人,只有两人对弈。 宋安瑜手持黑子,落在了白字之间。 围棋是宋安瑜儿时能接触到的唯一乐趣。 那是一个冬天,她从太学府偷学回来的路上走的匆忙,不小心撞到了宋芷卉。 宋芷卉手中拿着围棋的箱子,如此一装散了满地。 宋芷卉气急,指着她骂,让她全部捡起来。 那是一个深冬,她双手被冻得红紫肿胀,在雪地里抖着捡完了361个棋子。 宋芷卉嫌弃她的手脏,留下一句“不要了”,便嫌弃的走了。 宋安瑜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雪里,看着手里的棋子,只觉格外幸运。 因为她今日去偷学的便是围棋,她方才还在幻想,若是自己能有棋子便好了。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吗? 上天真的眷顾她吗? “后来宋芷卉告诉父皇,我偷了她的棋子,父皇罚了我二十大板。” 棋盘上,宋安瑜落下一枚黑子。 慕容泽的眼眸依旧古淡无波,听完宋安瑜的话,全然没有任何涟漪。 宋安瑜倒也不恼,继续说道:“后来我去偷学了这围棋,才发现围棋之道,当属复杂。” “兵法在其中,布局在其中,预判也在其中。” 她又落下一子,慕容泽看着她的落点——位于白子之间的两个空位之一。 终于开了口:“落于此处,便是死棋。” “我知道。”宋安瑜无所谓说道,“死棋,才有翻盘的乐趣不是吗?” 她本就死棋一个,为自己留了半口气,方才能苟活到今日,没落得个被扫下棋盘的下场 她偏偏就是要用这颗死棋,用着一口气,完成最终的翻盘。 宋安瑜不等慕容泽落子,落下黑子,不断将白字包围,直至将其包围到只剩下黑子旁的唯一一口气,方才撑着头看向慕容泽:“现在,如何?” “这颗黑子,是否翻盘了?” 慕容泽看着棋盘,眼波流转。 这盘棋,白子要么弃,要么死。 方才黑棋所下的那颗子,方堵住了白子的唯一出路,如今看来,倒真的实现了逆转。 “敌人不会等着你,而自己一动不动。”慕容泽说道。 “那是敌人。”宋安瑜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现在与我下棋的人是你,我们是操控棋盘的人,而其他人,只是棋子罢了。” 慕容泽看着她明媚的笑,心中不免一动。 这时,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影卫跪在地上禀报:“楼主,魏老已然痊愈。” 第16章 宋安瑜点点头,并未有任何惊讶之色。 “魏墨衡在哪?” 影卫说道:“在来宫中的路上。” 宋安瑜淡淡道:“知道了,继续跟着。” 影卫点头,下一瞬,一阵风过,院中便又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