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缘分,他并不在乎对方是否结过婚,也不在意池妩是否利用他、欺骗他。 但是在知道池妩还爱着傅司年时,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池妩也知道梁彦的心意,爱情就是爱情,没有办法从已经荒芜的心中再生出别的勇气去靠近别人了。 她只能带着歉意看向梁彦。 “如果你觉得我这样是在吊着你,你可以随时离开,”半晌后,池妩说,“我可能很难再爱上任何人了,我不想给你希望,又让你难过。” 因为她也曾被这样对待,更明白这样给人的伤害更大。 梁彦却俏皮地眨了眨眼,这个动作被他做出来很可爱。 “既然没办法当爱人,也可以当朋友嘛。小妩姐,我至少是个合格的朋友吧!” 池妩笑了起来:“是的,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谢小秋低声道:“傅总,请你尽量不要再出现在池小姐身边了。” 她身后的医生听不懂中文,正在耐心地处理着傅司年身上的伤口,好半天了直起腰,问道:“请问这位男士是否患有凝血障碍一类的疾病?” 傅司年摇头,继而用英文回复医生说:“我没事,你帮我包扎好就可以了。”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不计其数,边缘整齐,划痕清晰,一时之间医生无法判断到底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害的。 鲜血在被纱布紧紧压迫后,渗出的速度缓慢许多,谢小秋松了口气。 “池小姐出现在这里,是我们谁也没有料想的意外,”她的目光坚定,“但是已经成功很多,不是吗?请再坚持一下。” 医生端着许多染血的纱布走了出去,傅司年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发白。 他仰头倚着墙面,干哑地应了一声。 “真的会成功吗?” “会的,”谢小秋感到胸口有一块大石头堵着,“一定会的。” 第31章 那天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出事,完全是令人无法理解的离奇原因。 在这茫茫人海的大洋彼岸,合众集团的董事长女儿竟然还能精准无误地找到谢小秋,声称要划花她的脸。 谢小秋想尽了办法才从包围着自己的人群中出来,她害怕给寄养家庭带去麻烦,只得找了个很小的旅馆缩了起来。 当她看见门被一脚踹开,外面站着的不是警察,也不是那群嚣张跋扈的女人,而是明明应该在和池妩甜蜜相处的傅司年时…… 谢小秋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在池小姐面前还可以好好沟通的傅总眼眶通红,几乎要踹死那些欺负了谢小秋的女人。 她费尽全身力气拦住对方叫了警察,可傅司年还是不正常。 他死死攥着谢小秋的手,问她这段时间去了哪儿,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明明是他亲自给谢小秋找的寄宿家庭,怎么可能会问这些问题? 在医院注射完镇定剂后,傅司年才恢复了理智。 他斟酌了很久,还是选择告诉谢小秋真相。 得知一切的谢小秋总算明白那无处不在环绕身边的异样视线和感觉从何而来,看着脸色发青的傅司年,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既然世界意识要求的是她和傅司年在一起,那或许真正的解决方式不是反抗,而是顺从。 他们只需要像是被安排好轨迹的人偶,迅速完成在这个世界的主角任务,或许故事的结局就会停止在这一刻。 男女主表白、结婚,在碧绿的草坪上完成对对方一生一世的许诺。 这是完美的HappyEnding。 这听上去似乎是可行的,傅司年马上想要打电话告诉池妩,可就在要接通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激烈的痛楚。 身上平白无故多出了一道刀伤。 那一瞬间,无论是谢小秋和傅司年都感到了毛骨悚然。 他们真的在被注视着,打量着,如果有想要逃脱或者更改命运的行为,就会被看不见的规则惩治。 傅司年很多次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联系池妩。 但只要他这么做,伤口就会逐渐增多,愈合速度变慢,并且血流不止。 他们这个月已经去了第七次医院,为了不引起特殊的关注,傅司年甚至只能换着医院去。 那天他们去买婚戒,销售的女孩笑盈盈问谢小秋的手指围度,可她鼓起勇气做了点尝试。 “傅总,你知道池小姐的尺寸吗?” 傅司年立刻反应过来,告诉店里的工作人员池妩的尺寸。 对方疑惑地看着谢小秋:“你的手指似乎比这更细一些。” 谢小秋比池妩矮十公分,瘦小些再正常不过了,但她淡淡地说:“我是陪伴我朋友替他的未婚妻子挑选婚戒的。” 她不可能让池小姐的丈夫真的买来适合自己的婚戒。 谢小秋处事有自己的准则,以怨报德不在其中。 第32章 销售愣了愣,还是没有过多过问,按照他们提供的尺寸去做戒指了。 在这儿意外撞见池妩和梁彦接吻的那次,是傅司年伤得最重的一次。 他的腰腹上出现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刀痕,长度几乎是从左胸划到了右腹,鲜血哪怕缝针也止不住。 在一切尘埃落地之前,再执意去见池妩,和找死没有区别。 可傅司年还是想要见到池妩,更想亲吻她那双倔强的、含着眼泪的眼睛。 他想告诉池妩自己没有出轨,更没有辜负她的心意。 看到梁彦的那一瞬,傅司年想起了在西南时门口的匆匆一瞥。 原来那个时候池妩就和梁彦在一起了吗? 不甘像洪水一样淹没了他的呼吸,在看到邮箱里静静躺着的离婚协议书,傅司年没办法再维持自己的坐姿,颓废地弓下了腰。 池妩真的要离开自己了,从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拥有更清晰的直觉。 傅司年低低地喘了口气,眼眶发红。 谢小秋也十分狼狈。 他们本来约好了下周的婚礼,但是现在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着速战速决。 没有宾客、没有酒宴,简陋的摆设和花环,不趁手的婚戒。 还有新郎新娘再低调不过的普通礼服,以及阴沉的脸。 这场婚礼并不和美喜悦,反而透露出沉重的底色。 神父被交代过婚礼誓词不能讲太多,所以只是简单地问。 “亲爱的谢小姐,你愿意成为傅先生的妻子吗?” “我愿意。” 这短短三个字,说得百爪挠心,可出口那一瞬间,奇异的平静笼罩在了谢小秋身边。 “亲爱的傅先生,你愿意成为谢女士的丈夫吗?” “我愿意。” 周围涌动的风停滞了几秒,草坪上的叶子不再沙沙作响,傅司年心跳都漏了一拍,紧张地攥紧了手掌。 无处不在被人窥视的感觉消失了,从此再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们去完整地、健全地爱着一个人。 是违背了被创作出来时爱着对方的本能,是自己的心之所向。 他们对视一眼,心知这一次赌对了。 傅司年第一时间回了国。 谢小秋还需要在学校办理暂时停学的申请,但是他一秒都没办法在等待了,连去机场的路上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