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梅,我其实每晚都有给他留门的......” 冬梅说不出话了,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岳崖儿失落的垂下头去,又奄奄的躺在了软榻上。 “冬梅,我好像有点病了。”她喃喃自语道:“我每晚都睡不好觉,一睡觉就做噩梦,惊醒后,总是一头冷汗。” 冬梅心疼地道:“王妃是想太多了。” 岳崖儿暗自叹了口气,道:“大概是真的想太多了吧......” 冬梅又安慰道:“过几日就中秋了,等王爷心情一好,王妃就可以去长安街游玩了。” 想到中秋节,冬梅一脸的期待,手舞足蹈的给岳崖儿描述着中秋节的喜庆。 “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放莲灯,去猜字谜,去吃遍长安街所有的月饼......” 岳崖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在想如此才能让自己睡个好觉。 “冬梅。” “奴婢在呢。”冬梅应道。 “夫君今晚肯定也不会回来了,你陪我一起睡觉吧。” 冬梅怎敢睡主子的床,连连拒绝道:“不可以,奴婢怎么敢睡王爷的床。” 岳崖儿道:“那我同你一起睡吧,我去你那里睡好不好?” 冬梅觉得不太合适,刚要拒绝,岳崖儿哀求道:“冬梅,我只想睡个好觉......” 她已经连续几日不曾睡过好觉了,因此食欲也越来越差。 她总觉得,自己是病了,可好像没人愿意相信她...... 第491章 聂安澜回府后就直奔云轩房。 这次,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 “崖儿,夫君回来了。”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欣喜和急迫。 一段时间未见她,他很想她,眼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她。 他承认这段是时间冷落了她,因此回府前,特意去街上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和松子糖,算是给她赔个不是。 然,一切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并没有听见岳崖儿的回应,屋内漆黑一片。 他打开火折子,将烛台上的蜡烛点亮,屋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他扫视一周,却并未发现岳崖儿的身影。 床上的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人气的样子。 聂安澜有些心慌,他转身直奔书房而去。 他想,这么晚了,她不在云轩房,定然就是在书房了。 然而,书房也没有她的身影,大半夜的,难道她不在东厢院里? 聂安澜心乱了,这一刻,乱得不成样子。 然,不等他转身到处去寻,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冬梅见书房里亮着灯,便想着过来看一看,没想到,竟是王爷回府了。 听见冬梅的声音,聂安澜转过身,有些急切的问她:“崖儿呢?她去哪了?” 心慌之际,他又有些恼怒:“本王不是说了不让她出东厢院吗?如今她人又去哪了?” 聂安澜突然的发火,吓得冬梅不敢大气都不敢喘,只怯生生地道:“王妃没乱跑......她在奴婢房里......” 聂安澜松了一口气,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语气也温和了下来:“她去你那里做什么?” 冬梅依旧恭敬的回道:“王妃怕冷,说夜里总是梦魇,她这几日总也睡不好觉,便乞求奴婢可以陪她睡一晚。” 聂安澜心下一紧:“她这几日都睡不好觉吗?” 冬梅道:“嗯,奴婢想,她大概是太思念王爷了,毕竟,王爷不分缘由罚了她禁足,府里的人都在传......”后面的话,她不敢多说。 “传什么?”聂安澜眉目一凛,浑身自带的威慑力让冬梅心生畏惧。 冬梅不敢有所隐瞒,道:“府里都传,王爷您是喜新厌旧了,不喜欢王妃了,与云姑娘日久生情,不想要她了......” 冬梅倒豆子般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还添油加醋说了些有的没的。 “王妃为此郁郁寡欢,每日以泪洗面......” “王妃大抵也是觉得您不想要她了的......” “其实奴婢也理解,毕竟王妃身份卑微,比不得云姑娘出生名门,又是将门嫡女,王妃心里自然会有落差的,总觉得配不上王爷,因此这几日是滴水未尽,人都瘦了一大圈......” 岳崖儿跟她一样,出生贫寒,这府里没几人是真心疼爱她的,都盼着她被王爷休弃。 但是冬梅是真的心疼她,这么久以来,无论岳崖儿为奴为婢,还是一跃成为这府里的王妃,岳崖儿对待冬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有什么好东西,岳崖儿也会毫不吝啬的分享给她。 其实,冬梅是能感觉出来的,岳崖儿未从将她当做下人看待。 这样的崖儿,冬梅怎会不心疼她...... 一听见这些,聂安澜心疼得快要窒息。 他后悔了。 第492章 那日,他不该与她说这么重的话,让她误会! 后悔那日没有推开那扇门,跟她好好解释。 更后悔这么久才回府,让她平白煎熬了这么久...... 冬梅房里还亮着灯,聂安澜推门进去时,一眼就看见了睡在床上的岳崖儿。 彼时,岳崖儿已经睡熟了,她呼吸轻柔,瘦小的身子缩在被褥里,跟个小猫似的。 冬梅跟在聂安澜身后,轻声说道:“王妃已经连续好几日没睡过好觉了,现在好不容易熟睡,王爷不如就让她在这睡一晚吧。” 聂安澜脚步极轻的走到岳崖儿面前,就这么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良久。 最后,他缓缓俯身,掀开被褥,将岳崖儿打横抱了起来。 聂安澜对冬梅道:“有本王在,她一样可以睡个好觉。” 冬梅没再劝阻,她想,既然王爷回来了,岳崖儿大抵也是愿意回去睡的。 聂安澜抱着岳崖儿直接回到了云轩房里。 还不等他将人放回床上,岳崖儿中途就醒了。 她睁着一双懵懂惺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聂安澜。 聂安澜垂眸亦是看着她,心里既心疼又怜爱。 “崖儿这么看着夫君做什么?不认识夫君了?” 岳崖儿大抵是睡得有些迷糊了,看着眼前熟悉的俊脸,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纯当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聂安澜将她放在床榻上,他自己也掀开被褥躺在了她的身侧,她方才反应过来。 竟然不是梦? 岳崖儿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脸庞,从他的眉骨一路下移,指腹停留在了他温热的薄唇上。 触手一片温热,不似梦中那样虚幻。 这一刻,岳崖儿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滋味,既开心,又觉得无比难过。 开心的是,他终于肯回来看自己了。 难过的是,他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看着他,明明有很多很多话想问,可不知为何,真看见了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瞧着他,好似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像梦中一样,消失不见。 看着她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模样,聂安澜简直心疼得要命。 他忍不住将人搂入怀里,炙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温热的唇间,久久痴缠,直至岳崖儿有些喘不过气,他方才肯放过她。 聂安澜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眼里盈满的泪水,声音压抑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