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们领了离婚证。 医院内。 昏迷的沈小月被腹部的伤口疼醒,她艰难的睁开眼,就看见纪连星坐在床边。 “连星……” “你不服从纪律,擅自离队,停职三个月。”纪连星语气冷硬,话里没有半分担忧。 腹间已经缝合好的伤口还在断断续续的作痛,却敌不过纪连星这几句话。 沈小月脸色惨白:“你想跟我说的只有这些吗?” “纪连星,我是你的妻子,再不济也是你的队员,你为什么……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她想不明白,哪怕是陌生伤患都能得到他的一点温情。 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儿,就只剩下冷漠,斥责。 纪连星却只是冷着张脸:“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冲进去,现在也就不会躺在这里。” 他冰冷的态度,彻底敲碎了沈小月心底的希冀。 她眼神一黯:“当时情况紧急,我妈还困在里面,我之前也是搜救员,救人是我……” 然而解释的话没说完,就被纪连星严厉打断:“从你转做队医开始,救援就和你无关。” 病房内瞬间一片死寂。 沈小月看着面若冰霜的男人,酸涩涌上鼻间。 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哽在心里的问题:“你说这些到底是因为我真的错了,还是因为我不是蓝染,所以做什么都是错?!” 纪连星冷峻的脸上满是不耐:“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要总扯上别人。” 他话语里对蓝染的维护那么真切。 沈小月眼里一片死寂,她攥紧被子,声音发颤:“纪连星,你想过离婚吗?” 病房内静默一瞬。 随即响起纪连星冷厉的语气:“你以为婚姻是什么?儿戏吗?” 沈小月心狠狠一揪。 把婚姻当儿戏的人难道不是他吗?和自己结婚,却又不公开。 她忍住心头涩意,一字字提醒:“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沈小月眼中的委屈和难受那么深重,像一潭深水,将人溺毙。 纪连星头一次无话可说,只扔下一句:“我不想和你吵。” 便摔门而出。 巨大的响声恍若砸在沈小月心上,震得她久久不能回神。 自从蓝染出现后,他们就争吵不断。 往日相敬如宾的生活,就像梦一般散去。 几日后。 沈小月出院回到家。 站在玄关,她环纪着屋内之前两人一起购买的各种家具,和纪连星的回忆也在脑海中不停闪过。 那些平静的,相敬如宾的过往,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狠狠刺进她的心里。 建林市南阳搜救队,医务室。 沈小月一身白大褂,望着桌面上的全队合照出神。 照片最中间的男人一身橙黄色搜救服,剑眉星目,是搜救一队的队长纪连星。 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只可惜……这场婚姻,除了他俩和家人,无人知晓。 出神间,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 纪连星抱着个陌生女人闯了进来:“快给她包扎!” 他语气急切,将怀里人放下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沈小月看着素不相识的伤员有些疑惑:“她是?” “别管那么多,先给她看伤!”纪连星剑眉紧皱,脸上全是催促和不耐。 沈小月被他疾言厉色的态度刺得心中一痛,掩住眼里的黯淡,沉默着给床上的女人处理伤口。 但不知为何,眼前的女人,她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然而,一直到上完药退开,也没有答案。 这时,纪连星的声音响起:“别怕,没事儿了。” 沈小月收拾器具的手一顿,她从没听过男人这样温柔的语气。 她转头看去,就见床上的女人死死抓住纪连星的手,眼里满是依赖。 沈小月呼吸一窒,眼前的这幕让她有点难以喘息。 被救援的人对搜救者有依赖很常见,作为家属,她应该早就习惯。 可这一刻,纪连星的异样让沈小月怎么都无法忽视。 她待不下去,选择转身出门透气。 临近黄昏,夕阳染红了远方大片蓝天。 沈小月漫无目的的在操场上走着,却听见路过的搜救队员兴奋的议论声。 “队长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 闻言,沈小月脚步顿了顿,故作寻常走上前:“你们在说什么?” 队员笑着说:“涂医生,你是没看见刚刚队长有多英勇,连云梯都没架好,直接冲上楼救下了那个姑娘。” …… 队员们还在耳边说着,可沈小月却什么都听不清。 她转头看向医务室的窗户。 透过玻璃,依稀能瞧见纪连星往日冷漠的面容,此刻却充满了关切。 沈小月曲起手指,无名指上的婚戒咯得骨头生疼。 直到下班,她才回到医务室。 里面空空荡荡,两人已经没了踪影,只留下桌上一幅手套。 纪连星往日细心又谨慎,从不会丢三落四。 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关心则乱吗? 沈小月心里五味杂陈,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拿起手套,放回了纪连星的柜子。 回到家。 沈小月刚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纪连星。 她愣了愣,走上前:“你的手套落在医务室,我给你放回去了。” 纪连星“嗯”了一声,依旧那么冷漠,和下午那个满眼温柔的他,判若两人。 沈小月心口微痛,压抑着情绪在他身边坐下,目光却控制不住的落在男人身上。 可看着看着,她又想起了医务室的那一幕幕。 纪连星和那个女人的脸交替在脑海里闪现,沈小月也终于从记忆深处找到了女人眼熟的原因。 第2章 纪连星脚下一顿,回过身面无表情的冷睨她。 沈小月抬着头回望。 两人无声对峙。 房间内的气氛冷凝了一瞬。 “是又怎么样?”纪连星低沉的声音打破缄默,“在灾难面前,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听着男人承认的话,沈小月的心底泛起涩意。 蓝染在灾难面前是受害者,可在感情里,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她用力攥住手指:“你和她……真的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纪连星不耐,“沈小月,结婚时我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 沈小月一怔,当初两人领证的时候,纪连星明说了不爱她,让自己想好再做决定。 可她暗恋纪连星4年,结婚是唯一能抓住他的机会。 想到这,沈小月按下心头的苦涩:“我明白了。” 她故作平静,强行转移话题:“明天是我爸的忌日,你能陪我回去祭拜吗?” “没时间。”纪连星冷漠拒绝,转身上楼。 沈小月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她一直以为他天性冷淡,总有一天能够捂热的。 直到今天看见了他对蓝染,才明白纪连星只是不爱自己。 沈小月僵坐在沙发上许久,直到夜色渐深,她才按下情绪起身上楼。 卧室内,纪连星已经熟睡。 她轻手轻脚的躺在男人身边,看着月光铺满他的背影后,慢慢阖眼…… 这一晚,沈小月噩梦环绕。 翌日,天色才刚刚泛白。 沈小月醒来,身边的被子已经凉透,纪连星不见踪影。 她眼神黯了黯,沉默着收拾好自己,前往陵园。 到时,远远就看见有一道单薄的身影伫立在父亲墓前。 沈小月走上前轻唤:“妈……” “一天不辞职,你就别管我叫妈。” 扔下这句话,涂母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小月僵在原地,拿着花的指尖微微发白。 自从父亲救人牺牲后,母亲就十分反对她继续留在搜救队。 即使自己退让一步转做了队医,母女俩的关系也没能没缓和。 沈小月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眨了眨干涩的眼,收回视线。 她回身看着墓碑上父亲和蔼的笑容,俯身把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