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屹不说话了。 郁欢顿时慌了,支起身子想去摸摸腿,结果半路被时屹握住手腕又拉了回来:“干什么。” “你让我摸摸。” 时屹环着她温热的手,表情凝重:“还摸什么,都成这样了。” 她声音微微发颤:“以后还能跳舞吗?” “还想着跳舞,下床都费劲。” 郁欢的脸瞬间白了,这代价太大了,后半生得靠轮椅了?太不划算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转了一遍,想死的心都有了,郁家算是彻底完了。 时屹看她小脸白了又红,知道她是害怕了,绷着脸说:“你腿不行了,舞也跳不了,留在我身边也没什么意思了。” 郁欢一愣,时屹这是看自己瘫痪了想结束关系啊,她慌乱的争取:“腿没了脸还在啊,你接受不了吗?” 时屹略带嫌弃的看眼她的腿,摇了摇头:“是。” 郁欢垂着脸,可怜巴巴,怎么都没想到时屹会来这一出,下不了床就没法工作,更没办法给郁江野付医药费。 “那怎么办,我出去乞讨吗?” 时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可行,好歹你还有张漂亮脸蛋,我给你联系地方,就医院门口怎么样?” 她叹声气,看着腿愣了很久,怅然若失:“我陪了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腿没了你一点都不心疼,还赶我出去,怎么着都该给个分手费吧?” 时屹有点惊讶,眉梢跟着一扬:“你想从我手里要钱?” “反正你家大业大的。”何况自己跳楼还是被他逼的。 时屹蹙眉考虑了一下,指节摩挲着她细腻的腕骨:“的确,你辛苦了,可你知道郁江野这三年花了我多少钱吗?” 郁欢神色一顿,私人疗养院每日基础支出得一千,加上专业护工和医疗怎么着也得一千,三年算下来得三百来万,还抛去抢救的费用。 还是别算了,别要不到钱还得赔钱。 郁欢苦着脸斟酌词汇,脑子里盘算怎么说更好听:“你不是要我留在你身边赎罪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腿都没了留在我这是白浪费钱,去要饭吧,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赎罪。” 这话说的太绝情了,郁欢心里生气,瘫痪在床还不如死了,时屹这没心肝的东西还趁人之危。 “好啊,时医生你还真是无情,我现在就去跟媒体曝光你,有未婚妻还包养情妇,我要把你干的好事全告诉阮颂年,看你在医院里怎么混!” 她说的豪情壮志,只是话音一落肚子就没骨气的跟着响了,将近一天没吃东西,又和时屹拉扯这么久,还真是饿了。 她有点尴尬,从时屹掌心抽出手摸了摸小腹:“分手的事等会再说吧,我……我饿了。” 时屹在她身后垫了枕头,神情是极少显露的温和:“想吃什么。” “想喝粥,鲜甜的海鲜粥。” 时屹点头,转身准备去买,脚步刚抬起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她,像是被春风轻抚过的湖水,涟漪乍起:“郁欢,下次别拿身体威胁我了。” “那你呢?还会强迫我吗?” 时屹的手摸了摸她丰盈的发顶,声音有些疲累:“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眉目含情,隐隐显出几分心疼,明明危险至极却又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郁欢没见过这样的他,一对视心跳跟着加快:“好,我也答应你,再也不跳楼了。” 也跳不了了,剩下的这条腿不答应。 时屹出了病房,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看着走廊劲头投射过来的光长长叹声气,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动下来,有惊无险。 这会买菜再做来不及了,只能买现成的,他开车出了医院,累劲跟着涌上来。 一整夜没睡觉,郁欢晕了多久他就陪了多久,还找来医院骨科副教授来给复位治疗。 好在只是普通骨折,休养好了还能继续跳舞,但不能让郁欢这么早高兴,得好好吓吓她,二楼说跳就跳,真的让人气得牙痒痒。 时屹买了她要的海鲜粥,又去药房拿了维生素和药,到病房还没进门就听到陆湛的说话声。 语气关切又温和:“小可怜,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好的腿包的跟萝卜一样。” 时屹隔着窗户扫了一眼,阮颂年正调整输液管,陆湛也围在病床前,表情夸张的给郁欢胳膊上药,嘴里还念叨:“这才几天不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第43章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郁欢很不自在,脸上挂着疏离的笑一直往后躲:“不用了,一会我自己来吧。” 阮颂年扶着她后仰的肩膀:“你挂着水怎么自己来,陆湛是医生,怕什么。” “细皮嫩肉的留疤就不好了,乖乖待着别动。” 郁欢跟个动物一样被围着动弹不得。 时屹看不下去推门进去了。 阮颂年回头看去,脸上绽起抹明媚的笑意:“时屹。” 时屹眉眼冷淡的应了一句,饭往桌子上一放,径直将陆湛替下去了:“我来。” 陆湛莫名其妙的被推出来,手上还拿着棉签,皱眉看眼阮颂年,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郁欢归自己的吗,时屹未免太主动了,还当着未婚妻的面。 阮颂年没理他,垂眸看着给郁欢上药的时屹,神情专注,动作温柔,仿佛手下的是块不可多得的美玉,生怕刮到蹭到。 她迟疑的问:“郁欢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伤成这样了。” 郁欢抢着说:“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太不小心了,昨晚时屹急匆匆的抱着你进了医院,可把我们吓到了。”她笑盈盈的看向时屹:“看你紧张的样子,还以为多严重呢。” 郁欢皱着小脸,都得坐轮椅了还不严重吗,难不成腿直接没了你才满意? 时屹不说话,擦完药又去拿桌子上的饭,看样子是想亲自喂饭,郁欢有点尴尬,但看时屹冷淡的样子又不敢说话。 阮颂年伸手去接时屹手里饭:“我来吧。” 时屹不肯:“不用,我自己来。” 阮颂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瞬间又恢复正常:“郁欢以后不舒服了来找我,时屹很忙,何况你们的关系也不方便。” 话一出口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时屹晃动长匙的动作停下,挑眉看了眼阮颂年,意味不明:“不方便?” 阮颂年勉强一笑,将视线移到郁欢身上:“不是吗?” 时屹声音一如往常的清明:“没什么不方便的,她受伤是因为我。” 郁欢绞尽脑汁的想解释,可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她也想跑啊,可时屹不允许,现在倒是能跑了,可又跑不动了。 阮颂年知道时屹不高兴了,但当着陆湛的面还是想找回未婚妻的身份:“那这样我来照顾她就好,我们是朋友,。” 时屹唇角微勾,略显讽刺:“不用了,省的你又把她照顾到别人床上去。” 话一出口屋里另外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阮颂年,脸色极为难看,郁欢嘴张了又张实在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