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在在躺在马车内,一路向北,从容闭上眼睛。 从未有一刻,如此安心。 直到沉沉醒来,她才发现那武将竟然坐在她跟前。 沈在在脸上略微恼怒。 兄长向来治军严厉,怎么会带出这么没大没小的兵。 “兄长派你来接我,有交代什么事情吗?” 听到“派”字,武将挑眉一愣,脸上浮起笑意,按在佩剑上的手松开,有意露出剑格上的蟠螭纹。 “交代的话,那没有。” 后来,沈在在才知道他叫司徒烽,从大衍王朝来的,难怪不清楚这边的礼仪。 可她不知道的是,前段时间,本朝在大衍王朝当质子的皇子,因为和他兄长里应外合,打了一场胜仗,正大大方方的回朝了。 只是听说那皇子在大衍王朝苟且偷生,对大衍,朝堂,甚至是当官的人,都有入骨的恨意。 只要有人稍稍说错话,他便忍不住想杀人。 为了朝堂安稳,也为了不被说成疯魔皇子,他求了份丹书铁券,整日逍遥快活。 而这皇子,便是司徒烽。 他也不是沈在在兄长派来的,而是屈尊来帮忙而已。 见沈在在误会他,司徒烽起了戏弄之心。 “这一路去东都,路途遥远,小姐无聊的话,我可以陪你四处玩玩。” 听见这话,沈在在连翻了数次白眼,索性目视远方,心里想着等见了兄长,一定让他好好管教管教司徒烽这浪子。 远处,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勾起她放肆奔跑的欲望。 可她不会骑马,被司徒烽看了出来,便拿话激她。 沈在在脑子一热,被司徒烽抱在怀里,纵马草地。 风穿过发梢,可她浑身却烫得很。 司徒烽坚挺的小腹紧紧贴着后背。 马一下一下的晃,甲胄时不时贴着胸侧擦过。 沈在在每次都紧张得夹紧双腿。 更让她咬牙切齿的是,司徒烽低头,眼光在她的抹胸上挪不开。 带着轻佻的撩拨,“很大啊。” 她怒锤了他一下,“你这样轻佻,难怪大衍王朝的人不喜欢你......” 谈及大衍王朝,司徒烽语气骤冷,但还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你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生来便注定了......” 马被勒停,司徒烽怕自己吓到沈在在。 岂料沈在在不仅没怕,反而揪住他的耳朵,唇瓣在他耳朵尖尖上蠕动,“我让你停下了吗?” 司徒烽愣了一下,脸当时便烫了,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冷静了下来。 “我刚刚是说风大......”,司徒烽眼角又有笑意,好看得很。 沈在在忽然指着他大腿,“咦,那是龙形玉佩?” 司徒烽下意识用帛布盖住,“沈姑娘,这可是灭族的话,你可不能害死我。” 看见他这般反应,沈在在掩嘴笑了一下。 “也是,你什么身份,能佩玉的少说都是翩翩公子,你哪点也沾不上......” 这一笑,撩的他醉眼惺忪,余光煽动氤氲。 司徒烽从怀里掏出一沓书信。 “你阿父转来的,说是李怀远一直在找你,要你马上回去。” “否则他让你永远都不要回去了。” 接过信件,沈在在低下头,司徒烽都已经准备饮马休息了。 岂料沈在在连看都没看。 只是平静的点燃。 随后便放手,任其随风乱飞。 这些信,司徒烽其实都悄悄看过了,当他看见沈在在的神情,心里蓦然有些揪心。 李怀远伤得她好深。 漫天的灰烬,随风飘到了李怀远手里。 被烧剩一半的字,他却一眼便看了出来,“这是沈在在的字!她就在附近!” 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翻涌上心头,他眼睛蒙上水雾。 “书信,在在为什么烧了我们的书信?” “她真的要离开我吗?” 他忽然逆着风的方向,策马飞奔。 不管身后是谁在呼喊,李怀远都不想理睬。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家眷追上来的时候,他浑身湿漉漉,脸颊手臂都有擦伤。 赵令容寒着脸,在马上审视着他。 “你以为自己是痴心人?沈在在凭什么会在这儿?” 顺着这冰冷的眸光,李怀远自嘲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若是以前,在在一定会下马搀扶我,为我止血包扎。” 这句话戳中了赵令容的心,她心头软了下来。 正想搀扶他,却被冷冷推开。 “我要回沈府,找她当面说清楚......” 赵令容脸上阴晴不定,这会日头已经快要下山,倒回去找,别说能不能找到,今晚都只能露宿山林。 “夫君,我刚刚是气头上,你也别赌气了,阿嫂跑不了,你一没休她二未和离,她肯定是你的人......” “我们先进城休息,今夜我......” 说到这里,赵令容脸颊泛红,毕竟现在人这么多。 可看李怀远这样子,她也只好压低声音,“我任你摆布。” 只是即便这样,李怀远眼中坚定。 甚至连身上的伤都顾不上了,牵着马,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我找到沈在在后,再带她一起赶去荣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