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被拿来和顾铭远比较。 季向空心高气傲,看不得顾铭远那副从小便一板一眼的样子,冷冰冰的,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于是从小到大,只要顾铭远喜欢的东西,无论荣誉还是物质,他都会去争抢,为的就是惹恼这个看起来好像没有半点正常人情绪的人。 对于季向空的举动,顾铭远从来不恼怒,只是会在下一时刻给他更致命的一击,于是顾铭远和季向空便这样缠缠绵绵的斗了许多年。 季向空本以为,他会和顾铭远一路从学校斗到商界,不死便不休。 谁知道十五年前季家迁出了京北,他也跟着出了国,他和顾铭远的斗争就这样草草收场。 但季向空最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位死对头被顾家培养了那么多年,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放弃了家业,跑去学了艺术。 在国外的这些年,季向空没少在各大新闻头版头条看见他这位死对头的消息。 无非就是说他执导的新电影又斩获了什么大奖,又拿下了什么荣誉,诸如此类的,季向空想不看见都难。 季向空原本以为,顾铭远三个字前面,这辈子都只会跟着顾氏集团这个名头,毕竟这是他们这种名门望族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挣脱不开的枷锁。 可谁知道,顾铭远摇身一变,变成了天才导演。 但唯独不变的,是顾铭远那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平淡无波的万年冰山脸,让人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分别多年的老友见面,怎么能空手而来呢? 于是季向空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转手就把那几张照片发到了别处。 “顾铭远,多年不见,我得送你一份大礼才好。” 第十九章 顾铭远离开的时候,不是没有看见有人举着手机偷拍。 恰恰相反的是,他就是想到了会有人偷拍,他才特意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宋知鸢戴上了口罩。 反正也不是狗仔,拍了便拍了吧,谅他们也没胆子置喙。 毕竟,顾铭远身后的顾家,没几个人惹得起。 将宋知鸢放在了副驾驶,顾铭远又贴心的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或许是觉得窝在这处很舒服,宋知鸢半梦半醒之间,将自己原本环绕在顾铭远后颈处的手放了下来。 她一个不留神,碰到了顾铭远刚刚被季淮安一拳打破的嘴角,痛的顾铭远不由得“嘶”了一声。 顾铭远抽了张纸,擦拭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迹。 他虽然自知理亏,但一想到被人打了脸,顾铭远还是不由得有些烦躁。 想到季淮安,顾铭远的眼眸不禁深了深。 除了在餐厅撞见的那一次,顾铭远此前并没有见过季淮安。 季这个姓氏并不多见,能被宋母介绍给宋知鸢的季家人更是少之又少,这让顾铭远不禁想起了一些不算愉快的往事。 但季家,不是早早的举家搬迁了吗? 顾铭远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见宋知鸢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呓语了声:“好冷……” 顾铭远见她瑟缩的抱住自己的双臂,便从后座拿了自己的大衣盖在她的身上,随即又打开了车里的暖气。 他没再多想,踩下了油门往宋家庄园开去。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出了闹市区后,顾铭远的玛莎拉蒂便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稳稳当当的开进了宋家庄园。 宋家庄园此时已经黑漆漆的一片,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唯有一楼大厅内还亮着一小盏灯。 顾铭远知道,那是不放心女儿还没回家的宋母,正在焦急的等待。 顾铭远用大衣裹住宋知鸢,将她背在背上,叩响了宋家的大门。 大门应声打开,入目处是宋母焦急的脸。 在看见顾铭远以及他背上早已不省人事的宋知鸢,宋母这才松了口气。 “这孩子,真是的,喝这么多酒,像什么样子。” 宋母虽然满口指责,但眼中却全是对宋知鸢的心疼。 顾铭远替宋知鸢开解道:“阿姨,知鸢向来乖巧,这次肯定是因为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才会去喝酒的。” 宋母点了点头,想要从顾铭远背上接过宋知鸢,顾铭远却出言婉拒。 “阿姨,我来吧。时间不早了,您快去睡吧,我把知鸢送上去就走。” 看见宋知鸢平安回来后,宋母心中的大石头便已然落地,此时也没去和顾铭远争着照顾宋知鸢。 毕竟,她这副瘦弱的身子一个人的确扛不起宋知鸢,到头来还得顾铭远帮忙。 对于顾铭远,宋母向来都是当半个儿子看待的,而且从小到大顾铭远没少帮着照顾宋知鸢,因此宋母想也没想,便接受了顾铭远的提议。 “铭远,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去睡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真是熬不了夜了。” 第二十章 目送宋母回房后,顾铭远背着宋知鸢,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她二楼的房间。 进门后,入目处皆是粉紫色,墙壁上还挂着一副宋知鸢的巨幅写真。 顾铭远不由得失笑,算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来过她的房间了。 他将宋知鸢放在床上,随即替她褪去了鞋子,塞进被子里替她掖好了被角。 宋知鸢素来怕冷,此时京北已经是快入冬的天气,于是顾铭远便替宋知鸢打开了房间里的暖风。 思来想去,顾铭远还是进到了内间的洗手间,找出了湿纸巾替宋知鸢擦了擦脸和手。 至于衣服……他是不可能替她换的,只得替她脱了大衣,让她先将就着先睡一晚。 毕竟看着她这副不省人事的模样,估计也没觉得有多不舒服。 顾铭远虽然不爱喝酒,但他也知道宿醉后醒来究竟有多难受。 于是他返回了宋家一楼的厨房,从冰箱中找出蜂蜜替宋知鸢泡了杯蜂蜜水,随即又从一旁的果篮里拿了个柚子,一并拿回了宋知鸢的房间。 此时,蜂蜜水正在宋知鸢的床头柜上冒着热气,而顾铭远坐在了她床边的地毯上,正如小时候一样,任劳任怨的给她剥着柚子皮。 宋知鸢爱吃白柚,但那底部的一层白皮实属难剥,这让宋知鸢伤透了脑筋。 小的时候,顾铭远便没少充当过苦力,替爱撒娇的宋知鸢将柚子果肉剥成一块块的,便于她解馋。 于是此时的顾铭远,便如同过去的那些时刻一样,坐在昏暗的床头灯下,一边打量着宋知鸢恬静美好的睡颜,一边任劳任怨的替宋知鸢剥柚子。 柚子素来有解酒的功效,等到宋知鸢明日一早起来吃些柚子,再喝杯蜂蜜水,宿醉的痛苦便会减轻不少。 …… 次日清晨,宋知鸢捂着脑袋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懵逼。 她昨天晚上不是跟季淮安在魅色酒吧喝酒的吗?怎么如今会在家里醒来?是谁送她回来的?她记得,季淮安也陪着她喝了不少。 宋知鸢觉得自己的头痛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她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穿出门的衣服以及高腰紧身牛仔裤,此时觉得不舒服的紧。 宋知鸢嫌弃的爬起来,想要下床去洗个澡,一转头才发现,她的床沿处趴着一个男人。 宋知鸢险些惊叫出声。 她凑近一看,这才发现这个趴在她床沿处一脸倦色的男人,竟然是顾铭远。 宋知鸢的心狠狠一跳,小叔,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昨天晚上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她送回家的人,是顾铭远吗? 第二十一章 宋知鸢呆坐在床上回忆了半天,愣是一点也没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她此时也不想纠结于顾铭远为什么在她床边睡着了的事情,甩了甩脑袋,想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宋知鸢刚起身,便看见了床头柜上的蜂蜜水,以及玻璃碗中满满一大碗晶莹剔透的柚子果肉,她不由得一怔。 宋知鸢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明白了顾铭远为什么会睡在她床边。 定是昨天晚上她太晚没回家,宋母担心她,便习惯性的找了顾铭远去接她。 后来顾铭远将酒醉的她带回了房间,又担心她宿醉起来头痛欲裂,便提前泡好了蜂蜜水在杯垫上保温,还替她剥好了柚子果肉解酒。 或许是昨晚这一切已经折腾到太晚,又或许是她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安分,总之顾铭远就这样靠在她床沿睡了过去。 想通这一切,宋知鸢不由得鼻子一酸。 她胸膛里那颗早已决定不再为顾铭远跳动的心,又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起来。 宋知鸢忍不住咕哝了一句,“不是说了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满满一盆子柚子果肉,剥起来应该很耗费心神吧。 小时候她总爱撒娇,让顾铭远给她剥柚子,顾铭远每次都是满脸无奈的应了下来。 头实在疼得离开,宋知鸢此刻也没心思去深思顾铭远为她做这一切的原因,端起床头柜上的蜂蜜水便喝了个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