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佣道是。 颜诗蓝被副官们带到军医院的时候,走廊上站满了人。 城里各处的中医、西医都有。 大家陆陆续续进去看病者伤情。 颜诗蓝进去时,路过景天尧。 景天尧看到了她,但没什么表情,神色肃然而紧绷。 病榻上的男人,腹下对穿枪伤,伤及脏腑,但没有伤到要害。 军医做了手术,现在是感染,伤口肿得老高,他浑身滚烫。 一旁的督军夫人,眼睛哭肿,神色哀切。 西医只三个人,还都是洋人,说的英文众人听不懂,翻译也是稀里糊涂。 颜诗蓝上前几步:“医生说,术后感染很危险,需要去西医院的病房,拒绝这么多乱糟糟的人探望。 至于用药,暂时没有有效的药物治疗,只能靠病人的自身防御。” 众人看向她。 颜诗蓝后来为了生存,自学了英文,也学了不少西医的知识。 她的英文,是盛柔贞教的。 督军夫人看了眼她。 颜诗蓝轻微冲她点点头。 “你是西医?”督军夫人开口,声音嘶哑。 她哭了很久,眼皮都是肿的。 饶是憔悴,她也美艳脱俗。景天尧长得像母亲,才那般英俊不凡。 “不,我是中医。”颜诗蓝说,“但我有办法退烧。” 旁边有人嗤了声。 一个老大夫:“不要说大话!” “可别耽误了病情。” “你能用什么办法退烧?一来就放这样的狠话,真是无知无畏。” 颜诗蓝微微咬唇。 面对质疑,她没有反驳,而是又看了眼督军夫人。 ——既然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说明该用的退烧药,什么安宫牛黄丸、紫雪丹全部用过了。 现在,中医西医一起束手无策,才叫乱七八糟的人来。 督军府的人在病急乱投医。 这个时候,越是笃定狂傲,越是能得到信任。 颜诗蓝表情寡淡,不解释,也不退缩。 她会说英文,能翻译洋医生的话,督军夫人对她有三分信任的。 现在,就赌命运。 这时,门口传来副官的声音:“让让,颜家的小神医来了。” 颜菀菀来了。 颜诗蓝站在那里,后脊略微发僵,半晌没动。 第14章 妹妹才是神医? 颜诗蓝重生后,没有再见过颜菀菀。 她和颜菀菀在娘家的时候,并无太多恩怨。 只是颜菀菀单方面记恨她。 颜诗蓝的父亲,是颜家的二老爷。 母亲生了两个哥哥后,又怀了颜诗蓝。 快要临盆,母亲才听说,父亲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 那个外室也快要生了。 盛怒之下,母亲当晚见红,又在生产时大出血。 大家都说她死于难产。 没过几天,外室也生下了女儿,取名叫菀菀。 颜菀菀只比颜诗蓝小五天。 母亲去世,祖父母把颜诗蓝接到身边照料,待她比旁的孙儿孙女都要亲厚很多。 一年后,父亲把颜菀菀母女俩接回府,正式娶了那个外室为妻。 祖父母很不满意,却又管不住儿子。 尤其是颜诗蓝的祖父,不仅仅恨儿子,也迁怒颜菀菀母女,对她们俩没什么好脸色。 颜菀菀母女俩不敢和老太爷争,只敢把怨气撒在颜诗蓝身上,很是讨厌她,看她各种不顺眼。 颜诗蓝在娘家的时候,继母和妹妹不敢如何。 直到后来,颜菀菀嫁给了景天尧,颜诗蓝才知道她这些年积累了多少仇恨,一并爆发出来。 她不想让颜诗蓝死,她要颜诗蓝生不如死。 只可惜,她在婆家也过得马马虎虎,颜诗蓝又和她“小姑子”盛柔贞交好,她没办法彻底踩死颜诗蓝。 听说颜菀菀到了,颜诗蓝看向门口。 颜菀菀由景天尧带进来。 正面碰到颜诗蓝,她失控般,嗓音尖锐又不得体:“她怎么在这?” 景天尧看了眼颜菀菀。 督军夫人也望过来。她眼眸冷,带着警告,看得人遍体生寒。 颜菀菀瑟缩了下,往景天尧身边藏了藏。 督军夫人见她这个小家子气的做派,更是秀眉紧锁。 “菀菀,你去看看我舅舅。”景天尧对她说。 他表情端肃,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他这段日子忙疯了,舅舅又生死未卜,他情绪全无。 不管是看到颜诗蓝还是颜菀菀,都生不出半分柔情。 颜菀菀却微微颤了颤。 颜诗蓝淡淡看着她,不言不动。 颜菀菀半年前好像去了趟广城。听说广城阳光充足,她也不知怎么搞的,把自己晒得黝黑。 这段日子回家,她养白了几分,到底还是比普通人黑很多。 倒也不丑。 她长得像她母亲骆竹,是个大美人儿。 再过一年半载,她肌肤养回从前的白皙,仍是很好看的。 颜诗蓝和她,很难说谁更漂亮。她们的容貌,各有千秋。 只是现阶段,肤白胜雪的颜诗蓝,看上去更娇媚。 “钊哥,我……我可能没有更好的办法……”颜菀菀死死攥住手指。 正如颜诗蓝说的,她连医学入门的《金匮要略》都背不熟,基本药草都分不清。 颜家的孩子,都跟着祖父学医,颜菀菀除外。 祖父不给她学,很讨厌她。 这就导致,颜菀菀不懂基本药理,切脉的手法都不对。 她只要上去,就会露馅儿。 景天尧听了她的话,没觉得特别失望。 城里的老大夫都请遍了,各种药都用了。 舅舅高热,已经晕厥,无药可医。 颜菀菀哪怕有个“少神医”的名头,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督军夫人却很不满,质问她:“你连试试都不肯?” 景天尧走过来,抱着母亲的肩膀:“姆妈……” 他想要替颜菀菀辩解几句话。 督军夫人心力憔悴,精神很差,也没了自控力。 她声音带怒:“到底是颜家的少神医,诊脉看看都做不到?是真的没办法,还是怕事?” 颜菀菀咬住唇,眼泪汪汪看向景天尧:“钊哥……” 景天尧叹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