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叹了口气扭过头:“你这个傻子!” 此刻她才深觉有苦不能言是多痛苦,或许夏时艺比她更痛苦。 裴念尧脸色难看地坐了下来:“下午再去,她现在睡着了。” 听了这话,沈依蓉心情才好了些,她拿起筷子,看了碗里饭菜一会儿又皱起了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她看向裴念尧:“昀节,其实心妍她……” “依蓉。”沈母推门而入,“昀节没去公司?” 见沈母来了,沈依蓉立将刚才的话咽了回去:“妈。” 她刚刚的声音很小,但是裴念尧清楚的听到心妍二字,他抿着唇,看着沈依蓉多了几分探究。 他想着,姐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过几天你爸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可好好吃顿饭。”沈母眉开眼笑的。 这话姐弟俩听了都明白,沈母说的一家人可不包括夏时艺。 她就从没把夏时艺当做过家人。 没等沈依蓉说话,裴念尧站了起来,语气带这些不耐:“有什么可吃的,有他没他不一样吗?” 沈母笑容一僵,以为裴念尧还是在为一年前沈父护着夏时艺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她也不忿,但沈父的脾气看起来虽然好,一发起火来和裴念尧不相上下。 她拍了拍裴念尧的手臂:“都过去了,少和你爸对着干。” 裴念尧懒得待下去,和沈依蓉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本想回公司,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夏时艺病房外。 他站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开了门。 杏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被子被掀开一角,床上空无一人。 裴念尧心再次悬了起来。 人呢!? 第二十章 沈父回国 裴念尧朝护士站看了眼,值班的护士神色无异。 他说过只要夏时艺出了病房就要跟他说,护士既然没说,夏时艺应该还在病房里。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裴念尧瞥了眼敞开的卫生间的门,眼神一沉,再次扫向靠墙的衣柜。 “夏时艺。” 他自认为好脾气的叫了一声后走到衣柜面前。 没有声音。 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了,裴念尧猛地拉开衣柜,在一床被子和几件衣服见,蜷缩在角落的夏时艺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的泪痕隐隐泛着光。 裴念尧心一紧:“出来。” 夏时艺木木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慢慢地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她这样顺从让裴念尧愣了一会儿。 从前他多少会在夏时艺身上感受点反抗、挣扎的意思,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听话。 然而这样听话的夏时艺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就像是本来由他主导的路线却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夏时艺走到床边,躺了上去,拉起被子盖住身子,侧躺着看着窗户。 裴念尧心中的气一下子被她这盆无形的冷水浇的无处可发。 “裴念尧。” 听到夏时艺这么久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裴念尧心一颤,却又蹙起了眉。 她从来没叫过他的全名。 裴念尧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枯黄的小脑袋,等待着她下一句话。 可过去了一分钟,他都没等到夏时艺再开口。 他脸色渐渐黑了:“有话快说。” 听到他的声音,夏时艺眼睫一颤,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没话。” 裴念尧真觉他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下颚动了动,眼中翻滚着阴鸷,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夏时艺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后,撑起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 从口袋底抓出一把药,一颗颗数着。 直到数到最后一颗,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一颗药丸上。 她一怔,微颤地手拿起那颗药丸塞进嘴里。 苦。 夏时艺紧闭着眼,嘴里的那股从未有过的苦涩慢慢渗进了心里。 两天后,在国外分公司的沈父回来了。 才一进家门,沈父便见家里就沈母一个,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不由一叹:“不是说依蓉醒了吗?还有思思呢?” 本来笑着的沈母在听到沈父问夏时艺时,笑容顿时就没了。 “夏时艺在医院。”沈母漠不关心地随口回了句。 沈父一愣:“医院?” “谁知道她又搞什么名堂。” 沈母对于沈父过于关心夏时艺的事情一直很介怀,但又不敢多问。 沈父皱着眉思量了片刻后站起身:“我去看看她们。” 医院。 沈父还是先来看了沈依蓉。 沈依蓉看见沈父后,眼睛一亮:“爸!” “依蓉。”沈父爱怜地摸殪崋了摸她的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在国外,最担心的就是沈依蓉和夏时艺,如今沈依蓉醒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放下一块了。 沈依蓉点点头,见沈父一个人来的,笑意渐渐褪去,正色道:“爸,当年的事情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昀节吗?” 沈父的手一顿,他缓缓坐了下来,满面愁容:“要是说出来,昀节怕是承受不住啊。” 第二十一章 是因为她吗 沈依蓉紧攥着被角:“可是思思就承受的住了吗?我看昀节对她越来越……” “我知道。”沈父打断她,“所以我们要对思思好一些,弥补昀节对她的亏欠。” “爸。”沈依蓉低下头,想到夏时艺的模样就心疼不已,“如果你看看思思现在的模样,你还觉得我们对她好吗?” 沈父皱眉问道:“怎么了?” 对于夏时艺的事情,他近年没有怎么关心,在家也只是叮嘱裴念尧好好对待她。 沈依蓉嗫嚅道:“你自己去看吧,后面那栋住院楼2楼,昀节应该在那儿。 她这么一说,沈父便揣着疑惑去了夏时艺病房。 房门虚掩着,他敲了几下门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裴念尧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脸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连看见他来了都没有半点反应。 裴念尧早知道沈父会来,也没有多在意。 他目光依旧没有从夏时艺身上移开,要不是他强逼着,夏时艺又是一天不进食了。 沈父见床上的被子隆起,只露出一个脑袋,以为夏时艺睡了,便低声朝裴念尧道:“你出来。” 裴念尧不但没动,反而高声回了句:“她醒着的。” 沈父脸色一僵,皱着眉头看着他。 夏时艺听到沈父的声音,眼眸闪了闪,缓缓坐起身抬头望去。 当看到夏时艺时,沈父走向沙发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不满也变成了震惊。 他看着夏时艺,眼底划过一丝陌生。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这真的是夏时艺吗? 印象中那个红润健康的孩子和眼前这个枯瘦憔悴的人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裴念尧对于沈父的反应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看着夏时艺的目光越渐深沉。 现在的夏时艺出了发呆就是哭。 他坐在一边,她当他不存在,自己哭自己的。 吃饭的时候他一个狠戾的眼神看过去,她也会哭。 甚至连看窗外的时候,她也会哭。 夏时艺的眼泪让他心躁,还闪过一次想要安慰她的念头,但每次都被他抹杀掉了。 沈父张了张嘴,想对夏时艺说什么,最后却还是看向了裴念尧:“你跟我出来。”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裴念尧舌轻顶了下腮帮子,将放在夏时艺身上的视线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