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一直候在门外,没敢打扰,直到司南铵在里面唤严欢儿,冬梅方才敢出声。 “王妃她……她入宫去了。” “入宫?”司南铵眉心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的令牌,这才发现,腰间的令牌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司南铵何其聪明,只是略微沉思便有了答案。 她竟然偷了他的令牌,独自入宫去了…… 可是……那么大的动静,他怎可能没有察觉? 似想到了什么,他目光看向案桌上放着的空碗。 那是严欢儿昨夜特意为他熬煮的补汤,他一口不剩的就喝完了。 司南铵剑眉紧蹙,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她竟敢给他下安神药!怪不得他一夜无梦,睡得如此香熟,连她何时起身离开的都不知道! 好!好好好! 真是好得很! 严欢儿!她胆子是愈发大了! 房门打开,冬梅甫一转身,就见司南铵面色阴翳,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冬梅后背直冒冷汗,压根不敢看他,转身就想退下。 司南铵冷眸慑住她,道:“王妃是几时入的宫?” 冬梅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声音微颤地道:“卯时入的。” 司南铵又问:“她进宫做什么?可是去找公主?” 冬梅又点了点头,道:“是去找公主。” 司南铵冷笑。 ![]() 天还未亮就偷了他的令牌入宫找公主,想必不单单只是叙旧吧? “找公主做什么?”司南铵极力忍着怒火。 冬梅将头垂得更低,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司南铵没了耐心,冷声道:“再不说实话,本王将你沉湖!” 冬梅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这人除了对严欢儿温柔,对她们当真是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的,真叫人心惊胆战。 面对司南铵的滔天怒火,冬梅也不敢隐瞒,只得如实说道:“王妃说,想找公主帮忙……帮忙救出齐大人……” 司南铵不由冷笑出声。 他千方百计瞒着她,她竟然还是知道了,甚至为了齐铭,对他下药,还偷他的军令牌! 手指一点点收拢,用力到骨节泛白,司南铵心中直冒火。 看来,当真是他把她宠坏了,她竟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愚蠢的女人!朝堂之争,她一个女人掺和什么?她想救齐铭,为何不来求本王?找公主又有什么用?” 冬梅嘟嚷道:“王妃说询问过你的意见了……可你不是没答应吗?还打算一直瞒着她,王妃这才按耐不住自己入宫去找公主了……” 司南铵狠狠睨了冬梅一眼,冬梅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敢在心中腹诽道:本来就是啊,若是早点与严欢儿坦白,她也不至于冒险入宫找公主…… 司南铵也懒得与一个小丫头计较,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玄武!将本王的马牵来!”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心想着,等将人捉回来,定要关她几日禁闭,否则难消他心头之火! 玄武很快牵来了马,司南铵跃上马背,二话不说就直奔皇宫而去。 另一边。 严欢儿被带到了拓跋瑾面前。 彼时,拓跋瑾正半倚在榻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目光渐渐锁住严欢儿,恣意且慵懒的审视着她。 那日秋狩,还未来得及细看,只是匆匆一瞥便觉容貌惊艳,如今再仔细打量,拓跋瑾发现这女子不但生得美丽,身上更是有种神灵不可亵渎的干净气质,让人舍不得触碰的同时,又生出想要狠狠将其摧残蹂躏的怪异想法。 就比如现在,拓跋瑾就想狠狠将她摧毁…… “果真是个美人,怪不得能让司南铵心动,饶是本宫看着也心生欢喜。”说话间,拓跋瑾站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 严欢儿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他一靠近,严欢儿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见她似乎很防备自己,拓跋瑾顿住了脚步,忽地就笑了:“你怕本宫做什么?有司南铵护着你,本宫不会把你怎么样。” 严欢儿道:“上次殿下故意拿箭射我,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拓跋瑾又笑了。 上次的事他都忘了,难为她还记得,当真是记仇啊…… 第266章:再次为他挡箭…… 拓跋瑾道:“那次风沙太大,只是意外,本宫并非有意。” 严欢儿想了想,似想到了什么,便道:“既然大殿下说是意外,那便是意外吧,想想也是,那日风沙的确很大,我记得那日大殿下也差点中箭,还差点中了四支,得亏大殿下运气好,不然现在也不会好好站在这同我说话了。” 拓跋瑾原本还是笑着同她说话的,听见她说这话,顿时就笑不出来了,昔日他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再次浮现脑海,拓跋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别提多难看。 “那日的事不提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聊点其他的……”拓跋瑾及时转移了话题。 可在严欢儿这,有些事她不想过去,那是如何都过不去的。 严欢儿道:“不知殿下找我有何事?我深居侯府,与大殿下素无交集,还请大殿下放我离开。” 拓跋瑾道:“急什么?不如留在本宫这里喝口茶。”话落,拓跋瑾示意严欢儿上座。 严欢儿实在不明白这人的意图,但也知道,拓跋瑾这人绝对没安好心! “不必了,我已经出来很久了,现在得回去,不劳烦大殿下相送,我认得路的。”说着,严欢儿转身就想离开,宫女却将她拦住。 严欢儿转身再次看向拓跋瑾,道:“不知殿下这是何意?” 拓跋瑾又坐回了软塌上,姿态慵懒地端起茶盏,十分惬意悠闲地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本宫说了不急便是不急,你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 严欢儿怒了,一双黛眉紧蹙:“大殿下想要做什么不妨直说!何必将我困在这里!” 拓跋瑾看了一眼宫女,宫女立刻会意,上前给严欢儿斟了一盏茶。 “只是想留你喝一盏茶,你不必如此紧张。” 严欢儿没去接宫女手里的茶,只拧着眉看着他。 拓跋瑾也不恼,反而语气温和地同她道:“听说,你与齐铭是旧相识?” 严欢儿依旧不语,浑身上下都写着防备。 见她不肯回答,拓跋瑾便继续道:“齐铭犯下重罪,被打入天牢,这几日,狱卒下手没轻没重的,本宫昨日也去看了,如今,他只剩下半口气吊着,本宫瞧着,实在是不忍心……” 严欢儿实在看不惯他假仁假义的模样,一时没忍住,便道:“你不忍心什么呢?最想让齐大哥死的人,不就是你吗?” 拓跋瑾嘴里的茶水还未来得及咽下,一听见这话,顿时呛得他连连咳嗽了几声。 “大胆!”拓跋瑾身边的贴身侍女冷月忍不住出声呵斥。 拓跋瑾摆了摆手,示意冷月退下。 冷月目光冷冽地看了一眼严欢儿,终是没再说什么,领命退了下去。 严欢儿虽然被那侍女吼得一愣一愣的,待反应过来后,也有些生气,冲着冷月的背影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凶什么凶!” 冷月顿了顿足,作势又要转过身来。 拓跋瑾呵斥道:“冷月!退下!” 冷月这才退了下去。 拓跋瑾也不计较严欢儿说的话,而是唤宫女取了几瓶金疮药。 拓跋瑾动了动手指,宫女便端着药走到严欢儿面前。 “本宫虽与齐大人有些过节,可也不至于下这黑手,本宫已经杀了那两个狱卒,算是给齐大人赔罪,另外,这几瓶上好的金疮药,烦请夜王妃带去大理寺,给齐大人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