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女人搀着婆婆,活像一家人似的走出了大院! 她僵在原地,感觉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她的老公,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婆婆,竟然在除夕夜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 丢下她一个人,去和另一个没关系的女人一起过年! 除夕夜,青城军区家属院。 “亲爱的观众晚上好,这里是1983年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 主持人的声音伴着电视信号不好的“滋啦”声在耳边响起。 沈虞芷猛然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喜气的红色窗花。 落满雪的家属院里,支着一张长桌子。 十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边看电视,边擀皮包馅,热闹极了。 这时,其中一个朝她看来:“小禾,发什么愣呢?过来包饺子呀。” 沈虞芷脑子发蒙。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吗? 她怔怔看着电视机里直播的春晚,1983年…… 自己这是重生了?重生到了十五年前! 出神间,身旁的门突然被推开。 紧接着一瓢水就泼到了沈虞芷脚上。 零下五、六度的天气,冷水浸透鞋面落在皮肤上就像针扎似的。 ![]() 沈虞芷忍不住跳起来跺脚,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盖帘,连人带饺子全都摔在地上。 “哎哟真是造孽啊!”泼水的老妇人恼火地直拍大腿,“我儿娶你回来到底有什么用?不会包饺子就算了,现在全给我糟蹋了!” “你是不是就不想让我儿过个好年啊!” 骂沈虞芷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营长丈夫朱亚杰的妈,她的婆婆。 陆母这么一喊,家属院里其他人全都看来。 沈虞芷顶着异样的眼光,难堪地爬站起来。 刚站稳,穿一身军绿色衬衫的朱亚杰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沈虞芷没来得及出声。 陆母指着一地的饺子冷哼:“你娶的好媳妇!看看,你妈我辛苦包的饺子全让她给掀了!” 闻言,朱亚杰眉心紧皱。 沈虞芷有苦说不出。 她和朱亚杰是一个村的,从小定了娃娃亲。 五年前她父母在地震中死去,他娶了她,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 可婆婆天天辱骂欺负她,说她没用,挑拨他们的感情,以至于朱亚杰对她越来越冷漠。 上辈子她为了这个家操劳到累死,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既然能重活一次,她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和朱亚杰因为误会离心。 沈虞芷开口解释:“是妈先拿水泼我,我才……” 话没说完,朱亚杰低声打断了她:“家丑不外扬,回屋去。” 他冷漠的语气就像把刀往她心里插。 沈虞芷紧攥住手。 片刻,她点了点头:“好。” 又蹲下身将落在雪上的饺子一个个捡起来:“雪刚下的,不脏,这些等会儿我吃,我先给你和妈还有安安包点干净的。” 安安是他们的儿子。 说完,她就去拿另一块面团。 陆母却一下将她给挤开:“得了,等你包好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吃上?我自己来。” 沈虞芷有些无力。 上辈子也是这样! 回回朱亚杰在家,陆母都抢着活干,然后在他面前说自己不干活,享清福。 可明明家里的活都是她干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朱亚杰拉着沈虞芷进了屋。 他脸色冷下来,看得人害怕:“沈虞芷,我妈年纪大了,你还让她做这么多活,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虞芷心口一滞,细细密密地疼起来。 正要解释,屋里突然传出哭声。 她忙进去抱床上的儿子:“安安,怎么了?” 不想安安却推开她,径直扑到朱亚杰的怀里:“爸爸,我不要她这个坏女人!” “我要淑珍阿姨做我妈妈!” 第2章 如一道震雷在耳边炸响,沈虞芷狠狠愣在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伸手拉过安安的手臂:“安安,你刚刚说什么?!” 安安瘪着嘴往朱亚杰怀里缩:“爸爸……” 朱亚杰立刻钳住沈虞芷的手:“你弄疼他了。” 说完就将她的手甩开。 沈虞芷被甩去一边,手肘重重磕在柜子角上,一阵酸麻刺痛! 淑珍阿姨……她知道,彭淑珍是朱亚杰团里的女兵,喜欢朱亚杰。 而陆母也特别喜欢彭淑珍,甚至不止一次在家里夸她。 安安一定是听了她的才会说出要换妈妈的话来。 而朱亚杰的态度是什么?他是默认自己也想换个妻子吗? 沈虞芷心口一阵揪疼:“你怎么不听听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朱亚杰却捂住安安耳朵,冷声开口:“你不该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吗?如果你真的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孩子会想换个妈妈吗?” 沈虞芷狠狠一震,手脚发冷。 她尽心尽力伺候这个家,上辈子连命都搭上了。 可朱亚杰就像个盲人,看不见她的付出,什么都怪她。 沈虞芷心里委屈,干脆将一双长满冻疮的手伸到了朱亚杰面前:“这些都是冬天用冷水洗衣服洗出来的伤,如果我不做活,不照顾安安和妈,怎么会有这些伤?” “你忙,不常在家,但你有眼睛,别只靠耳朵听行吗?” 红肿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朱亚杰皱起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今天的沈虞芷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这时,屋门突然被推开。 陆母走进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喊:“哎哟淮霖他爸啊!你怎么就走的那么早,你把我一起带走吧!” “都怪我年纪大,洗不动衣服帮不上小禾了,现在遭人嫌,想走都没地方去啊……” 她嗓门大,沈虞芷都没反应过来,屋门口就围过来一群人。 看见这一幕,有人开口劝导:“小禾啊,洗洗衣服而已,大家冬天谁不用冷水洗衣服,没必要为这点事和你婆婆闹。” “就是,大过年的,哭丧个脸多不吉利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沈虞芷脸上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越来越热。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告诉朱亚杰自己没有不干活,也有在好好照顾安安。 偏偏陆母又来颠倒黑白,让别人都觉得自己欺负了她! “够了。”朱亚杰把陆母扶起来,冷冷看了眼沈虞芷,“你出去。” 委屈就像一块石头压在沈虞芷心头。 但朱亚杰不想听,她再想解释也没用。 门口围着的人都悻悻散了。 沈虞芷也站起身抬步往外走。 不想刚走出去,又一道军绿色身影走进大院,直直冲着她这边走来。 “嫂子。”女人笑容明朗。 正是彭淑珍。 沈虞芷微微拧起眉:“你来做什么?” 彭淑珍眼神往她身后的屋子里飘,脸上的笑和语气都变得羞涩:“是这样,我没家人,陆营长就像我哥哥一样,所以我想问问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过年?” 哥哥,好一句哥哥。 上辈子,她就是用这样的理由接近朱亚杰的吧? 沈虞芷手紧紧攥住,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这时,陆母抱着安安从屋里走出来,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哎呀小珍来了,快进屋坐。” 转头面向沈虞芷时,笑容又消失:“快去煮饺子,你要饿死我儿子和孙子吗?” 沈虞芷知道是赶不走彭淑珍了,只能端着饺子进了小厨房。 外面的交谈声和电视声混在一起。 沈虞芷心不在焉地煮着饺子,却突然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淮霖?” 她喊了声,但无人应答。 沈虞芷忙关了火走出去看。 却只见玻璃窗外,朱亚杰抱着安安,和陆母、彭淑珍一起走出了大院! 第3章 他们要去哪儿? 沈虞芷急忙开门走了出去:“淮霖!” 朱亚杰却没有停住,落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