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将那河畔丢在了身后的山林深处。 西郊,角头山,山间一座木屋。 “消息,可准确?” “属下亲手射中了他的心口要害之处,紧随他追踪至此,绝无差错! 他身受剧毒,想来也跑不远。” “查,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此事我会禀报主子,莫让主子失望!” “是!” 木屋烛光熄灭,两个黑影,前后离去。 山间很快又恢复了静寂,就似刚刚未曾有人来过一般。 已经洗漱完毕的司槿星摆手让绿竹和烟菲回房休息。 她还是不习惯有人守在房间看着她睡觉! 尤其一想到自己不甚雅观的睡姿,很尴尬的好嘛! 见两人离去,司槿星翻身下床将门栓插上,坐在榻上,用意念探入药房。 前几日她就发现,这药房似乎是有自动补货功能? 她注意到傍晚时分,山林河畔用过的祛毒丹,麻药针剂,一次性手套等等… 此时都已经补货成功! 这......这个功能也太逆天了吧! 她早前还担心药房里的药品用光怎么办,这下子再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炎炎夏夜,却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绿竹趁烟菲去洗碗筷,神秘兮兮的凑到司槿星跟前。 ![]() 小声说道:“小姐,河畔那处儿没有人了,放心吧!” 司槿星一听,打趣道: “你倒是个热心肠,还记挂着那人,想来是被他家人寻回去了。” “恩,许是的,小姐日后可莫要这般行事,你是女儿家!要顾及身份的!”绿萝吧啦吧啦个没完。 正说的起劲儿,却突的顿了住。 司槿星转头去看她,就见那小丫头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不禁问道: “怎的了?” 绿竹惊呼一声,捧着自家小姐的脸道: “小姐,你脸上这黑斑,似乎变浅了许多? 以后小姐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戴面纱了?!” 正如司槿星所料,这黑斑压根不是病,而是毒。 前些日子,她调配了升麻荆芥百毒膏,夜夜敷于右脸黑斑处。 这才有月余,就已初见成效! 主仆二人对黑斑之事更上心,再不提起山林河畔救人之事。 她不知道的是,她扔给那人的一支软膏,此刻正被十余位匠人轮番查看! 只是,没有一人能瞧出,这盛药的管子到底是何物所制。 第8章 朝堂风波要赐婚 第8章 朝堂风波要赐婚 六月底了,夏日最是炎热的时候。 建州,皇城,勤政殿。 今日的早朝,气氛很是压抑,一众臣工个个儿都大气不敢出,沁了一头的汗。 “平日间不是一个个口若悬河么?今日怎么一个个都装傻充愣起来了?” 崇德帝将前线军报,啪的拍到龙书案上,冲着跪了一殿的臣工怒道。 丞相刘阳风躬身拜倒,言: “禀皇上,老臣愚见,寒岚此次被我军大败! 虽暂时已退兵,却并未返回寒岚国都邺城。 而是盘踞在汝河前线,并未派使臣前来讲和! 说不定,此乃缓兵之计! 莫不是等我朝兵马退去之后,又来滋扰?” 他话语一顿,又继续说道:“而司骏山大将军却在此时返京? 老臣只怕,在这紧要关头主帅离阵,恐怕军心动摇! 好容易取得大捷,岂不付之流水?!” “那依着老丞相,又当如何?”开口的是镖骑将军,雷凌。 “送信的军士言明,司大将军身中四箭! 若为了拖下去等寒岚国来议和,就让身负重伤的大将军,在前线缺医少药的苦撑下去?!” 身为武将,他最是看不惯那些文人磨磨唧唧! 动动嘴巴,就能把他们在沙场上拼命换来的功劳,轻松扫平,着实可恶! 他不禁又说了一句: “司大将军这样的国家栋梁,一旦有什么不测,岂不是正好随了那寒岚人的毒计!” 事关边防战事,谁也不敢担责,朝堂上一时再无人敢吭声。 三皇子齐南晏双拳一拱,进言道: “父皇,儿臣认为,此战司大将军已然获胜,目前身负重伤耽搁不得。 实在不应因寒岚的拖延之计,让大将军再有什么不测。” “父皇莫不如,再派骁勇善战之宿将,去前线换防严防。 想来经此一役的重创,短期之内,对方断然不敢大举进攻! 现在拖着不退兵,想来也只是充充样子而已。” “既然此战我方取胜,何不主动出击,我朝先派使团去寒岚国谈休战事宜。” “如此一来,我方既可以占得主动,又可以借机探查一下他国朝内的真实动向。 再者也能掩盖住司大将军回朝的消息。” 他的声线很轻,又不急不躁,让人听了很是舒心。 “三皇子所言极是! 末将愿意请缨,去前线顶替司大将军为国效力。”有武将踏出一步,请命道。 “此次司将军雪峰山一战,歼灭寒岚国最骁勇的飞羽军四万多人! 虽说,不幸让那飞羽军大统领元述怀逃脱,此战却也是大大扬了我朝国威! 末将认为朝廷应当重赏司大将军和前线将士!”骠骑将军,雷凌瞥了一眼那刘阳风,随即拜向崇德帝,进言道。 “朕也正有此意,司大将军确实当赏。 只是如何赏赐,各位爱卿有何高见?” 崇德帝环顾了一圈殿下众人,最后在三皇子面上停顿住。 京城,司大将军府,和韵院。 一位老妇人正眯着眼睛,靠坐在窗前榻上,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就见她身穿一套绛紫色华服,约莫六十的年纪。 一双细长丹凤眼,显得很是精明,发髻梳的倒也齐整。 可配的那一枚宝蓝色抹额,却是衬的她脸色愈发暗淡灰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槿星的嫡亲祖母,司大将军府的老夫人。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对身侧的吕嬷嬷说道:“你说,此事当真吗?” “定是当真的! 大小姐方才过来请安时,不说是三皇子在朝堂上亲耳听来的,应是错不了! 这可是大好事儿啊!” 吕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帮她轻柔摁压着一双腿,道: “看来又要下雨了,您这腿又开始疼了。” 老夫人摆摆手,不让摁了: “老毛病了,不打紧。” 她又轻叹一声:“将军不日也就入京了,这两日派人将那丫头接回来吧。 虽说,她容貌丑陋,必不会被选中。 却也要留在府上,不然,传出去不好看。” “想来,这两年在别院的日子也让她长了教训,往后也能行事谨慎一些。” 吕嬷嬷收了手,低垂的目光抬了抬,看了一眼微闭双目的老夫人,开口道: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仅仅是一个教训? 那可是生生打了二十大板呀! 吕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四十多年,却愈发看不懂自家主子了。 她轻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门去。 和韵院静寂下来,而不远处的梨花苑,此时却闹腾的厉害。 “祖母要接司槿星回府? 母亲,我不要她回来,那丫头整日里畏畏缩缩,实在无趣的很! 每每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一只老鼠般,着实让人心烦!”司槿云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 她扭头冲着一旁的周氏嘟囔道: “也不知大姐为何要回府通知此事?真真是讨厌的很!” 周氏蹙着眉头,看着这个让人头疼的小女儿,安抚道: “说的什么胡话?你大姐姐也是怕你父亲回来看不到你二姐姐,又要怪罪于我。 说起来那丫头也是将军府嫡女,这个时候,确实该让她回府了。” “正因为她也是将军府嫡女,还叫她回来做甚? 有她在,不是挡了我的路? 母亲怎的不为我多想想? 再说,是祖母将她赶出去的! 父亲就是要怪也怪不到母亲头上,更何况,父亲也并不与她亲近!”司槿云也不趴着了,登时坐直了身子。 “大姐姐真真是多此一举!” 她闷闷不乐的冲着周氏喊: “母亲,你好歹也是将军府主母,怎的连个没娘的野丫头都管束不了? 就她那张丑陋之脸,回来了又有何用?!” 周氏看着眼前任性的小女儿,脸色沉了几沉。 她将手中的茶盏猛的砸在桌上,生气道: “住嘴!我如何做主母,是你一个十四岁孩子该管的吗? 有这功夫,不如去练练女红! 你大姐姐像你这般大时,已经能绣出一副完整的蝴蝶牡丹图了!” “小祖宗啊,您可消停点吧,夫人怎的会不为您打算? 可莫要说这么些不着调的话,凭白的让夫人伤心。” 柳妈妈眼看母女二人愈吵愈烈,忙两边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