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李诏锋淡漠的眉眼,童惜棠眼中的光忽得一点点黯淡。 她一心想和他好,为了他放弃了爷爷安排的工作,为了他忍下苏母的苛刻,忍下每次噩梦过后的惶恐…… 可如果,他真的和梦里那样,不在意她了……她就没必要再忍了。 她不想连命都没有。 “李诏锋……” 缓缓推开男人,她挺直腰站稳:“你不去,我就自己去找公安,我就这一条命,所以我绝不会放过谋杀我的犯罪分子。” 拖着虚弱的身体下床,她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见状,苏母瞬间慌了。 她确实给童惜棠下了花生浆想要她死,但是她没想到童惜棠命大,还能活过来。 公安局的人本事都很大,要是真把事情查出来了,那她岂不是要进局吃牢饭? 想到这里,她忽地咬牙,大喊道:“童惜棠,我知道你是大小姐,看不上我这个乡森*晚*整*理下来的婆婆,我劳心劳力的照顾你,你却诬赖我,逼我!” “你不就是嫌我碍眼吗?那我死给你看——” 喊着,忽然一头撞向了墙壁! “砰!” “妈!” 李诏锋忙冲过去扶住昏迷的苏母,转头冷睨童惜棠:“你现在满意了?”6 责备又重又冷,童惜棠甚至在他的眼底清晰看见了厌恶。 她张了张嘴,喉咙处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让她呼吸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诏锋抱着人离开。 这一闹,围观的人纷纷指责。 “我刚刚听那老太太说了,这媳妇是落魄的京市首长孙女!整天仗着身份吆三喝四,婆婆伺候她还不满意,现在还逼死人,真是歹毒!” “她这次装病坏了苏厂长丢了个大单子,粮食厂因此要倒闭还欠债呢,这可祸害了多少人啊!娶了这娘们真是倒霉,要是我早就离婚了。” “听说苏厂长当初还是被逼娶的,他原本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阿妹,不仅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还有一手好厨艺,长得也有福气,一看就是能生大胖小子的!” 离婚……娶林思月…… 一声声刺耳的议论和梦中的走向一模一样。 童惜棠再也听不下去,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病房,“砰”的一声关紧了门。 她抱紧了自己,愣愣坐在了床头看着窗外。 冷风呼啸,扯掉了枯枝上最后一片叶子。 她觉得格外的冷。 也格外的孤独。 什么叫她满意了呢? 她们要她的命,难道她连讨回公道的权利都没有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护士进来提醒:“孟同志,晚秋风凉,把窗户关上吧,你这样会加重病情。” 童惜棠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窗外已经沉下来的暮色,才发现自己竟这样呆坐了一天。 “你的家属一直没去拿药,这是医生给你开的单子,一会你自己记得去药房领药。” 护士将一张纸质单递给童惜棠,才离开。 童惜棠垂下眼眸,攥紧单子。 李诏锋把她撂在这里一整天,都没在出现。 他是太忙了,还是已经不想再见她? 压下心中情绪,她慢慢朝外走去,不料,她刚走到走廊,就看到隔壁病房内,坐着李诏锋! 原来李诏锋竟离她这样近…… 即便如此,他竟不来看过她一次。 酸涩止不住奔涌,却听苏母的声音传出:“儿啊,童惜棠就是个不能生的搅家精,你就当可怜可怜妈,跟她离婚,娶了思月吧。” 童惜棠呼吸一窒,攥紧了手。 李诏锋会怎么回答? 空气沉寂了许久,久到童惜棠觉得自己的腿都要僵硬了,才听见李诏锋的声音响起。 他说——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