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温馨的寝殿,也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云纾长长呼了口气,回头,却见君迟玉已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第4章 云纾一惊,当即跪下:“弟子见过师尊。” 君迟玉却没叫她起来,他沉默着,就这样打量了她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云纾膝盖都传来尖锐的疼,君迟玉才移开视线。 看着被收拾出来的箱子,他语气含着一丝嘲讽:“你以为你出这副样子我就会心疼?” 云纾怔了怔才明白,君迟玉以为她收拾出东西,是希望他回想起从前。 只是君迟玉不知道,在被他一剑刺入心口的那刻,云纾的心就已经死了。 云纾深吸了口气:“弟子不敢。” 她不说话,却让君迟玉眼中却染上几分狐疑。 他打量着云纾:“从前你惯会在我面前矫揉造作,如今怎地知道安分了?” 云纾将头埋得极低,半晌才回应:“师尊这几天如此对我,云纾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她说着,喉间哽咽,语气染上几分委屈。 君迟玉眼中警觉消散几分,但随即又讥讽道。 “当初把渺渺赶去外门,让她受尽苦楚,如今不过让你体会了十中之一,你就委屈上了?” 云纾闻言,立即不可置信般抬起头,神情不解:“师尊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君迟玉闻言,终于移开了眼,“你就当你前世欠她的。” 丢下这句,君迟玉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云纾在原地。 ![]() 她定定看着那道背影走远,才从唇边溢出一个自嘲的笑。 如果爱君迟玉就是对苏渺渺的亏欠,那么今生,她定然是不会再欠苏渺渺分毫了…… 这么想着,云纾就发现神识内的黑莲忽地有了异动。 凝神探去,就见那氤氲的黑雾已浸透第二片花瓣,她的功法此刻已突破了二转。 即使知道自己曾被做成魔偶过,灵魂特殊易吸收魔气,云纾还是被这进度震惊。 她仔细回想,终于想起‘九转黑莲圣经’曾经也被称为‘绝情煞爱魔经’。 曾有一句话流传甚广:‘练此功法者,有情无心,断情绝爱!’ 云纾这下终于想明白——原来只要自己对君迟玉多一份心死,这功法就能精进一分。 之后几天,云纾没再出门,一直在寝殿修炼。 却还是有无数流言传入耳中。 ——君迟玉为苏渺渺修葺了寝殿,各种天材地宝都是独一份的给她。 ——为了提升苏渺渺的修为,君迟玉几乎将所有提升修为的金丹都给了她,甚至不惜以宗门圣宝水灵珑为引,为苏渺渺将杂品灵根替换为极品水灵根。 这日,桑启终于按捺不住前来找云纾。 他忧心忡忡的问。 “师姐,师尊这是怎么了,为何对小师妹那么好?” “从前这些东西,可都是给你的,莫不是你和师尊吵架生了嫌隙?” 云纾垂下眼,自嘲一笑。 何止是生了嫌隙,想来在君迟玉眼中,只恨不得她立刻死了别克了苏渺渺才好……。 送走了桑启,云纾继续凝神修炼,神识中的莲花,很快就被染黑了第三瓣。 云纾这才停下修炼,准备往后山去,想找些草药炼丹。 然而,却在路上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苏渺渺。 第5章 云纾打量着苏渺渺。 如今她锦衣玉食,穿着绝美的长裙,满头金翠一概不少,早没了前世可怜的样子。 说到前世,云纾就想起,前世她与苏渺渺那寥寥几次的交集。 除了苏渺渺上山时的初见,就只有她与君迟玉顶下婚期后见过一次。 那时,苏渺渺拦在云纾面前。 “我知道,你是金尊玉贵的大师姐,我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但情之一字不是讲究般配的,只要两心相悦,谁都有追求爱的权利。” 苏渺渺说着便跑开了,云纾却莫名其妙。 后来听说她去向君迟玉表露真心,被君迟玉以‘有辱师门’的罪名罚去了戒律司。 再后来,便是苏渺渺自缢而亡的消息。 云纾眼底暗了暗,眼前,苏渺渺却迎上前来朝她一礼。 “你就是大师姐吧?” “这些日子因为我的伤,师尊总陪着渺渺冷落了师姐,渺渺向师姐道歉。” 苏渺渺说着,看向云纾的眼底却满是打量。 云纾微微点头,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便只道:“你初到宗门,师尊照顾你是应该,不必道歉。” 她说完就想走,苏渺渺却上前直接握住她的手道。 “师姐,我听闻,从前师尊对你极好。” 不等云纾回答,苏渺渺便叹了口气。 “真羡慕师姐,是宗门的佼佼者,不像我,自幼被嫡母欺辱,若不是师尊救我,那天,我怕是就被嫡母打死了。” “如此说来,师尊于我,真的如救世英雄一般。” 云纾懒得再听:“如今师尊对你好,从前的事便别再想了。” 她说着就要挣开苏渺渺的手,谁知刚一动,却见苏渺渺惊叫一声,跌坐在地。 云纾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 “你在做什么?!” 云纾回头,就见果然是君迟玉。 心底一沉,她连忙跪下:“弟子见过师尊。” 君迟玉几步上前,眼底闪着愠色,先一步将苏渺渺扶起。 而苏渺渺的眼泪则是瞬间夺眶而出。 “师尊,渺渺没事的,是渺渺想和师姐说话,却打扰了师姐,师姐这才推了我一下。” 说着,苏渺渺又楚楚可怜地看着君迟玉道:“师尊,我是不是惹师姐不悦了?” 云纾心底骤然一沉,果然就见君迟玉眼底的怒意更甚。 他沉声呵道:“对师妹冷眼相待,你就是这么做大师姐的?” 云纾知道解释无用,索性低下头。 “弟子德行有亏,自请去戒律司领罚。” 君迟玉不语,视线在她身上停留许久,才到。 “那便杖责一百,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杖责的‘杖’是用带着雷霆之力的权杖,普通弟子哪怕只受一杖都会卧床不起。 云纾没想到自己只是对苏渺渺态度冷淡一点,君迟玉就对她如此狠心。 云纾紧了紧拳,却终是认下:“是。” 她来到戒律堂。 带着雷光的长棍一下下落在云纾背后,直到打得她血肉模糊。 这是她来青云峰的二十年里,第一次受刑。 后背是钻心的痛,云纾却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刚上山不久 |