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有了吧,林雁冰更不可能再多看他一眼了…… 第三十六章 醉酒 天色渐渐黑了,林雁冰看着手机中顾凌风的短信,只能回说她一会儿就回去。 她回头看了看依旧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路边的一个花盆旁,将花盆拿起后,一把钥匙静静地躺在地上。 这是她之前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带钥匙多备着的。 林雁冰捡起钥匙,将门打开,黑暗中,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然而一阵悦耳的风铃还有像是贝壳碰撞的声音响了来。 借着外头的路灯光线,她看见挂在玄关处的贝壳风铃。 她眼眸一怔,认出了那是她送给祁浚山的生日礼物。 他没有扔,还一直挂在这儿吗? “哐当——” 一声轻响打断了林雁冰的思绪,她屏住呼吸,借着手机的灯光走到开关处将灯打开。 更加浓烈的酒味闻起来都觉的醉人,林雁冰看着满地的红酒白酒瓶子,一张脸紧皱着。 然而当看到祁浚山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祁浚山就像街上的醉鬼一样靠在吧椅旁,外套扔在一旁,领带歪斜,面色红的像外头路灯上的灯笼,半睁着的眼睛目光迷离,一手夹着已经灭掉的香烟,一手拿着只剩下一口酒的瓶子。 林雁冰心头一窒,立刻走过去伸手想将祁浚山扶起来。 恍惚中,祁浚山好像感觉有人来了,温暖的小手覆在他的后脑和他的手臂上。 他强抬起眼,视线还是模糊不清。 林雁冰看他的模样,知道他是醉了,喝了那么多酒,恐怕都把自己是谁都喝忘了。 “你……是谁?滚!滚出去!”祁浚山用力推开林雁冰,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林雁冰吃痛地倒吸口凉气,可见祁浚山不要命地灌着酒,她也顾不得疼痛,再次上前将他手里的酒瓶抢了过去。 ![]() 这一个举动像是激怒了祁浚山,他一把扯住林雁冰的头发,将她拉到面前。 林雁冰额咬着牙,只发出一声闷哼。 她微热的眼眶中噙着晶莹的眼泪,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祁浚山。 她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清楚,甚至都没认出她。 两张脸靠的只有两三厘米,温热的呼吸洒在各自的脸上,祁浚山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林雁冰!? 他的手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松开了手,在林雁冰跌坐在地后,他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扶。 然而他还是收回了手,甚至用仅存的一丝清醒挤出几个字:“你,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 林雁冰闻言,又气又无奈,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祁浚山真的以为她是来看他笑话的。 只是没等她回应,祁浚山又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放肆地喝了起来。 林雁冰更觉头痛,再想去抢他已经放下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祁浚山看向他,醉醺醺的模样竟有了几许狼狈,“你,你很开心是吧?现在……” 他重重地捶了捶胸脯:“我什么都没了,林雁冰……你压对人了。” 祁浚山手肘撑着地,俯身朝林雁冰咧嘴笑着:“你喜欢的……男人又有名又有利了,恭,恭喜你!” 林雁冰一怔,竟不知道该心疼他还是已经被他定义为唯利是图的自己了。 外面的风吹的风铃轻轻晃动着,铃声悦耳,像是炎炎夏日的一块儿冰西瓜抚平了心中的烦躁。 林雁冰看了风铃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或许祁浚山爱她,但他不明白怎么才算爱她吧…… 第三十七章 不要离开我 林雁冰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祁浚山,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就像已经融在了她心中的一个刺,扎的太过深,平日不去触碰便没有半点感觉。 但一用力,刺痛感便能传遍全身,而要想拔出来,那必须要将整颗心切开。 林雁冰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静静地坐在一旁。 祁浚山又喝了一口酒,身边的安安静静的人和酒精并没有平复他心中所有的痛和渐渐变大的不舍。 “嘭”的一声,手中的红酒瓶被扔在一边,紫红色的酒汩汩流到了地板上。 祁浚山一把将林雁冰揽了过来,沾满酒的手捧着她冰冷的脸:“你说……你不爱顾凌风,你不在乎他,你爱的是我对不对?” 林雁冰瞳眸一怔,此刻的祁浚山就像是需要安慰的孩子,在祈求最后的温暖。 微颤的双手覆在她脸颊上,丝丝酒气钻进她鼻子里,竟被熏得有些晕晕乎乎。 她张了张嘴,竭力地想发出声音,然而都是徒劳。 祁浚山见她不说话,就像是受了惊的马一样,整个情绪都爆发了。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他含着泪怒吼着,眼神如同利爪抓住林雁冰,不愿让她逃脱分毫。 哪怕只要她说一个对字,就能抵过这些麻痹人意识的烟酒。 但是他没有听到林雁冰说话,还是说她否认了?她爱的LJ是顾凌风!? 祁浚山松开林雁冰,痴痴一笑:“对……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喜欢的……” 他伸手将腿边的酒瓶拿起,低迷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你们都只在乎他?老太爷是,你也是……” 林雁冰手疾眼快地捂着他的嘴,瓶口撞在她的手背上,酒顺着她的手背流到祁浚山颈部,又湿了白衬衫。 她真的很努力地开口,想将所有憋在心里的话全部像酒一样倒出去,但是不行,哪怕她写出来,现在的祁浚山也一定看不明白也看不下去。 好像已经精疲力尽的祁浚山手忽然一松,头歪倒在林雁冰肩上。 “不要走,林雁冰……你不要离开我……” 瓮声瓮气的声音渐渐变小,将要抚上肩上那黑发的手猛地停住。 林雁冰紧缩的瞳孔微颤着,眼中挂了许久的泪珠终于掉了下去。 也只有这个时候,祁浚山才会不那么冷漠,不会那么心狠。 这一句用从未有过的卑微语气的乞求话伴随着风铃声,像是一根针刺破了她因为委屈和悲愤膨胀的心。 她僵在半空的手慢慢下移,将已经熟睡的男人轻轻环在怀中,低低的抽泣在空荡的屋子里打着转,最后消失在两道均匀的呼吸声中。 一夜冷风,灌进了半敞开的大门中,吹散了不少酒味。 祁浚山意识渐渐清醒,丝丝凉意从腿上袭来,而头却像是被重物砸了一般又晕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