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忆玫,这件婚纱眼熟吗?” 阮冰夏像是在等着我当众发怒于她。 我敛去胸口的沉闷,转眸看向一旁的薄砚尘。 “薄总拿我的婚纱给阮小姐穿,是想让她想做真正的薄太太吗?” 薄砚尘面色微变:“玫儿,是我做主让阿冰穿的,她身体不好,你身强体健,我让她沾沾你的福气。” 他封建迷信,还要我别怪阮冰夏。 真是荒唐! 阮冰夏眸色一闪,朝我递来一杯酒。 “别生气,只是走个过场……” 她说着话,突然酒杯一坠地,捂着手痛苦一叫。 薄砚尘看到她白皙的手腕上一大红痕,眼神一紧。 “怎么回事?”薄砚尘冷声问道。 阮冰夏怯怯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缩在他怀中:“砚尘哥哥别怪忆玫,是我自己不小心。” 薄砚尘看向我,开口就是失望的指责。 “只是穿一下你的衣服,有必要这样吗?” 我扯了扯嘴角,心底一阵发冷。 “宴会厅内有监控,薄总如果没看到真相,还是不要随随便便颠倒黑白。” 我起身朝大门走去,没管在场宾客的反应,直接离开了宴会厅。 主宅,兰园。 夜色冷冷清清。 我默默在将别墅内和自己有关的物品全部整理出来,打算全部销毁。 到时候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痕迹的东西,我全都不会留下。 不知多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薄砚尘大步走了进来,身上萦绕着一股酒气。 “玫儿,你今天伤阿冰实在是太有失身份了。”他开口便是指责。 我有些心累。 一字一句问他:“她说是我,你就认定是我?” 薄砚尘面色一凝。 “阿冰人淡如茶,品性谨小慎微,素来不争不抢,她怎么会故意和你顶撞?” 人淡如茶,阮冰夏在他心中还真是个好形象! 眼里的光芒尽数碎去,我垂眸不再看他。 “既然这样,那薄总就当我是个恶女人吧。” 反正再过几天,便不会有人打扰他们了。 看见我神色全是疲惫,薄砚尘沉沉叹了口气。 “家里人都知道你才是我的太太,你不要再针对她,也不要让我为难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不再多留。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涌上一股悲悸,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在抽痛。 “呕——” 我在洗手间吐了很多,直到胃里的酸水全都吐了出来。 看着嘴角的血丝,还有镜子里惨白的脸。 我知道,我快死了。 我扯了扯嘴角,一种期待解脱的释然感。 真好,可以回家了。 一夜无眠。 清早,我刚吃完早饭,阮冰夏不请自来,直接进了兰园。 “方小姐早上好,昨天晚上砚尘在陪我,害得你独守空房,所以今天特意来赔礼道歉。” 阮冰夏面上一片春风得意,笑得娇媚。 我攥紧手心,不想搭理她。 但阮冰夏却是径自朝前走了几步,自说自话。 “昨天那身婚纱,是五年前砚尘为我量身定制的,你不会以为那本该就属于你吧?” 我心中一咯噔,有些难以置信。 看到我脸色微变,阮冰夏勾了勾唇。 “我和砚尘青梅竹马,以前也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关系。” “后来我家道中落我不得已去日本拍片,做十八线艺人,陪人喝酒陪人应酬……” “砚尘成为薄家掌权人后一直在找我,还找了你解相思之愁。” “方忆玫,他想娶的人一直都是我。” 每一字每一句,仿若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难怪,当年我穿着那身婚纱并不合身。 原来这份爱从一开始便是虚情假意! 所以那些年他为我种花、教我弹钢琴、陪我坐摩天轮。 不过是菀菀类卿! 难堪和痛楚全涌上来,织成一张网,将我密不透风的束缚住。 阮冰夏深深看了我一眼,趾高气昂地转身离去。 我心中的冷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浑身止不住颤抖。 傍晚,薄砚尘捧着一束兰花回来。 “玫儿,院子里的兰花都枯萎了,我特意命人飞运回来的君子兰,以后养家里更赏心悦目。” 他将兰花放在窗台上,微风吹得花骨朵儿轻轻摇曳。 看着他认真打理花束的神色,我忍不住问:“薄砚尘,五年前没娶到阮冰夏,你后悔吗?” 薄砚尘神色一僵:“你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