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唯一得体的亲事,那夫婿眼里也只有她姐姐。” “也许,这一走,当真也算是解脱。” ◇ 第二十四章 有被责打过的下人还是不忿,忍不住啐了口。 “你们说,死的怎么不是大小姐呢?” 话音刚落,一道狠戾的嗓音在她们身后乍响。 “怎么?林府养你们,便是让你们在后编排主子,咒主子的?” “我看你们一个个是不想活了!” 林娇娇脸色的得体寸寸龟裂,忍不住扬起长鞭狠狠甩在刚在咒自己的下人身上。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哀痛不止。 林娇娇却好似未发觉般,又是一鞭挥下。 “依我看,当初就该让你们同那贱人一样,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谢澜州站在柱子后,面色生平第一次变幻如此之快。 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阴鸷,心神不宁伴着脑子嗡嗡作响。 他不再管一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领路下人,眼底倒映着林娇娇那张阴狠恶毒的脸。 脑海不停地闪着那折子上的内容,以及接连两次误打误撞听到的对话。 几经梳理,一个结论油然而生。 所以,林娇娇的意思便是……她承认了林见疏经历的那些事都与她有关? 想到这,谢澜州再也忍不住斥责出声。 “林娇娇,你把话同本王说清楚。” ![]() 林娇娇的神情顷刻僵硬,眼里划过一丝绝望。 转身的瞬间,正对上男人从柱子后走出来的身影。 强烈的压迫感将林娇娇从头至脚裹挟。 谢澜州眼眸森然,语气愠怒:“给本王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说清楚!” “你都做了什么,同林见疏的事又参与多少?” 谢澜州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身上快要溢出的杀意迫使林娇娇张不开嘴。 许久,才从喉间挤出一句:“我没……” “可本王都听见了!林娇娇,直到此时你嘴里都没有一句实话吗?”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说或者不说,你可想想清楚!” 谢澜州发觉自己的抑制力处在崩溃的边缘,他此刻恨不得一剑砍死她一了百了。 可当年的救命之恩生生扼住他通身戾气,逼着他冷静。 林娇娇纵使再恶毒,也不过一个闺阁女子,她扛不住谢澜州的压迫。 “没错,都是我做的,怎么了?我就是嫉妒她!凭什么同为林府的小姐,她便能日日于外面恣意!我却只能每日缠绵病榻,与药罐相伴!” 林娇娇崩溃大叫。 逼得谢澜州猩红着眼扼紧了林娇娇的脖子:“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你杀啊!怎么,谢澜州,我救你一命,却要眼睁睁看着那个窃贼同你浓情蜜意。如今不过是拿回我本来的一切,我何错之有?” 他看着手下女人即便呼吸急促也仍旧倔强的眼神。 手被烫的一麻,无力地松开后,是猝不及防的轻咛。 “是我错了。” 便是眼前这张与林见疏极为相似地面容,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从而让人忽略了她藏在内里的阴毒。 是他错了,错在招惹了林娇娇这样恶毒的女人。 也是他错了,错在非要将恩情与爱情纠葛在一起,窥不见自己的心。 更是他错了,为了一份不值得的信任,害死了他的亲生骨肉,也害死了林见疏。 他真的错的离谱。 ◇ 第二十五章 谢澜州呼吸微窒,脑海里反复忆起他于林见疏的一次次折辱。 以及,他无数次对林娇娇的偏护。 被逼着剃发,逼她捐心头血,骗她出席他同林娇娇的婚席。 否认她的身份,害她出丑…… 桩桩件件,好似都刚刚发生,让人难以忘怀。 谢澜州站在原地沉默许久,才哑声朝后道: “林将军林夫人,这恶女如何处置,本王便交与你们了。” 此话一出,林娇娇震惊地朝起身后望去。 只一眼,便对上两张铁青的面容,巨大的恐慌汹涌着朝她裹挟。 逼得她再顾不及体面,狼狈地栽倒在谢澜州面前。 “澜州,是我错了,可我也只是太爱你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谢澜州耐心全无,狠狠抬脚将人蹬开。 居高临下道: “林娇娇,你该庆幸于本王有恩,让本王拿你束手无策。” “但历经此事后,你与本王前尘往事尽散,恩怨两清。” “若你再心思不良出现在本王面前,就别怪新仇旧恨一起算!” 说完,他便打算拔脚离开。 却被林娇娇清脆的一声嗤笑钉在原地。 林娇娇再顾不得林父林母愤怒的眼神。 只死死盯着谢澜州的背影,哑声道:“有恩?” “谢澜州,从前你用有恩二字奠定了你与林见疏的情谊,后来再是我的。” “可你扪心自问,这一切当真只怪我吗?你骗得了所有人,又何曾看懂过自己的心呢?” “就算你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又如何?还不是拘泥于所谓的恩情放纵我恣意。” “而你对林见疏造成的伤害,却再也不能弥补了!” “你失去了她,她穷其一生,也不愿再见再爱你了!” 这话极为有力地砸落在他心上,闷闷地疼痛传来。 他却一句都反驳不出口。 因为他清楚,林娇娇的每句话都未曾说错。 等到一切事情尘埃落地,时间转瞬来到次年六月。 初夏的风,裹挟着枣花与月季花的幽香,飘满了京都。 谢澜州再也忍不下府中的寂寥凄清,主动进宫向圣上领了去南疆出使的任务。 “胡闹!谢澜州,你是不是要把朕气死?” “你是不是忘了六年前出过的事,你闹着同林家老大假成婚,朕便已经放任你一次。” “这次呢?又打算发什么疯?” 圣上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掷在谢澜州脚边。 他却连躲都未躲,直愣愣地跪着。 “父皇,近来北羌蠢蠢欲动,我们必须与南疆建立好联系,避免腹背受敌。” “儿臣是最好的人选,”他说着重重地磕了一下,“只望父皇全了儿臣的心意。” 大殿沉寂良久,只余一声又一声的叩头声。 许久,才听到上位者的一声轻叹。 “罢了,朕允了,去吧。” 闻言,谢澜州的眉眼久违的舒展了瞬,朝着圣上又行了礼,便大步朝外走去。 快马加鞭一月有余,一行人才赶至南疆都城。 “停!”谢澜州止住一旁打算去递交拜帖文书的侍从。 “我们先不见南疆王,今夜住在城中客栈。” 侍卫虽不解,却还是应允。 直到夜色渐浓,南疆夜市兴起,谢澜州才休顿好从客栈出门。 ◇ 第二十六章 “老板,给我来二两桂花糕。” 一道清澈的嗓音突然在空中骤响,惊扰了一池春水。 谢澜州的脚步鬼使神差地顿住。 下意识回头看去。 一个身量挺拔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 姜衍接过摊贩手里包好的油纸,朝人笑了笑,便打算转身离开。 回头的瞬间,却正对上身后隔着人群与他遥相互视的眸子。 他的瞳孔骤然一颤,脸上的笑容微僵。 只匆匆维持着表面的从容朝人点了点头,便转身快速离开。 留下一脸莫名的谢澜州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那张脸眼熟的厉害。 只是,还没等他再细想,身旁的摊贩就上前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位老爷,请问您要点什么吗?” 他说完,却不见堵在摊前的男人回应。 摊贩大着胆子跟着看去,随着目光落向他看的方向。 刚才的少年正牵着一位身形纤细的姑娘。 仔细避让着来往喧嚣的人群,朝着人烟渐少的城南走去。 摊贩笑道:“那位是我们少城主,是不是一表人才?” 原本被那道纤细身影震惊在原地的谢澜州猛地回神。 少城主?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会是少城主呢? 仿若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他的心脏,气息强烈而短促。 一种隐秘的、令人发狂的心悦从心底逐渐上涌。 谢澜州垂在两侧的手紧握,以便遏制住自己异动的情绪。 这才装作不经意般问向一旁的摊贩:“你们少城主是不是去年腊月去了趟京都?” 摊贩随口应道:“是啊,城主为此还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