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辰,这七年来你大部分时间都陪着许茵溪母子,现在我回来了,你要每天陪着我们!” 许灿灿撒着娇,顾亦辰的回应含糊低沉,像在边吻边回应:“当然,每天都陪你们。” 许茵溪的思绪被扯回过去。 结婚以后,他一年里有一大半时间都不在家,总是说忙着铲除对手,扩大生意版图。 现在才知道,是两国穿梭,陪伴他的小家庭去了。 许灿灿娇软的声音再次响起:“亦辰,你不是说给我定了一套很漂亮的内衣吗,怎么还不送给我?” “不够漂亮,我扔了,给你重买。”顾亦辰喘着粗气,挞伐声传来。 许茵溪僵住。 怪不得尺码不对,怪不得顾亦辰当时有一瞬间的愣神,原来那套需要提前半年定制的内衣,是要送给许灿灿的! 可半年前对家垂死挣扎,还偷袭了一次顾亦辰,刀子刺过来时她用背护住他,为此大出血在icu躺了半个月。 顾亦辰不顾自己有洁癖,每次换药都亲自动手,还流泪发誓再也不让她受苦。 可他一边发誓,一边却早已计划接回他们母子,把她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许茵溪蒙上被子,恩爱声却仍然不绝于耳,她看着怀里熟睡的星星,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再忍三天,一切就要结束了。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星星睁开眼睛,神色平静,似乎已经忘了昨天的事。 他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院子里和他的抚慰犬玩。 两人来到院子,一阵凄厉的狗叫声传来! “苏苏!”星星一眼就看见他的抚慰犬被高高吊在别墅的围栏尖尖上。 顾骁影顽劣地点燃了打火机,火苗从苏苏的尾部窜起,很快烧到了它的屁股上! ![]() “不要不要!”星星眼里涌出泪花,摇摆着双手扑过去。 昨晚地面下过雨,他脚下一滑飞出去很远,脸也蹭破了皮,顾骁影哈哈大笑起来。 “谁让它昨天晚上咬我的!妈妈说这种咬主人的狗就不能留!”他不顾星星撕心裂肺的哭喊,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用力扎在了苏苏的胸口! 苏苏呜咽了几声,在熊熊火光中停止了挣扎,雪白的毛发变成了焦炭。 它直到死都不舍地望着星星,那是陪伴了它三年多,对它最好的小主人。 星星冲到围栏下,不顾火还没熄灭,赤手去抓苏苏。 许茵溪吓得去拦,可五岁的星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爬上围栏抱下苏苏,扑到顾骁影身上要和他拼命。 许灿灿一脸慌乱地跑了过来。 许茵溪怕星星受伤,也冲了过去,刚碰到星星的手,许灿灿忽然摔倒,头磕在石头上,鲜血流了出来。 “妹妹,你那么用力推我干嘛,想让我死吗?”她倒在顾亦辰怀里眼泪直流,“亦辰,我可能要死了,我有很严重的凝血障碍,流血了很难止住的......” 顾亦辰按住她伤口的手一直在抖,发现怎么摁鲜血还在不停地淌,他眼里泛起戾气:“不会,许茵溪和你是一个血型,我让她给你输血,你不会有事的!” 救护车疾驰而来,许茵溪被强行摁住抽血,直到脸色越来越苍白。 顾亦辰早就忘了,许茵溪半年前受伤大出血,现在还在贫血状态,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大抽血。 “顾先生,夫人不能再抽血了,她快不行了!”护士急得满头大汗。 “装什么装,这才800cc,这么点血死不了的!继续抽,灿灿需要很多血!” 许茵溪的头软软地垂下去。 星星眼泪汪汪地走到顾亦辰面前,撸起袖子指了指:“抽,星星。” 他幼嫩的掌心里满是烫伤后的血泡,许茵溪哭到颤抖:“不要抽星星,妈妈可以......” 顾亦辰犹豫着,那边为许灿灿抽血的护士小碎步跑过来:“不行啊,血不够!” “两个一起抽!”顾亦辰咬牙下令。 “不行,孩子不能献血......”护士想拒绝,可这家医院是顾亦辰的产业,他怒斥了一声,护士再也不敢反抗。 许茵溪浑身无力,想挣扎,想去救星星,却没有一丝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星星身体一软,晕倒在地。 “够了够了!”那边的护士终于喊停。 顾亦辰对司机留下一句:“处理一下伤口,送他们去郊区别墅。”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四章 许茵溪请求司机小何先把她和星星送回家一趟。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一定得带上星星吃的药。 司机这些年受过她照拂,带她回家拿上药后,才将他们母子俩送到了别墅区。 “大嫂,我在外面就把你放下,那幢房子闹鬼,我......。”他开车的手都在抖。 许茵溪点点头,强撑着抱起星星往里面走。 房子三年前被顾亦辰借给黑道上的一个朋友开淫趴,玩死了一个花季少女,后来就常常传出来里面闹鬼的消息,别墅也被荒废了。 许久没有人来清理,全是灰尘和杂物。 许茵溪哄睡了脸色苍白的星星,又花了大半天时间打扫干净客厅,刚准备休息一下,顾亦辰忽然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落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的星星身上,父子俩蹙眉的样子简直是一比一复刻。 “星星吃药了吗?”他问。 许茵溪心底一软。 他终究是牵挂着孩子的。当年她被绑架后流产过一次,他自责得恨不得死在她面前。 后来怀上星星以后,他激动的样子,许茵溪至今都记得。 哪怕星星慢慢长大,发育迟缓、甚至后来成了自闭症儿童,他对星星都是疼爱的。 那么美好的一个家,怎么会是一场梦呢? 许茵溪忍着眼底的酸涩回答:“吃过了。” 顾亦辰脸色微变:“回家拿的药吗?” 许茵溪有些错愕,点点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除了拿药,还拿了什么?还给她,我不追究。”他语气不善,像在拷问一个小偷。 “只拿了药和衣服被子。是许灿灿丢懂什么东西了吗?”许茵溪终于明白过来,顾亦辰根本不是来看她和星星的,是来拷问她的。 “她从国外带回来一支古董手表,早上还在,刚才到家没了。佣人说,只有你进过主卧房间。” “钱不是重点,这支表是她奶奶留给她的遗物,我知道你爱研究古董,但这不是你能动的东西,交给我。” 顾亦辰淡然陈述,像在说‘你怎么喝了我杯子里的水,帮我去到一杯’般风轻云淡。 许茵溪心里那点对他的期待烟消云散,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夫妻七年,何至于此? 她如果真是偷鸡摸狗爱财如命的人,怎么会落到当血包睡凶宅的下场? “你自己找吧,我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你带回去就是。”许茵溪忍住眼眶里的泪,赌气地拿起抹布颤抖着擦拭桌子。 “许茵溪!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大房子我上哪儿去找!”顾亦辰的低吼声把熟睡的星星吓得一哆嗦。 许茵溪捏着抹布的指尖泛白:“那你多叫几个人来找。” “许茵溪,你非要逼我用极端手段是吗?” 他狂怒地四处张望,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许茵溪回过头,看清他手里拿着的红色牛皮鞭,是开淫趴的那帮人留下的。 他眼眸里的猩红和那条鞭子一样深重,‘啪’地一声鞭子落在她腿上,痛得她跪倒在地。 “放哪里了?”他声线拔高。 “自己找。”许茵溪倔强地不看他。 挨了十几鞭,大腿和腰上已经开始渗出鲜血,许茵溪依然一声不吭。 眼泪在一声声清脆的鞭打声中,被生生逼退回眼眶。 “爸爸,不打,妈妈!” “妈妈!痛痛!” 星星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哭喊着爬过来,小身体挡在许茵溪面前,张开短短的手臂,露出还包扎着白纱的掌心。 鞭子来不及收,重重落在星星的掌心,白色纱布从里面沁出鲜血。 顾亦辰呆住,想上前查看星星的伤,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嗒嗒声。 “亦辰,她是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