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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在地上，捂着腹部，泊泊的鲜血从我的手指缝隙流出。 我痛苦到蜷缩着身子，因为失血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 第18章 意识恍惚间，我好像又看见父亲了，但下一秒父亲就消失不见。 视线逐渐模糊，但我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孤狐不甘的眼神和恨不得想杀死我的愤怒。 我冲他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两兄弟都助我更稳地站住了脚跟。 两个蠢蛋。 一场惊险的刺杀结束，王世离才悠悠转醒。 “怎么这么吵。”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过来。 “干爹，你没事就好。”我朝着王世离虚弱一笑，随后眼前一黑。 王世离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快！快叫医生！” “你们这群人是死的吗？” “医生！医生！沛白，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再次滑向死亡的边缘，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从自己的身体里飘了出来。 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身体上挂着各种线。 窗外的阳光洒进病房里。 我感觉自己变小了，场景也由病房变成儿时幼儿园宽敞的大坝子里。 “沛白，回家了。”站在幼儿园门口的父亲西装革履，头发也抹了头油，抓成大背头的样子。 “爸爸！”我背着父亲亲手给我缝的小红花书包奔向父亲。 父亲拖着我咯吱窝，把我举得很高：“坐飞机咯，坐飞机咯。”  我笑得很开心，蝴蝶头绳随着我的上下起伏，扇动着翅膀。 蝴蝶从我头上飞走，我的头发开始长长，个子也逐渐长高，但父亲的头发逐渐花白，背也逐渐佝偻。 爸爸再也抱不起我了，再也跟不上我快快的步伐。 但我每次回头，父亲都打着伞站在原处，一脸宠溺的看着我：“沛白啊，不管你做什么选择，爸爸都在这里等你，爸爸的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当我再次回头的时候，父亲不见了，只有那一罐小小的骨灰盒。 “沛白，爸爸的好孩子，无论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我睁开眼，看见的是医院的白色的天花板。 父亲…… 嘴角感受到一阵湿意，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转头看去，有些惊讶：“明津南，你怎么来了。” 我慌张地看向病房四周，见只有明津南，微微放下一点心来。 “放心，我避着人来的。”明津南继续用棉签打湿我的嘴唇。 我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不知怎得，倏的一下竟然有些脸红。 “你怎么这么大胆，万一要是这刀子再刺偏一点点，我今天就得在你坟前撒酒了。”明津南静静地望着我，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他在紧张我？ 我很是诧异，但又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压下心中莫名的感情，我解释道：“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 我的声音很是嘶哑，才说两句话，我就感觉到一阵虚弱。 “你别说话了，听我说。”明津南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加快语速：“孟知郡托我和你说，杨国定的苏醒有希望，从香港来了一个在脑神经系统手术这方面很厉害的专家，他会想办法让那个医生为杨国定动手术的。” “你们怎么认识杨国定，还要为他找医生。”明津南眼里浮现疑惑。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明津南，毕竟有他的帮助，杨国定说不定能早点动手术：“他是我父亲的接头人，能证明我父亲是卧底唯一的证人。” 明津南的手微微颤抖，眼里的慌乱再也藏不住。 第19章 “021508是我爸的警号，但是查不到。听说做卧底的人的信息都会被抹除掉，或许我爸的警号只能用更高的权限才能查到。” 我望着天花板怔怔地说着。 明津南的唇瓣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回去再查查。”明津南落荒而逃，我看着他慌乱离开的背影默默地闭上眼。 一切都晚了。 王世离很生气，重新整顿了他手下的人，一大批人被换掉，我的人不动声色地混入其中。 在床上养了一个月的伤，在出院的时候，王世离亲自到医院门口接我。 “沛白啊，你看谁来了。”王世离背着手，身后跟了一大群人。 我好奇地朝人群里看去，只见人群突然散开，孟知郡从里面走出来。 “知郡哥！”我一直都是和孟知郡保持着书信的联系，并没有见面。 这是他出狱，我第一次见到他。 我刚迈出一步，孟知郡大惊失色地喊着，两步并作一步来到我身边：“别跑，我过来！” 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我再也忍不住了，躲在孟知郡怀里失声痛哭。 王世离好脾气地站在一边，没有打扰，只是嘴角带着笑，眼角也有点湿润：“还是没长大的丫头啊，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去挡匕首。” 回到组织总部。 孟知郡就住在我的旁边，有他的加入，我轻松不少。 春天要来了，世界开始萌出嫩绿色的新芽。 “已经成功救出前往北市的孩子。”字迹消失在火里。 我拉开窗帘，在二楼朝下面望去。 从车子上又搬下来一批“货物”，我的心里生出无限的悲凉来，如何才能消灭这片罪恶的土地？ 父亲，你是不是也会常常感到迷茫？ 一声怒喝传来：“一群蠢货！” 我连忙前往隔壁王世离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打开，王世离眼里好像要冒出火来。 他一脚踢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被踢倒在地，但又马上爬起来重新跪好。 “王先生，我们不是一无所获，我们抓住了一个警察。”男人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 “但无论我们怎么审问，他都不开口。” 王世离刚好一点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下去。 他阔步走出来，我连忙站在一边。 “干爹。” 王世离撇了我一眼，阴沉地说道：“你也跟上，今天干爹教你怎样让一个嘴巴硬的人开口。” 我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是。”我连忙跟在王世离身后。 阴暗的低下室里，阴冷气息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腐烂的臭味冲进我的鼻腔，脚下踩着湿哒哒的青苔，在看清里面的环境时，瞬间头皮发麻，我不禁作呕。 “哈哈哈哈，你还是嫩了一点。”王世离见我吐着墙呕吐，调侃我。 我强逼自己忍下恶心：“我没事。” 尽管声音底气不足，但我还是坚持地跟着王世离身后。 地下室里是一间间用铁栏杆隔成一间间牢房，墙上都是都是干掉的血迹混杂着新鲜的血液，牢笼里还有人类的断肢，还有老鼠啃食着人类的残肢。 有几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被粗大的铁链拴在墙边，整个地下室蔓延着死亡的气息。 我手心里全是汗，脸色也不禁发白。 往里面走，墙上挂着满满的刑具。 一个上半身赤裸的人被绑在柱子上，他身上血痕累累，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但我隐约觉得很是熟悉，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 手下的人朝他泼了一盆冷水，他挣扎地抬起头来。 我瞳孔猛地一缩，眼前的人赫然是明津南！ 第20章 下意识地，我上前一步，但很快意识自己的身份，抑制住自己想上前的冲动。 我攥紧手指，牙齿紧咬着唇，鼻头不受控制地泛酸。 明津南在看到我的瞬间，就平静地移开了眼睛。 他知道，若是被发现了，我必死无疑。 我们之间必须是仇人。 “干爹。”我喉咙发紧。 王世离坐在椅子上，正对着明津南。 他冷眼瞧着明津南，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残和冷酷之意。 “真是好巧，你亲手抓了孟明德，现在我抓了你。” “沛白，等问出叛徒是谁，你父亲的仇就可以报了。”王明德杀意直逼明津南。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明津南，手都在颤抖。 但说出的话却是：“谢谢干爹，我每天都恨不得亲手刮了他。” 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