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神形惫懒,半阖的眉眼在缭绕的烟雾里更显英俊。 “你知道你做这个选择的意思吗?” 这个问题的意思,两个人都懂。 沈瑶初攥了攥手心,最后决然地点了点头。 “嗯。” -------------------- 房间里只有一隙窗帘未拉紧的光,十分微弱,整个房间里寂静而灰暗。酒店的陈设只有隐隐约约的廓影,万物缥缈,只有人心鼓噪,是谁的心跳震耳欲聋。 原始的诱惑如骤然袭来的风雨,也如肆意疯长的野草,无法抵抗无法形容。粗重的呼吸和温热的鼻息洒在她耳侧,他俯身吻着她的嘴唇,逐渐加深,炙热而缠绵。 她被他吻得全身虚软,只能本能地打开牙关,让他更加激烈地攻略城池。 两人在黑暗中拥抱,紧贴的身体让彼此都打了一个冷颤。高禹川有些失控,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时间好像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而虚无,只有他的存在感强大到她无法抵抗。 黑暗中,她觉得眼前水汽越来越重,本能地想抱着他,紧些,再紧些。 她的脸埋在他颈间。 感觉到脖颈间的眼泪,他愣了一下,抬手捋了一下她的额发,声音里还有余韵的沙哑。 “怎么了?” 他只在床上才有的温柔让她更委屈了,眼泪簌簌直落,喉头也有些哽咽,许久才说:“疼。” 他听到她的回答,松了一口气,随后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我轻点。” 他的怜惜和温柔很快让她动了情,她勾着他的脖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随他一同沉沦…… *** ![]() 那之后,两人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过确定关系,沈瑶初也没有再想过未来,她想,等他对她的身体失去兴趣后,两人的关系自然就会断掉了。 两年过去,也许是慕以安一直没有回国,他们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度过了两年。 沈瑶初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他不换一个人,也许,她对他,也有几分特别? 但是她很快就会把这种想法扼杀掉。 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让他们的关系发生了改变,也让她又开始痴心妄想。 同样的错误,她为什么会犯第二次?为什么会自取其辱第二次? 她在心里骂自己。 沈瑶初,你可真贱。 ------------------ 沈瑶初回到家的时候,哥嫂和凯凯都已经回房睡了,只有周红丽还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沈瑶初回来,周红丽立刻皱了眉。 “你怎么回来了?” 沈瑶初垂眸,声音有不易察觉的低落:“我不回来,去哪里?” “老公回来了,肯定是跟他回去啊。” 沈瑶初自嘲地笑了笑,心说,回哪里呢?他从来没有邀请过她去他家。 “他明天还要培训。” 沈瑶初身心疲惫,换好了鞋就准备回房了。 周红丽还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你们后来去哪儿了?他对你态度还好吗?你有没有问那个女人的事?” 沈瑶初握着门把手的手一顿,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你就不要管这些事了。” “什么意思啊?你们吵架了?为那个女的啊?你没说太重吧?我觉得小高还不错,点到即止,可别别一直闹。” 沈瑶初听她这么说,积压许久的情绪一同上来了:“什么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你不是说他不把我当回事,要我离婚打孩子吗?” 周红丽打了沈瑶初的胳膊一下:“我这不是做给他看的么?彩礼能给到五十万的,在鹿港肯定是不错的家庭。你可别犯傻啊沈瑶初!孩子都有了,还真离婚不成。以前感情基础不行,多处处就好了。” 沈瑶初看周红丽这模样,也知道再说下去没有意义。 “我回房了。” 周红丽不放心地把她拉回来,小声说:“三个月胎稳了就别住家里了,跟他回去。你也别一直把他渴着,那种事适当还是要……” 听到自己的妈妈教她用身体留住高禹川,沈瑶初就觉得自己的脸又红又烫,那种耻感让她听不下去。 “够了。”沈瑶初打断了周红丽:“我很累了,我要去洗漱睡觉了!” 见沈瑶初生气了,周红丽恨铁不成钢:“随你便!你就这样下去,把老公推给别人!反正彩礼我收了,你就别想要回去了!” “随便你。”沈瑶初放弃与她沟通。 …… 半小时后,沈瑶初顶着半干的头发上了床。 一直没动的手机上有几条微信。 慕以安:「能见一面吗?」 夏河洲:「沈瑶初,能回个电话吗?」 前两条时间比较久,沈瑶初也不想回,直接关闭了。 最新的是苏晓的。 苏晓:「你还好吗,沈瑶初?」 沈瑶初看到苏晓这么问,有些疑惑,回复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难道朋友在一起久了也有心电感应,苏晓感应到她今天的低落了吗? 过了一会儿,苏晓的信息又来了:「夏河洲给我打了个电话。」 看到夏河洲的名字,沈瑶初的心蓦地一沉,也立刻明白了苏晓在问什么。 回头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输入:「夏河洲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苏晓:「慕以安想和你见一面。」 第40章 别扭 培训了一上午,终于结束了。 今天的培训有空乘一起来学习应急处理,一下课,徐少辰就被一帮空姐包围了,徐少辰忙得没空找沈瑶初,她也松了一口气。 食堂里,沈瑶初和苏晓端着餐盘在菜品区认真选择。她没什么胃口,看着红烧的大菜觉得油腻,清炒的没什么味儿,清蒸的莫名带着股腥气,汤又太多水,还没喝就觉得饱了……最后只给自己拿了一份醋溜土豆丝。 苏晓跟在沈瑶初身后,抱怨着今天的培训。 “徐少辰真的很教授,每个人都要上去示范,又是拍照又是录像,本来只是走过场的事,搞得这么严肃。你知道吗?我今天比上学的时候还紧张,不仅要担心在大家面前做错,还得担心拍出来会不会不好看。” 沈瑶初没什么心思听她说,敷衍地回答:“今天有空乘组一起才录像的。下午就没有了。” 两人寻了个座位坐下,沈瑶初安静地开始吃饭,不锈钢的筷子碰到不锈钢的餐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晓看她只拿这么点,皱了皱眉:“也不孕反了,只吃这么点有营养吗?” “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我表姐怀孕的时候吃了吐吐了吃,肉蛋奶青菜水果一个不落。” 沈瑶初的筷子在餐盘里拨了拨:“知道了,一会儿我再去盛点。” 苏晓没再说下去,也低头吃饭。过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地看了沈瑶初一眼。 沈瑶初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轻声叹息:“有什么就直说吧。” 苏晓:“也没什么,就是昨晚的事,你决定的怎么样了?” “决定什么?” “要不要和慕以安见面啊。”苏晓提起这事,表情就拧成一团:“我觉得你还是听我的,别理她,我昨天也是直接帮你拒绝了。你没理由见她,你现在是正牌老婆,还怀着孩子,你见她做什么?” “嗯。” “要我说,高禹川昨天简直混蛋,他居然为了慕以安和你妈起冲突,也是你妈不计较,要是我妈,估计给他俩脸都撕烂。” 沈瑶初回忆起昨天的事,心头一沉,表情逐渐僵硬,脸颊的肌肉酸酸的。 她苦涩地笑着:“是吧。” “我说呢,你怎么突然跟我说想离婚。是慕以安找你了吧?都能找到我这里,私下找你好多次了吧?”苏晓抬眸,看向沈瑶初的眼神有些复杂:“哎,说真的,我也是拿你有点没办法,看你又可怜又可嫌的,你说你要什么有什么,干什么这么造孽,插到别人这种狗血关系里做什么?现在真是骑虎难下的。” 沈瑶初的表情空茫茫的,淡淡地自嘲:“是啊。” 苏晓一副恨铁不成钢却又不能不管的模样,“既然这事儿已经这样了,还是得面对。像慕以安老找你的事,你应该告诉高禹川,要他去解决好,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结婚后,法律规定他得遵守婚姻道德,对你忠诚,明白啊?” 沈瑶初拉平了嘴角,视线停在苏晓的餐盘上,许久才眨了眨眼。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